今日便是大朝會的日子,剛到卯時,秦翰和李存信早早起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清楚洗漱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處於半醒不醒之前,不過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等秦翰換好了朝服便去找李存信,看著他說道:“你不是說大朝會隻是五品以上才能參加嗎?為什麽你也要參加?”


    聽到秦翰問話,李存信得意的衝著他轉了轉身子。


    “你沒發現我們倆的朝服有些不一樣嗎?”


    秦翰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李存信的,卻是有著不少差距。


    李存信得意道:“雖然我是金吾前衛的一個千戶,但是我可是梁國公府的啊,這次朝會我特例代表梁國公府參加。”


    秦翰白了一眼李存信,說道:“不,你隻是個副的。”


    說著,便留下吃了蒼蠅一樣的李存信,快步走了出去。


    二人準備完畢,上了國公府的馬車,便慢悠悠的抄著皇宮駛去。


    走了一半,李存信便讓馬夫停不下來。


    “這還沒到呢,你下馬幹嘛?”


    李存信沒有迴答秦翰,秦翰在車上等了好一會兒,李存信才重新上了馬車。隨即,從懷中掏出幾個熱乎乎的包子遞給了秦翰。


    “喏,給你的!”


    看著李存信遞過來的包子,秦翰搖了搖頭。


    “算了,你吃吧,我早上沒胃口。”


    李存信卻是強行塞了過去。“管他有沒有胃口,讓你吃你吃就行了,準沒有錯的,一會兒大朝會你就知道了。”


    雖然李存信說的嚴重,但是對於還在一種朦朧狀態的秦翰來說,實在是懶得去想李存信說了什麽,直接將包著油紙的包子塞進了口袋裏。


    不知道行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少爺,秦公子,我們到了。”


    秦翰一下車,便看打量起眼前這座宏偉的宮牆。前世見慣了高樓大廈,這輩子見過的最高的,也隻有二層的樓。


    隻是聽說有不少佛塔,能有個好幾層。佛塔秦翰沒見過,但是這座高高的宮牆卻是讓秦翰微微震撼了一番。宮牆上有著不少殘損的痕跡,想來一定不止一次遭遇過動亂。


    宮門口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有些官員正在下馬,有些卻是已經早早的通過午門進了宮。


    不少官員正多多少少的聚在一起互相寒暄,和他們相比,秦翰和李存信二人倒顯得有些孤單。


    李存信用胳膊捅了捅秦翰,說道:“別看了,我都沒有幾個認識的,你就更夠嗆了。反正我們到裏邊也不用幹什麽,站著聽就是了。”


    秦翰點了點頭,二人便向宮裏走去。


    一路上,秦翰就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般,左看看右瞅瞅。不由得便將這座大晉的皇宮和後世的故宮做了對比,倒是有著不少的相似之處。但是,故宮卻是更宏偉,更繁華。


    秦翰跟著李存信的步伐,進了含元殿。整個含元殿如同大會堂一般,隻是與大會堂相比,整個含元殿就隻有一個椅子——龍椅。除了晉皇賜座的人以外,其他官員就隻能站著說話了,偶爾搞不好還要跪一下。


    各部官員開始魚貫而入,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按照品階,從頭往後,不文不武的,則是站在龍椅旁邊。


    秦翰在武官那邊幾乎拍到了最後的位置,不過好在武官人少,倒也沒有特別靠後。


    秦翰對於自己的這個位置很是滿意,離晉皇遠,做什麽小動作都不怕被發現,哪怕是打個盹,也不至於被怪罪。


    李存信因為代表的是梁國公府,便去了勳貴的那個圈子,所以就隻剩下秦翰自己在這裏。


    含元殿中的官員入朝完畢,人齊了很長時間,才看到郭常的身影,隨即便是一句提醒!


    “陛下駕到!”


    隨即秦翰便看著眾多官員拜了下去。


    “恭迎陛下!”


    拜過之後,店中眾臣開始起身。


    秦翰沒想到大晉對待官員還是不錯的,雖然沒有座而上朝,但是也並沒有讓官員跪拜,山唿萬歲,感覺好多了。


    大朝會開始,便是先從六部開始說事。秦翰聽了一會兒,都是些六部的工作,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秦翰打量了一下身邊的幾人,竟然還有三個老頭。秦翰不由得撇了撇嘴,這三個人也不行啊,看這胡子都白了。大家怎麽說也都是武官,這麽大歲數的,怎麽說不得是個將軍啊,哪怕手中沒什麽實權,可這三人竟然隻混到這個位置。


    秦翰打量著這三個人,這三個卻也看了看秦翰。


    任丘了看一旁的鍾達,小聲道:“你見過這個人沒有?新來的?”


    鍾達看了看秦翰,點頭道:“應該是新來的,麵孔有些生,應該是最近才提拔的。”


    “怪不得,要不然他怎麽會去搶老薛的位置,老薛今天都沒有柱子靠了。”


    任丘說完,還看了看一旁對著秦翰背影吹胡子瞪眼的薛禮,二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秦翰不知道三人正在說自己,隻是聽見後邊嗡嗡的不知道在討論什麽。一變得無聊,秦翰便開始犯困,向前望了望,沒見到人注意自己,便直接靠在柱子上,打起了瞌睡。


    一見秦翰睡著,鍾達和任丘臉上的笑意更勝,薛禮卻是已經黑了臉。


    “好久都沒有看到膽子這麽大的後輩了,竟然敢在朝會上睡覺。”


    任丘笑了笑。“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哼!”


    薛禮冷哼了一聲。


    “有意思個屁,上朝的時候竟然偷懶,平常帶兵不一定如何呢。”


    聽到薛禮說帶兵,任丘便問道:“聽說陛下重新提拔了一個金吾前衛的指揮使,你說會不會是他。”


    薛禮撇了撇嘴,不屑道:“就他?你看看,這細皮嫩肉的,哪裏像是軍中的人,我到是覺得像是那些酸儒。”


    薛禮一提到酸儒,三人的話題便開始活絡起來。對於那這個隻會舞文弄墨的文官們,三人曆來是沒幾個能看上的。


    三人說到有意思的地方,便會傳來一陣哈哈大笑,尤其是薛禮,一個笑聲直接把秦翰驚醒。


    秦翰有些惱,正夢到和楚洛凝拜堂呢,沒想到竟然被他們吵醒了。


    秦翰有些不悅,看向三人。


    “我說三位大爺,我這睡覺呢,麻煩三位大爺小一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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