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正在惡心的場中眾人,還是已經打算放棄的李文潮和張子真,全都被這個質疑的聲音吸引住。


    眾人尋著聲音的源頭看去,便見一個身著白衫之人,麵色潮紅,滿臉憤慨。


    秦翰更是一臉懵逼,這位大哥,你是誰啊,我認識你嗎,我好像從來都沒招惹過你吧,你憑什麽質疑我,你這是赤裸裸嫉妒我的才華,嫉妒我的帥氣。


    沈亦儒三人聞聲也皺起了眉毛,相視一眼,三人臉色都不太好。質疑這五首詩作有貓膩,不就是質疑三人失了公允嗎。


    溫兆倫麵色更是一陣黑一陣紅,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發現的人才,而且每首詩都仔細品過,哪裏輪的到你來質疑。


    看清說話的人,場中的話題也變成了此人。


    “這個不是於會文嗎?這幾首詩有什麽貓膩啊。”


    “什麽貓膩啊,我看他就是不服,你是不知道,剛剛被換下來的詩中就有兩首詩都是他的。”


    “對啊對啊,秦公子可是贏過李文潮和張子真兩位才子的,哪裏用得著做什麽貓膩。”


    “要我說可不見得,哪怕文才再好,可是這也是五首詩啊,哪裏有這麽容易一下子全拿出來。”


    “怎麽不能,人家提前作好的也未嚐不可。”


    有人提出了不同觀點,場中便開始分成兩派吵了起來。


    秦翰看著來人,皺了皺眉毛,對著楚洛凝問道。“洛凝,你可聽說過這個於會文,我不記得和他有過過節。”


    楚洛凝麵色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聲音有如同蚊語。“這個於會文算得上是安平第四大才子,隻是人們談起的更多是李,張,劉三人,不過他畢竟是第四大才子,算得上文采過人。在詩社的時候,和他聊過幾句。而且他,他還表達過一些愛慕之意,隻不過我並為理他。”


    楚洛凝趕忙向秦翰解釋,撇清和於會文的關係,接著說道。“他也窮追猛打了好一陣子,弄的我都不敢出去參加詩會,直到出了侯子敬的事,他才銷聲匿跡。”


    秦翰撇了撇嘴,原來是追求神仙姐姐的逛風浪蝶,隻不過這也太慫了吧,人家刺史公子一上場,你就放棄了,就這個樣子還追人,當一輩子單身狗吧。


    場中越發騷亂,吵的溫兆倫兩耳嗡嗡作響,臉色也徹底黑成了煤炭,下巴更是拉了老長。詩會那天的事情溫兆倫幾人也有所耳聞,隻是聽到的多是秦翰勝過三大才子的事,可沒聽過什麽字跡的事。


    聽到好多人聲援自己,於會文臉色更加紅潤,越發得意。


    看著滿臉得色的於會文,溫兆倫語氣越發冷淡。“於會文,對於上榜的五首詩,你有何疑問?”


    感受到溫兆倫語氣不善,於會文縮了縮脖子,不會得罪到溫大人了吧。於會文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弓在弦上不得不發,想到自己發現的異常,定了定神,衝著溫兆倫拱了拱手,說道。


    “溫大人,學生質疑這五首詩作並非秦翰本人所作。”於會文挺起胸脯,定定的說道。


    話音一落,人群頓時便得鴉雀無聲,沉默了一陣,便爆發出激烈的討論聲。


    “什麽?是別人做的。”


    “我就說嘛,他怎麽能五首詩全勝。一定是買的。”


    “怎麽可能,詩會那天可是親眼看見秦公子手書的,而且安平出了李公子和張公子,哪裏找的出人能勝過於會文。”


    “對啊,而且兩位公子性格清高,可不會為了黃白之物去幹這些事。”


    不理會人群的討論,於會文走向前,繼續說道。“溫大人,學生可聽參加詩會的人說過,那秦翰字跡奇醜無比,如同剛剛學字的孩童,可是這五首詩帖,自己端正,絕不是秦翰所能書寫出來的。”


    看著他蹦躂了這麽長時間,秦翰揉了揉手腕,看好了,都閃開,該我上場了。


    秦翰帶著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走向了於會文。


    看著笑的滿麵春風的秦翰,於會文顫了顫,往後退了一步。“你,你要幹什麽?大家可都是讀書人,不要亂來啊。”


    秦翰笑了笑,衝著於會文拱了拱手。“這位兄台,你就是那於會文?”


    於會文挺了挺胸脯,硬聲道。“我就是,如何?”


    秦翰瞪著眼睛,眼神不斷在於會文身上打量,滿臉的遺憾,嘴裏還嘖嘖的不斷發出響聲。


    於會文被秦翰看的發毛,手心裏的細汗越冒越多,背後也有些濕漉漉的。於會文抬起有些抖的手臂,指著秦翰說道。“你什麽意思?”


    秦翰並未理會於會文,隻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滴滴咕咕的走了。


    “怎麽這麽會得這種病,哎,年紀輕輕的,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


    於會文聽到秦翰的嘀咕,心中一陣打鼓,內襯的衣衫後背,也濕了個透徹。“我,我告訴你,你,你不要嚇唬我,你這種人我可見多了,我不怕,不怕。”


    聽到於會文的話,已經走了些距離的秦翰又折了迴來,滿臉寫著認真。“先生,請你不要講這種話,我可是經過嚴格的專業培訓的,一般這種話我們可不是亂說的,除非沒救了。”


    於會文身子一輕,不小心打了個趔趄,擦了擦頭上的汗,臉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嗬嗬,你在騙我,你一個讀書人哪裏懂得了醫術。”


    秦翰搖了搖頭,擺出一個認真的表情。“先生,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專業水平,敢問於先生,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胸口悶,心跳加速呢?”


    於會文心裏嘎登了一下,反駁道。“沒有!”


    “哦,是嗎?”秦翰笑了笑,繼續說道。“請問於先生是不是晚上經常起夜,而且盜汗嚴重,動不動就出虛汗呢?”


    “沒有!”


    “請問於先生是不是感覺睡了多久都依然精神不振,經常脫發掉發,腰酸背痛,四肢無力呢?”


    於會文已經滿頭是汗,秦翰說的每一個症狀都向刀子一樣,牢牢的戳在他的心口上,心中更是早就動搖,已經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身體,失了神。


    場中人看的驚奇,怎麽這秦翰寥寥幾句便將剛剛還誌氣滿滿的於會文說成這個樣子。


    楚洛凝拉了拉秦翰的衣袖,有些驚奇的對著秦翰說道。“怎麽從沒聽說過你還懂醫術?”


    “談不上,隻是略微懂一些。”秦翰可沒有撒謊,近日閑來無事,秦翰可一直在記憶那本帶過來的醫學護理書。


    楚洛凝滿臉好奇。“那你是怎麽看出來他心跳加速,胸口悶的?你又沒給他號脈。”


    秦翰撇了撇嘴,小聲說道。“剛剛我盯著他打量那麽長時間,他心裏早就毛了,唿吸有那麽急促,心跳不快,胸口不悶就怪了。”


    “那些症狀呢?”


    “算是一半分析一半猜吧。咱們過來的時候我便見他與周圍人談笑,卻一直在錘自己的後腰,剛剛更是麵色潮紅,腳步虛浮,不是腎虧就是熬夜晚睡,可是熬夜晚睡的後果也是腎虧嘍。”


    秦翰說完,楚洛凝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還以為秦翰多麽肯定,原來也在賭。


    秦翰看了看還在失神,再次附到楚洛凝耳邊說道。“而且我剛剛去他身邊,問道一股胭脂味,看他黑眼圈和眼袋那麽重,雙眼又滿是血絲,估計這個於公子來赴宴之前,還不知和哪位姑娘在床上親熱呢。”


    秦翰說話,楚洛凝便感覺到不斷有熱氣吹向耳朵,癢癢的,聽到秦翰所講的後半句,更是臉色發紅,這人講話怎麽這樣粗鄙。


    秦翰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於會文身旁,生怕驚到了還在失神的於會文,對著他說道。


    “於公子,最近是不是fang事一次比一次短,今天更是心有餘力不足呢。”


    “對啊,你怎麽知道。”失神的於會文下意識的答到,隨後便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色大驚。“你…”


    安靜的人群也重新炸開了鍋。


    “於公子不是還未娶妻納妾,哪裏來得fang事?”


    “哪裏?狎妓唄,前幾日還在燕春樓看見他的身影,迴來和眾人說,卻沒人相信。”


    “平日裏總是見他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是啊是啊,枉我仰慕他這麽久。”


    於會文心中一痛,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怎麽就應了這種事情。於會文在人麵前一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也正因如此,經常受到一些大家閨秀和清倌人的追捧,過的比三大才子還要舒服。沒想到今日卻被秦翰破了法相,落得一身泥。


    於會文怒氣橫生,對,全都怪秦翰,要不然自己依然是一副正人君子。於會文滿臉厲色,衝著秦翰道。“我怎樣是我自己的事,但是你的詩帖根本不是你寫的。”


    未等於會文繼續說下去,秦翰率先對著三位大人拱了拱手。“學生慚愧,三位大人,那詩帖確實不是秦翰所寫。”


    秦翰說完,溫兆倫三人的心便涼了下去,原來那詩真的不是他寫的。三人很是失落,隨後便是怒氣橫生,這個小子竟然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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