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最終還是接受了客棧沒有夥計的事實,畢竟一個客棧已經價值不低,在附贈夥計,怕秦翰得成為楚府的真姑爺。秦翰平複下心情,鼓勵自己沒有廚子可以自己做,沒有小二還可以讓黃九叔幫忙端菜的時候,秦翰又有了一個重大發現,秦翰沒有銀子。


    “日狗了,沒有本錢怎麽買菜啊,沒有錢怎麽做宣傳,沒有錢怎麽開棧。”秦翰在客棧裏暴跳如雷,踢翻了幾套桌椅,還不過癮,看著九叔依然沒有絲毫變化憨憨地笑臉,又想到自己現在的窘況,秦翰便有些羞憤,秦翰伸出顫抖的右手,一拳向身旁揮了出去。


    “嗷哦哦,這是什麽破柱子,怎麽這麽硬。”秦翰開始把自己的不滿對著柱子發泄出去。(具體內容請參考海王袁華做題。)


    “秦翰,你在幹什麽?”


    一道聲音打斷了秦翰的動作。


    楚洛凝看到秦翰衣衫不整的對著柱子手打腳踢,微微生氣。楚洛凝本想著秦翰這個時候應該正在為客棧的事情發愁,可卻沒想到他竟然這個樣子。


    ……


    楚家


    “爹,你怎麽就讓秦翰出去了,他因為我患了癔症,對以前的事都不知道了,出點什麽事怎麽辦?”楚洛凝推開楚老爺的門,生氣的說道。


    “哎,這是幹什麽慌慌張張的,有事好好說,一個姑娘家的。秋菊,把桌子收拾下。”楚洛凝突然進來,嚇得楚老爺珍藏已久的茶葉,感覺心頭一陣抽搐。


    “爹,你怎麽讓秦翰直接出去了。”楚洛凝聽到父親的話甩出一個白眼。


    “你放心,爹豈會不知道如果讓他直接離開楚家,生活會有多困難?爹和他已經談好了,原來的條件都作廢了,爹把如家客棧給了他。”楚老爺重新斟了杯茶,笑嗬嗬的說道。


    “如家客棧?!可是,如家客棧都快要倒閉了,他一個窮書生,又不會經商,到時候怎麽活啊。”楚洛凝想到如家客棧的經營狀況,焦急道。


    “哎,丫頭放心,他隻帶了九叔,客棧裏也沒有夥計了,到時候他就把客棧賣了,九叔他倆人,也夠花了,你就不用在擔心了。”楚老爺講到這裏,拍了拍楚洛凝,安慰道。


    “可是,這……,哎,算了,爹爹,我出去一趟。”楚洛凝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看著楚洛凝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楚老爺搖了搖頭。等這件事結束後,她和那個臭小子和離,向人家解釋清楚,也應該給她找個好人家了。


    楚洛凝迴到房間,想到秦翰的狀況,越加自責,楚洛凝翻了翻自己的首飾櫃。“哎,誰讓他得了癔症是因為我呢。”


    ……


    “額,楚小姐,你,你怎麽過來?”秦翰趕緊整了整衣衫,對楚洛凝施了一禮,詫異道。


    “秦翰,是我們楚家不對,因為我,你患了癔症,本來這家客棧是補償你的,可這家棧又經營不善,你又不會經商,經營下去肯定會拖累你,可你實在不能以這種方式表達不滿啊。你還是把這家客棧賣掉吧,換些銀兩,還有,這是我這些年存下來的銀兩,你留下來吧,雖然也不多,但是也夠你花費一段時間了。”楚洛凝把銀兩交給九叔,就走出了客棧。


    ……


    秦翰看著桌子上的銀子,一陣發懵,對楚洛凝的舉動有些感動。


    在楚洛凝走後,秦翰和九叔清點了一下桌子上的銀兩,總共20多兩。這20多兩看著雖然不多,聽著也不多,可現在這個和宋朝差不多的年代,銀子的購買力可是很強的。


    根據《宋史食貨誌》提到“熙、豐以前,米石不過六七百”和《宋史職官誌》“每鬥(米)折錢三十文”的記載,姑且以2000個銅錢折銀一兩計算,太平時期米價是1石600—300錢。1兩基本上可以買到4—8石大米,以宋石66公斤計算,1兩銀子相當於人民幣近924—1848元;(一說宋石為96斤,就相當於1兩銀子672—1344元)。2000銅板等於一兩銀子,一兩銀子等於2000元,這二十多兩可就是四萬多元,而且還有溢價。足夠秦翰撐起一陣了。


    “九叔,既然有了這些銀子,我們還是想想怎麽經營吧,啊,對“九叔,既然有了這些銀子,我們還是想想怎麽經營這家客棧吧,啊,對了九叔,這是你的身契,你拿走吧?”


    對於接受過現代教育的秦翰來說,對於奴隸買賣還是有些抵製的,這些家奴丫鬟地位低下,被主家買來後,生死都由主家做主,可以被主家隨意交換,買賣,甚至被打死也不會有官府過問。


    “姑爺,這是?”黃九叔看著秦翰遞過來的身契,渾濁的老眼閃過與之不符的精光。


    “哎,九叔,你不用這麽看著我,在我看來,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來自兩個人的相處和感情,而不是在這個一紙契約之上。”秦翰看著九叔,無所謂道。


    “那,老奴就謝過姑爺了。”黃九叔應道,對於一個身契能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機會,沒有人會放棄。“這個姑爺似乎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啊。”黃九叔嘴角的笑容稍縱即逝。


    既然經營客棧,當然要有拿出特色的酒菜和住宿服務。“九叔,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現在酒樓都有什麽菜啊?”對於這個世界的菜式,秦翰還不是很了解。秦翰問出這句話後,就有些微微後悔,九叔這麽長時間都在楚家,一個背著奴籍的人又哪裏知道酒樓的菜式呢。


    “迴姑爺,據老奴所知,現在的酒樓飯莊大多是些燒烤和蒸煮的菜式,大多是些雞鴨魚羊之類的菜式。”黃九叔看著秦翰迴答道。


    “多是蒸煮,燒烤?”秦翰聽到九叔的話,無暇顧及九叔怎麽知道酒樓的菜式,趕忙向九叔問道。


    “那炒菜呢?”


    “姑爺,炒菜也是有的,隻是製彘油太難了,花費又大,哪裏有那麽多的炒菜,所以炒菜也隻有皇家和京師江南的酒樓可以吃到,尋常人家和酒樓還是以蒸煮為主。”


    “彘?啊我知道了,豬是吧,九叔別鬧了,豬油哪裏難熬了?肥肉足夠就行唄。”秦翰對九叔的話感到懷疑。


    “姑爺,農家畜養幾頭豬往往需要幾人才能看住,要不然豬就滿山遍野的亂跑,一年下來也養不了多少肥肉。所以,也沒有什麽人家願意去養豬?”對於豬肉不肥的原因,黃九叔對秦翰講了自己所了解。


    “豬肉不肥?豬還亂跑?小時候看村裏養豬也沒見過誰家豬亂跑啊。”秦翰對九叔的迴答很是不解,算了,既然豬肉沒多少油水可榨,還是想想其他的吧。


    “那我們店裏現在還有沒有什麽菜?”秦翰對九叔問道。“迴姑爺,老奴清點過,還有一些尋常的青菜,水池裏還有幾條活魚,其他肉就沒有了。”九叔將今早清點過的菜品向秦翰說道。


    “哎,這也不夠啊,九叔,最近的菜市場在哪裏,咱們兩個走一趟。”


    ……


    “包子,包子,新出爐的包子,客官嚐嚐吧,隻要一文錢一個。”“誒客官,新鮮的青菜,都是剛剛從地裏摘的,新鮮的很。”


    一走進市場,叫賣聲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雞鴨的鳴叫聲,攤主的吆喝聲,顧客的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秦翰看著市場,仿佛迴到了當初和姐姐一起買菜的時候,這家砍砍價,那家拿棵蔥。哎,也不知道姐姐現在怎麽樣了?


    “快來,看看,我的,安,息茴香,我的,香料,很好,你們,抖來看看。”秦翰剛想到姐姐,就被這個很有特點的聲音吸引到。


    “姑爺,聽著聲音,應該是西域的商人。”看到秦翰被吸引,九叔解釋道。“咱們安平州因為靠近京師,也有些西域商人經常售賣西域產品。”


    “走,過去看看。”秦翰帶著九叔有了過去。


    “誒,這位,朋友,看看,我的,茴香,我的,在我們,西域,最棒的,買一些吧。用藥,非常地,好。”看著秦翰走了過來,西域商人操著特殊的口音,非常熱情的介紹道。


    “茴香?這麽耳熟,茴香,茴香,誒,茴香籽不就是孜然麽?”秦翰突然想起百科全書上的內容,經過幾天的沉入,秦翰已經將幾本書印在腦海裏,除了四年級數學習題留著解憂以外,全都拿到廚房燒掉了。


    “九叔,這個茴香是藥材?”秦翰看著九叔問道。


    “姑爺,當然是了。”


    “那九叔,你知道孜然嗎?”


    “迴姑爺,孜然老奴沒有聽說過?這也是一種藥材?”對於秦翰說的孜然,黃九叔這麽大歲數卻從來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你知道那麽多酒樓的菜式,沒聽說過孜然?”秦翰從黃九叔這裏聽到想要的答案,頓時大喜。


    “內個,這位優秀的賣家,你這些茴香~,我的,全都要了。”秦翰看著這個胡商,保持優雅的微笑,說道。


    “誒,這位,親愛的,盆友,你買,點……燈等,這位,盆油,你說,森麽?”胡商仿佛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東西。


    “我說,我全都要了。”秦翰悅耳的聲音再次傳入胡商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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