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迴到座位上,她就接到了趙敏的電話,趙敏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開始工作了。說兩人好久沒見,中午想約她一起吃飯。艾小夏本不想告訴她袁易的事,可是想一想如果她瞞著趙敏,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跟自己生氣,隻好告訴她。


    “敏敏,你知不知道袁易在威達工作?”


    “你說什麽?”趙敏顯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今天袁易代表威達來談廣告,可是我覺得他是故意的,這麽一件小事,怎麽會讓他一個副總出馬呢?中午金總還讓我跟他們吃飯。”


    “你不會拒絕啊!”


    “我拒絕了啊,可是金總說算是加班,我太過分了也不好吧。”


    “艾小夏,你是不是還很期待跟袁易一起吃飯?要不照你的性格,就是不幹這份工作,你也不會做你不願意做的事。”


    她沒辦法迴答這個問題,趙敏說得沒錯,如果她不願意,就算得罪金總,她也不會妥協,或許自己心裏還是有些期待吧。


    囑咐了幾句趙敏注意身體、注意安全,艾小夏以有工作要忙為由掛了電話,繼續下去,趙敏會一直叨念到她頭疼。


    到了吃飯時間,金總招唿艾小夏一起走,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硬著頭皮跟上去,金總還自作聰明地讓她坐袁易的車,說是讓他們老同學敘敘舊。


    她拗不過,隻得上了袁易的車,但是卻坐到後座。


    袁易見她一直不出聲,主動找話題聊,“小夏,你似乎對於我在威達工作很在意?”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艾小夏冷冷地迴他。


    “小夏,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現在沒有辦法解開你的很多疑惑,但是總有一天我會給你答案。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你可能不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請你相信我可以嗎?”


    “袁易,十年很長,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你經曆過什麽,我完全不知道,我經曆過什麽,你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就跟陌生人沒有什麽區別,所以過去的就忘掉吧,你好好對你老婆才是真的。”


    “艾小夏,高三那年突然休學,去了另一間高中重讀高三,參加了第二年的大學考試,並且考取了英文係。大學畢業後,你卻放棄專業,在一家禮品公司做助理,因為一個同事開玩笑似的摟了你一下肩膀,你將他摔到骨折,辭職之後到一家培訓公司做行政,不到一年又跳到現在的廣告公司做助理至今。還要更詳細的嗎?”袁易一口氣說出了她這十年的經曆。


    艾小夏冷冷地說“你為什麽不說大一那年因自殺未遂接受心理治療的事呢?是不知道還是怕:我難過?”


    袁易沒有說話。


    艾小夏無力地靠在靠背上,看袁易的神情就知道他隻是沒有說出來,袁易對她的經曆了如指掌,可是她對他卻一無所知。是的,這些年她就是這樣過來的,她現在的要求很簡單,隻要能養活自己就可以了。


    “袁易,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你為什麽要調查我?你為什麽要迴來?別跟我說你是為了我迴來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這裏。”她有些憤怒。


    “小夏,別生氣,我調查你隻是想知道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受苦。我迴來是有理由的,現在還不能跟你說。但是日後你一定會知道。”


    艾小夏不再說話,她覺得很疲憊,有些不認識眼前的袁易,她對他來講,事事清晰,他於她卻是陌生人,她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


    一頓飯吃得金總有些後悔,原本叫艾小夏來是為了套交情,不管有沒有生意可以做,攀上張震遠和袁易,好處是極大的,可是艾小夏整場苞個悶葫蘆一樣,他暗示了幾次也不管用,但袁易沒說話,他也不好發作。


    艾小夏食不下咽,推說迴公司還有工作要先走,金總巴不得她走,就應允了。


    和袁易吃飯的事,艾小夏沒跟彭五一說,她想他肯定知道袁易是威達的副總,沒跟她說也是用心良苦,她就順了他的意,假裝不知道。


    但彭五一可沒省心多少,張震遠暫時沒去孔雀王朝攪和,但是宜居花園的工地卻出了事,一個建築工人從鷹架上摔了下來,幸好地下有一堆破水泥袋子之類的東西,加上樓層也不高,隻是摔斷一條腿和一隻胳膊,算是幸運的了。


    本來每個工地都會有這種意外出現,又沒出人命,算不上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可是這事被有心人利用了,鬧得挺大,更可恨的是,這名工人無中生有,說建築商沒有良心,苛扣他們工資不說,還偷工減料,做的是豆腐渣工程。


    此話一出,已經預定宜居花園房子的客戶們湧起一股退房潮,彭五一出麵承諾,如果到時檢驗沒過關,他一定原款退迴,並賠償一定的損失。但是請大家一定相信五一地產從成立以來從未做過豆腐渣工程,這是有人造謠生事,想陷害他,工地失事也是第一次,他會負責這名工人所有的一切費用。


    電視台派趙敏去采訪這件事,其實對電視台來說,這是件新聞,可彭五一是彭新國的兒子,萬一查出真是有人陷害,事情不小,而趙敏是彭五一的朋友,肯定會有分寸。


    趙敏接到任務的時候很吃驚,她先去采訪了出事的工人,那人一口咬定宜居花園就是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工程,趙敏恨不能上去打他,她絕對相信彭五一不會幹這麽無良的事情,這人這麽說肯定是有人指使。


    可是任她左哄右問,那人就是不改口,還說趙敏跟彭五一是一夥的,氣得趙敏牙癢癢,卻也沒辦法,隻好去找彭五一。


    彭五一其實去探望過這名工人,他並沒有責問工人為什麽撒謊,隻是安撫他好好養傷,不用操心錢的事,那人有一瞬間的愧疚,雖然隻是一瞬間,他還是看到了,可是那工人馬上又說不要彭五一假惺惺,還說他仗勢欺人,仗著自己是副市長的兒子,就為非作歹、欺負老百姓。


    彭五一沒跟他計較,作為一名工地工人,摔傷了他賠錢,負責治療,這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是為什麽這人卻給他擴到無限大?不是跟他有仇就是受人指使,彭五一自認平時對上下員工乃至工地工人都是有仁有義的,沒跟誰結過仇。那就是受人指使了,既然受人指使,他就不會輕易改口。


    趙敏來到彭五一的辦公室,記者證往他桌上一放,“彭總,采訪。”


    彭五一笑咪咪地說:“嗯,接受趙大記者的采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彭五一,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我為什麽笑不出來?越是這時候,我越要笑得開心,不然就順了布局人的意了,他的目的不就是讓我亂了陣腳嗎?放心,事情總會真相大白。”他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跟小夏一個德行,你被她同化了,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啊?”


    彭五一笑而不語,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趙敏。


    趙敏接過來抽出裏麵的東西一看,是一迭照片,照片上的兩個人她都認識,一個是張震遠,另一個正是受傷的工人。照片顯示張震遠不止一次接觸過這名工人,有幾張是他遞給工人一個信封,裏麵裝的是什麽,不言可喻。


    “這些照片怎麽來的?”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不具名的好心人士送來的,看來這人跟張震遠也有仇,不然怎麽會跟蹤張震遠呢?”


    “這事小夏知道嗎?”趙敏問。


    “不知道,不要跟她說,不然依她的性子,非跑去跟張震遠拚命不可。”


    趙敏點頭。


    “你身體要沒什麽事了,這段時間你讓小夏跟你迴去住吧,我最近會比較忙,免得她多心。”


    趙敏從彭五一那出來後就給艾小夏打電話,讓她迴來陪自己住,說在家實在太沒自由了,這不讓幹那不讓幹的。艾小夏二話不說,當晚跟彭五一打了招唿就迴到租的房子裏住。


    當晚,兩個人躺在艾小夏的床上聊天。


    “小夏,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是喜歡袁易?”趙敏問她。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覺得他對我來說跟陌生人沒什麽區別,可是對他的感情卻還停留在十年前。敏敏,袁易對我的經曆一清二楚,包括大一那年的事,他都知道,我有種被人剝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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