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州,罡州發生的事數月後終於是傳到了秦帝的耳中,得知兩州詭異的死城,秦帝勃然大怒,將奏章一扔,“把段千尋給我叫過來!”


    侍奉在旁的太監惶恐地應道,這也是他從服侍秦帝起,第一次見秦帝發這麽大的火。


    “陛下!”未等小太監出門,大太監段千尋便在門外應道,見秦帝招手,才走進來。


    “你說說,這罡罡州三城和瀾州兩城是怎麽迴事!莫名其妙的城中百姓盡皆消失,偏偏又是極南極東之地,若不是禮部正在統計今年的稅款,怕是明年才知道了,寡人的數萬子民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嗎?”秦帝很不滿,先不論事情報上來途中耽擱的時間,如此重大之事居然一直沒有人發現,“段千尋,召荀衣勁與倪越進宮,此事非同小可,當由他們去處理。”


    “喏!”段千尋應道,沒有退下,他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陛下……”


    秦帝揉著眉心,“還有什麽事?”


    “據手下人報上來的消息,北地武州那邊,好像有魔教活動的影子……雖說武州那邊屬貧瘠之地,地廣人稀,更是前朝餘孽放逐之地,卻也屬我大秦的一部分……”


    “寡人知道你什麽意思,便把周銳鳴一同召開吧,帶兵調查武州之事,你也領密諜司暗中進行協助。”秦帝說完,段千尋便要退下,“對了,你去庫中取一支千年人參帶到曹師府上,代寡人探望曹師,去吧。”


    “奴才告退!”


    嗬,東南西北四極地,會如父皇所說那般應驗嗎,秦帝的眼中卻是不屑。


    ……


    蜀州以山聞名,從古至今便是王者發家之地,其崇山峻嶺呈易守難攻之勢,物產豐富又土地肥沃,由於它特殊的地理環境養育出的蜀地人士,更有其豁達爽朗的氣度,所以蜀地多出遊俠,行仗義之事。


    青雲山,蜀山上盤踞兩大大劍派,以山名為名,以劍聞名與天下,便有天下劍法出蜀地的說法,還有座於前朝消亡的巴山劍場,曾與青雲山,蜀山齊名,卻不知何故,巴山還在,劍場三十六人三十六柄劍消失在曆史中,無人記得。


    外人想要入蜀,上兩大劍派學劍悟劍,蜀人想要出蜀,劍俠仗劍行天下,皆要通過這綿延數千裏的蜀道。


    而蜀道之上,楊水弘奉掌門令將門中弟子名錄送往雷州尚武府,也是種對朝廷和對靳青鬆的妥協,薑逍心中明白,此時不是追求自由的時候,孫一龍告訴他的那些事,他便要為整個蒼生擔起重責。


    今天卻也是秦快帶著許文文第一次偷偷出村的日子,在許文文的再三哀求下,秦快也隻好不顧臥龍村中人不得外出的規矩,帶著許文文沿著他來時的路出了村子。


    從荊棘叢中鑽出的兩人正好落在了楊水弘一行的麵前,秦快還在摘著身上幫許文文擋下的小刺,便聽見一聲略帶遲疑的唿喚,“秦快?”


    秦快抬頭,便是看見背著劍的為首之人,極其熟悉,“楊大哥!好久不見!”


    “諸位師弟,便停下來休息片刻吧。”楊水弘招唿著青雲山一行弟子停下,就在原地休息起來。


    “楊大哥,想不到能在這裏見到你,數年不見,英姿不減啊!”楊水弘走到秦許二人近前,秦快開口道。


    楊水弘笑笑,“哈哈,你小子還是那麽貧嘴啊,這是弟妹?不給我介紹介紹?”


    “呸,誰是你弟妹呀,不要臉。”說著許文文就臉紅著退到了一邊。


    秦快訕訕地笑道:“楊大哥你誤會了,朋友而已,早就聽說過蜀州青雲山的名頭,卻沒想過能在蜀道與楊大哥再見。”


    “嗬嗬,不過我這個局外人看你和那女子都互生情意,就隻差著一層窗戶紙咯,哈哈。”楊水弘對著秦快挑眉。


    見秦快眼神不善,楊水弘立馬打住,“對了,還沒問你,你怎麽會在這裏,與一名女子,秦大叔和你師弟那頭蠻牛呢?”


    秦快的眼神便黯然起來,“文果去了罡州,師傅受了重傷一直處於昏迷中,我和師傅便寄住在文文的家中……”


    “啊,抱歉,不過咱們也別這麽悲觀,秦大叔一定會好起來的,文文是個好名字啊,姑娘也好,不如你就早點行動,免得她被別家的小夥子奪了去。”楊水弘上前與秦快勾肩搭背,從懷裏摸出酒壺,“整口?你不會到現在都不會喝酒吧?”


    “……你還是這幅德性啊。”秦快話是這樣說,手上卻是接過了酒壺,痛飲一口。


    “沒辦法呀,煩心事太多,唯有以酒解憂,沒聽說過小酌怡情嗎?”楊水弘將酒壺奪迴來也是一口。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敘說著往事,共闖燕匪山,合力殺賊,也高談闊論著正氣盟,秦朝,江湖,皆有些醉了。


    便是黃昏近,故人到了分別的時間,“天色不早,我們還要趕路去雷州,去那甚子尚武武送名錄,就不便再多敘了,秦快。”


    “尚武府啊,靳青鬆我熟,我師傅就是他的大徒弟,不過被逐出師門了,現在還在追殺我倆,你可別提我們的名字。”二人醉得還不清,早就將互相將生平抖了個幹淨,不是意氣相投也不至如此。


    “那是當然,想當年劍十七李浩宇可是我的偶像,想不到是秦大叔,行了就這樣吧,你倆快些迴去吧,這山中豺狼虎豹頗多,你這實力,我怕是應付不過來吧。”


    “你放屁!行了,你快走吧,你的師弟們都等得不耐煩了!”


    “我走了,別太想哥哥我。”


    待眼中再也看不見楊水弘一行的身影後,秦快才運功逼出一些酒氣,不再需要許文文扶著。


    許文文疑惑道:“你能這樣,為什麽還要喝醉啊?”


    “我們喝的不是酒,也不是求醉,是一個義字,你不懂!”


    “秦快,你少給我裝深奧,明明說好帶我出來玩的,結果把我晾在一邊,你們倒是喝開心了,你看看,我身上被山蚊咬成什麽樣了!”許文文揪著秦快的耳朵,將滿是紅包的手臂湊到秦快臉前。


    “對不起嘛,聽說塗口水可以消掉那些紅包的,我給你試試。”說著秦快便親上了許文文的手臂,又飛奔似的逃竄開來。


    許文文還沒來得及反應,秦快掙脫跑掉,她才麵紅耳赤地追了上去,大叫著“流氓!”


    楊水弘與秦快分開後,酒意才融入真氣中,嘴角掛著笑,結交了個兄弟也算值得慶賀之事吧,今晚就多飲兩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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