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段千行師兄妹四人便被帶到了警察廳,遠遠便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別說了,這種禍國殃民的妖道落到本督軍手裏,有一個算一個,絕不姑息!”


    “督軍,你真的誤會了,林師傅他……”


    “你再說下去,本督軍就把你抓起來,治你個同流合汙、妖言惑眾,偷盜文物之罪。”


    段千行四人麵麵相覷,求情的人聲音很熟,正是宋隊長。


    “站著幹什麽,快走!”後麵的士兵見幾人停下,馬上推搡著喝道。


    段千行幾人魚貫進入大廳,隻見一個身著黃綠色軍裝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高鼻闊臉,上唇續有短須,眉梢眼角自有一股威嚴之氣,不用想也知道這男子正是那位所謂的黎督軍了。


    在黎督軍前麵站著一個警察,正是宋隊長。


    二人聽到門口的腳步聲,不約而同的扭頭望來,黎督軍臉色有些疑惑,而宋隊長則是微微吃驚。


    押解士兵上前行了一個軍禮,“報告督軍,這四人都是妖道的同黨!”


    黎督軍恍然,目光在四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又迴到段千行和秋生身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年紀輕輕不學好,大好男兒幹什麽不行,非要幹這個,哼,中國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因為有太多你們這樣自甘墮落的男兒!”


    此言一出,段千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黎督軍臉色一沉,“笑什麽?本督軍說的話很好笑麽?”


    段千行急忙忍住笑意,“沒,沒笑什麽,我隻是想起了別的事,與督軍大人無關。”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笑,反正就是一下沒忍住。


    這時宋隊長開口道,“黎督軍,為什麽連他們幾個也要抓?”


    黎督軍瞪了他一眼,“他們是從犯,當然不能放過,行了,帶下去吧,與那妖道關在一起,等抓到叛軍頭子一並槍決。”


    後半句卻是朝士兵所說。


    “叛軍頭子……”段千行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叛軍頭子不就是陳軍長和徐副官麽?


    記得原著裏黎督軍一來就抓到了陳軍長和徐副官,就地槍斃,可現在因為自己的關係,陳軍長二人一死一逃,並沒有落到黎督軍手上,反倒是自己師徒幾人遭了難。


    “難道說是因為我改變了那二人的命運,所以連累師父和我?”段千行心裏有點不確定的想著。


    “發什麽愣,快走。”


    很快,段千行幾人被送到一間牢房,九叔盤膝坐在床上,麵無波瀾,神情自若。


    “師父!”小月驚喜的叫了一聲。


    九叔一睜眼,見四個徒弟也被送進牢房,不禁吃了一驚,“你們怎麽也進來了?”


    秋生文財麵如土色,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段千行倒好似一點都不擔心,嘿嘿笑道,“師父遭了難,做徒弟的豈能坐視不管,這不是陪您老人家來了。”


    九叔白了他一眼,等押送士兵走後,忽的沉聲問道,“千行,是你幹的?”


    段千行自然知道他問什麽,心裏也早就想好了說辭,當即坦然道,“火是我放的,但人不是我殺的。”


    “什麽?”其餘三人一聽這話,不由吃了一驚,文財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抓住段千行的衣領,“那火是你放的?你可把我們幾個害死了!”


    秋生和小月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小月下意識的維護段千行,“二師兄你幹什麽呀,快放開小師弟。”


    段千行也好生說道,“二師兄稍安勿躁,先聽我說完。”


    文財卻沒有放手的意思,“你說。”


    段千行脾氣瞬間就上來了,瞥了他的手腕一眼,陰陰說道,“二師兄,你想跟我過兩招?”


    文財一聽,不由心中一寒,訕訕縮迴了手。


    段千行整理了下衣領,這才說道,“那些人是血屍殺的,我若不用純陽真火燒掉他們的屍體,一定會有大.麻煩。”


    純陽真火的事肯定瞞不住,他隻有老實交代,不過關於二探古墓和被血屍追殺的事卻萬萬不能讓九叔知道。


    “血屍?”三人聽後又是一驚,就連九叔也微微動容,“你是說殺害他們的兇手是一具血屍?”


    “不錯,”段千行點點頭,“師父你應該看出來了,那些屍體絕非死於正常人之手,甚至一般的妖怪或者僵屍都幹不出來。”


    陳軍長的手下為血屍所殺,血屍是僵屍中的怪胎,力量至邪至毒,被血屍殺死的人會沾染極其濃鬱的邪氣,他不知道九叔是什麽時候到現場的,但隻要屍骨沒有化成灰,總能看出些端倪。


    九叔眉頭微皺,沉吟不語,半晌後才問道,“昨晚你去哪了?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山穀?”


    段千行神色坦然,“去了一趟城隍廟,迴來的時候聽到慘叫聲,就循著聲音過去了,可惜的是我到的時候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我隻能用純陽真火幫他們一把,好讓他們解脫。”


    九叔已經知道他有一層陰差身份,隻要說出城隍廟他自然明白自己去幹什麽了,而且剛剛從古墓中得到一批陰魂,這個時候去城隍廟也順理成章。


    秋生三人聽得雲裏霧裏,一齊轉頭看向九叔,九叔則用一種探究的眼神打量著段千行,良久突然來了句,“血屍不會是你引過去的吧?”


    段千行心頭一跳,背心冷汗直冒,臉上卻是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模樣,“師父,你再這麽懷疑你的徒弟,別怪我跟你斷絕師徒關係!”


    九叔實在太了解這個徒弟了,盡管有所懷疑,但沒有什麽證據,隻好作罷,“我隻是隨便問問,你別多心,不過既然你當時在場,為何不出手救人?”


    關於這一點,段千行倒是用不著掩飾什麽,嗤笑一聲,“那些強盜土匪,我沒有出手對付他們已經是看在師父的麵子上了,怎麽可能還出手救他們!”


    這事九叔倒相信自己的徒弟做得出來,當即嚴厲訓斥道,“千行,斬妖除魔是我們修道之人的天職,見死不救,挾私報複,豈是正道所為!”


    段千行嘴角抽搐了下,幽幽道,“師父,拋開私人恩怨不說,那血屍的力量遠勝於我,我若現身隻怕人沒救到還把自己給搭進去,師父,斬妖除魔可以,但要舍身成仁,我可沒有那麽高尚的情操。”


    “你……唉。”九叔歎了口氣,有點失望的搖搖頭,這個徒弟什麽都好,就是生性自私,不管他怎麽訓誡都沒有半點改進。


    這時秋生開口道,“小師弟,你親眼目睹了血屍殺人的過程……”


    話未說完,段千行打斷道,“我可沒有這麽說,我到的時候人都死差不多了,沒死的也跑了。”


    秋生訕訕一笑,“不管怎麽說,火是你放的,血屍你也看見了,那你知不知道那些金銀珠寶的下落?”


    段千行目光一閃,點點頭,“被血屍帶走了。”


    這也是他一番思量之後想好的說辭,如果說被陳軍長或是逃走的士兵帶走了,肯定會被戳穿,雖然現在沒人知道陳軍長已死,但用膝蓋想想也知道當時那種情況下陳軍長不可能帶走那麽多金銀珠寶,至於逃走的士兵,肯定會落入黎督軍手中,一問不就全知道了。


    “被血屍帶走了?這怎麽可能!”秋生第一反應是不信,誰不知道僵屍靈智低下,又不會法術,怎麽可能一下帶走七八輛大車?而且一個僵屍要那些金銀珠寶做什麽用?


    九叔也差不多同樣的表情。


    “你們別不信,我偷偷跟蹤過血屍,親眼看到它與幾具僵屍匯合,並把寶物搬迴了古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血屍就是奉命出來追迴被盜寶物的。”


    段千行聳聳肩解釋道,心裏則想,這種天衣無縫的謊話都編得出來,我特麽真是個天才。


    秋生還待再問,九叔忽然變了臉色,“墓裏的僵屍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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