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白細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一個嫌棄至極的樣子。


    察覺出淩白的不耐,莫寒也沒自討沒趣,而是將一旁的枕頭撿起放到床榻之上:“淩捕快先前讓我查的東西雖然沒查到,但是我卻知道了你更在意的東西。”


    可能是覺得莫寒不會騙他,淩白下了床,拿過放在一旁的外衣披上,而後點燃了桌上的燭台:“願聞其詳。”


    莫寒為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用手指沾著水在桌上寫下兩個字——殘月。


    淩白舉著瓷杯的手一楞,將手中的瓷杯放下,一雙星眸緊盯莫寒,聲音帶著些許興奮:“你索說的可是殘月蠱?!消息準確麽?可是在殷城發現的?”


    莫寒打開折扇輕搖:“自然是真的。弦月出,生長畢,殘月成。”說著莫寒拿著折扇輕點桌案。


    語落,淩白起身走至窗前抬頭看向明月。果不其然半輪明月高懸天際。算算時日先剛好是涼月初八,恰巧是上弦月。


    淩白轉身,視線在包袱行李之上停留片刻,然後對莫寒道:“明日你隨我去城主府一趟,如何?”莫寒自然不會放過和淩白相處的機會,立刻應道:“好!”


    得到了莫寒的準確迴答,淩白淺笑點頭,然後將衣衫掛於木施之上,自己又躺迴床榻上:“夜已深,莫公子也早些休息吧。”


    淩白那模樣顯然是在趕客,莫寒笑著應道:“在下查案一天未留居所,不知淩大人可否讓在下借宿一宿?”


    “淩某現居客棧,僅有一張床榻,不知莫公子想在哪裏休息?”


    雖說淩白語氣中已有一絲威脅之意,但莫寒又豈會害怕?


    隻見莫寒衣衫未解,走到軟榻上坐下,悠然道:“床榻自然是淩大人的,隻希望淩大人不要介意將著軟榻借在下一晚即可。”


    人已躺下,淩白又怎的好再次出口趕人?之好無奈起身將燭火吹了,然後迴去休息罷了。莫寒夜裏睡得極安分,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可即使是這樣,淩白依舊輾轉難眠,也許隻是因為屋子裏多了一個人吧。


    翌日莫寒神清氣爽,而淩白的眼窩處卻多了淡淡的青『色』。他坐在床榻之上發愣。及腰的長發略微淩『亂』,就連睡前的中衣也有些微微敞開的樣子。


    “淩大人昨晚休息的不好?”莫寒換了一套紅衣,精氣十足。從上揚的聲音中就能聽出他的心情不錯。


    淩白抬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冷言道:“出去。”


    許是知道他要洗漱更衣了,莫寒極少數的乖乖聽話,打開窗戶一躍而出。等他再迴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油紙袋,裏麵是兩個香氣四溢的包子。


    那時淩白正梳好長發,用一根素『色』的流雲木簪固定,看著不走尋常路的莫寒搖頭輕道:“為何公子總是不喜從正門走,次次都喜歡從窗戶進出。”說完淩白起身,從莫寒的手中接過包子開口詢問:“馬車可是備好了?”


    “何須馬車?讓在下抱著姑娘運著輕功直接過去還會快些。”莫寒笑臉盈盈道。淩白比起雙眼,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片刻之後睜眼道:“還是不勞煩公子了,奴家獨自前往即可。”


    “誒誒誒,我說笑的。我這就去備馬車。”淩白的話才說到一半,莫寒就立刻揮手搖頭,不再堅持。他本就是為了和淩白多些接觸,若再堅持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淩白滿意地看著莫寒的表現,而後將行李中的腰牌拿了出來。今天要做的事兒沒這腰牌可不行。


    大抵半柱香之後,淩白用完早膳,看起了之前所買的雜文奇談。


    “秀麗女子桌前坐,墨衣繡紋身上著。低頭細閱掌中書,發絲微擺清風過。美!美!美!”莫寒一上來發現的就是這般美景,忍不住開口。


    淩白將書放置一邊,起身開口:“現在奴家終於知道公子的風流之名何處而來了。走吧,也該啟程了。”


    莫寒豈會不知道淩白前麵一句話中的諷刺之意?他但笑不語,默默跟在淩白之後下了樓。待他走到馬車前,淩白已經鑽進了馬車內:“破案經費不足,還請公子替奴家駕車了。”


    聽到了淩白的話,莫寒無奈地勾起了唇角,原先他那次不是輕功來輕功去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淪落到當別人的車夫,可現在他卻任勞任怨的當著車夫。


    莫寒駕車的技術極好,速度並不慢,但是車廂內卻絲毫不慌,宛若馬車尚未走動一般。有了免費的車夫,淩白在車廂內細細思考著現在已有的為數不多的線索。


    “淩捕快?淩大人?”


    “啊?如何?”待他迴過神來的時候,在外麵的莫寒已經不知道叫喚了他多少聲了。聽到後淩白條件反『射』般的楞楞地迴答。


    “噗。”外麵那人顯然是在笑話他的出神,“無事,倘若淩大人覺得車廂裏更為加舒適,那在下就先走了。”


    說著莫寒下了車,但是卻不再有其他聲響,顯然是在旁邊等著他。於是淩白也不再墨跡,掀開簾子下了車。


    兩人還沒走幾步就被城主府外頭守著的士兵攔了下來:“汝等何人,來此何事?”淩白淡定地將腰間的腰牌摘下,舉著它在士兵眼前:“禦賜金牌,見牌如見人。我要見你們家城主。”


    兩個士兵互相對視一眼,顯然是在懷疑那塊金牌的真假。最後一人先行離去,另一人依舊在門口站著,阻止二人進入。好在離開的那人並沒有讓淩白和莫寒等太久,少頃便迴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著土黃『色』錦袍,頭戴烏冠帽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想必那就是殷城的城主了。


    城主到後,將兩人迎到了會客廳,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不知二位今日前來可是為了何事?”


    淩白此刻一身女裝不好開口,於是給莫寒打了個眼勢,下一個莫寒心領神會:“我們主仆二人自此作何你身為城主竟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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