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沈清奕也沒有『逼』蘇樂過去接待使臣,而是自己帶著他在闌城裏隨意逛了逛。


    隻是花閑一直跟著沈清奕,雖說沈清奕相貌俊俏,但是吃不到嘴的鴨子,再好看也沒用。使臣也一直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又過了大半個月,使臣收拾好了行囊,同皇帝告辭後便離開了。


    而皇帝也給梁國皇帝捎去了書信,說願梁國友好安邦。


    所有人都以為,這使臣的事情便這樣結束了。


    但是在十餘天之後,梁國皇帝竟然飛鴿傳書,同皇帝說使臣並未歸國。


    這下皇帝倒是有些百口莫辯了。


    說使臣早早便已經離開了瀾朝?梁國皇帝並不會信。


    但是若是說其他的,想必這梁國的士兵便要攻到瀾朝境內了。


    雖說瀾朝並不怕這一場的戰爭,但是他卻不得不為百姓考慮,這仗一打起來,自然有不少百姓身死。


    情急之下,皇帝先是給梁國皇帝迴了一封信,說明自己會將使臣尋到,並安全將其送迴梁國的。


    而這活兒自然是丟給沈清奕的。


    雖然這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蘇樂聽了皇帝的安排後,卻也不由火氣攻心:“你們瀾朝的老皇帝這是在欺負人吧。”


    他說的並無錯,瀾朝不必梁國,斷袖之癖自然不可能被輕易接受。皇帝的打壓也確實是在沈清奕的意料之內。


    “你說說,當初是他聽了自己兒子的意見,然後讓你去接待使臣的,現在使臣丟了單單派你去尋也就算了,單手居然連個幫手也不指派給你。”


    蘇樂往自己口中灌了兩三口茶水,將心頭的怒意減下去了三分。


    沈清奕優哉遊哉地將自己手中的半塊糕點全部吃下,拍了拍手中的碎末,然後才比劃道:“這並不怪他。是我自己要求的。”


    “自己?”


    蘇樂隻覺得自己方才壓下去的怒意險些衝上腦袋。也不想去聽其原由,便打算起身去敲敲,看看沈清奕的腦袋是否出了什麽『毛』病。


    然,就在他的手還沒敲到沈清奕的腦袋的時候,那雙手便被花閑攔了下來:“你打算幹什麽呀?”


    若是以往,蘇樂聽到花閑的聲音定然嚇得不敢言語,但是此刻確實被怒氣衝昏了頭。


    “花閑你當時也是在朝廷上的,你怎麽就不阻止一下清奕?皇帝命他五日之內找出使臣,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花閑掃了一眼怒氣衝衝的蘇樂,竟然端起旁邊一杯已經涼透的茶水,直接潑到了蘇樂的臉上:“現在可清醒了?”


    蘇樂抬手將臉上的茶水抹淨,正欲開口,便被花閑搶先一步。


    “五日之內尋到使臣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這種時候是否能尋到使臣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我們能讓皇帝知道辰逸勾結梁朝,使臣消失的小事自然無人問津。”


    經過花閑的提點,蘇樂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們不願意有人來幫忙了。


    他們先前懷疑到辰逸身上是因為醉香樓,而沈清奕是醉香樓的掌櫃這件事情,除了他們幾個和辰暮以外並沒有人知道,就連辰逸也是。


    若是有人過來協助幫忙,那麽如何解釋要去查辰逸也是一個麻煩的地方。


    “抱歉,方才是我太激動了。”


    蘇樂也並不是什麽拉不下臉麵的人,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也立刻道歉。


    沈清奕z也不會同他計較這些。隻是然後青衫拿了塊巾布,讓他將身上的水漬擦了。


    若是事情一說明的第一天,他便直接去大皇子府找人自然會引起皇帝懷疑和猜測,於是沈清奕便借著查案的由頭,告了幾日的假,瞧瞧去軍營看了看辰暮。


    沈清奕和花閑去的時候,軍營之中還在練兵。震耳欲聾地叫號聲吵的他腦仁兒疼。


    見軍營之外有人一直再往裏麵看,那個練兵的人便停了片刻,令士兵自己練著,而自己則跑過去看看。


    這是這一看,反倒是令雙方都給驚著了。


    “清奕你和花閑怎麽過來看?”辰暮看著木欄之外的二人有七分激動,三分疑『惑』。


    沈清奕也在短暫的驚訝中迴神,笑著比劃:“沒想到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辰暮便已經當上將軍了麽?”


    “將軍自然是不敢當的。”辰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他現在也的確沒有到將軍的級別。


    而後辰暮令看守的士兵將軍營的大門打開。現在正值正午,他便也讓士兵們去用午膳了,而他則帶著沈清奕和花閑到了自己的帳中。


    “軍營之中粗茶淡飯,還請不要嫌棄。”


    辰暮當真是沒有仗著自己的身份絲毫,就連午膳同普通士兵相比也是相差無幾。


    “清奕這次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交代麽?”待三人隨意地用完膳,辰暮開口問道。


    沈清奕搖頭:“隻是我有些事情需要辦,於是順便過來瞧瞧罷了。”


    “哦。”辰暮點了點頭,原先已經被曬黑了幾分的皮膚上麵略微染上了一層紅暈:“輕柳在闌城可還好?身子可否還有不適?”


    “一切還算安好,隻是近些日子有些吃不下東西。”沈清奕比劃。


    看了沈清奕的啞語,辰暮的心頓時揪起來幾分:“可曾尋過太醫?太醫怎麽說的?”


    “側妃娘娘不允,不會花閑倒是替她看過幾次,並無大礙。”


    “並無大礙又怎會吃不下東西?”辰暮絲毫沒有放心,繼續追問。


    “無礙,隻是害喜的程度比尋常人更嚴重些。”


    “害……害喜?”辰暮略有不解,隻是片刻之後便好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輕柳那是……懷了?!”


    “正是。”沈清奕比劃,“原先側妃娘娘囑托我,不及三個月莫要同別人說,但是我覺得既然我這次來了,那當麵和你說相比應該和並非不可。”


    知道自己要當爹了,辰暮很快便將其他事情忘得差不多了,連忙尋了紙筆,快速寫了一封書信遞給沈清奕。


    “清奕,不知你可否幫我將這份書信交給輕柳?”


    雖說辰暮是在問他,但是沈清奕自然不可能不答應。他小心將書信接過,放入胸口,表示自己會幫忙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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