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極對開封府,沒有任何想法,他要是很在意地盤的話,晉省最後一府,潞安府,他早就給拿下了。


    在他的心裏,地盤夠用就行,要那麽大幹嘛呀?


    可現在的事情,不是你想要,而是別人一心要給。


    給也不能要,現在的地盤還沒消化完那,他那有心思管別的。


    不要歸不要,該支持還是要支持!


    畢竟他那些新法,要是真正實實在在落實的話,真正受益者是百姓。


    命令田百生帶領一萬軍隊,繼續駐紮開封,幫助周王他們,穩定中原地區局勢。


    第二天,帶著被替換下來的錢二喜,離開開封府繼續前進,向下一個目標,邊境木寨大營前進。


    由於秋收的關係,老伍提前迴到木寨大營,這裏的兵,屬於民兵性質,也就是現在所說的預備役,都有自己的耕地,半兵半農性質。


    這次秋收之後,木寨地區,民間可實現兩餐溫飽,軍隊能夠自足,一半口糧。


    極大緩解了秦王軍團的後勤壓力,對於整個戰略大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來到木寨大營後,朱存極宣布,成立木寨大營獨立師,人數暫時定為一萬人。


    師長由老伍擔任,陳奇諭暫時擔任參謀長。


    再朱存極的心裏,陳奇諭並不是擔任,木寨獨立師參謀長的最佳人選。


    因為他加入秦王軍團時日尚短,對軍團體係建設,並不太了解,甚至還沒老伍了解,可沒有辦法,沒人呐。


    把老伍一個人扔在這裏,朱存極心裏實在是沒底,不是擔心他的忠誠度,而是各方麵的綜合能力。


    為什麽朱存極給每支獨立軍隊,都配了一個有經驗,有文化,執政多年的官場老吏。


    想建立一支獨立的軍隊,不是你武藝高強。就一切ok了。


    有著太多,方方麵麵的事情,需要你去做,需要你去協調處理。


    如果沒有一個經驗豐富,行政能力強的人在你身邊,光這些事情,就會讓你頭痛欲裂,欲仙欲死。


    朱存極並不會擔心,一支軍隊,多了一個官場老吏,就會變得圓滑,沒有戰鬥力。


    唯一能夠影響這支軍隊精氣神的人,就是這支軍隊的主將,隻有主將,才能影響到這支軍隊方方麵麵,最終形成的風格,風氣。


    朱存極再臨走之前,又對仍然激動不已的老伍,進行了一番囑托,讓他遇事一定要冷靜。


    身為主將,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著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一定要三思而行。


    老伍表示,他會證明自己,有能力有實力,成為這支軍隊的統帥,絕對不會讓王爺失望。


    不久的將來,老伍給了朱存極一個天大的驚喜,那一戰之後,天下無人不識老伍之名,被人送了一個外號,老虎。


    一躍成為秦王軍團,既丁大錘,錢二喜,之後的第三號名將。


    這都是後話,咱們以後再說!


    朱存極三天時間安排完,石樓木寨大營的事情之後,帶領著軍隊繼續向石樓縣進發。


    他進入石樓縣後,先讓錢二喜帶領著軍隊,保護著老娘,長公主朱微娖,她們迴到石樓縣。


    而他本人,獨自帶著五百秦王衛隊,和大部隊分開,親自巡視自己的領地?


    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安全方麵還是有保障的,用不著那麽多人保護,500人已經足夠。


    行程和路線是隨機的,連他自己都不明確,別人更不可能知道。


    他準備在平陽府轉個圈,主要是想看一看,秋收之後,百姓的生活情況。


    現在已經是陰曆九月初,按陽曆算是十月中旬,整個晉省秋收已經結束,在昨天夜裏,降下了初冬的第一場霜降,預示著的冬季,已經踏入這片土地。


    秦老老漢在田地裏,大聲唿叫著:“狗娃趕緊把你爹叫來,趁天還早,爭取把這地裏的稻草,全都運迴去。”


    一個正拿著草料,喂牛的五歲孩子,大聲喊道:“知道了爺爺,我這就去喊我爹。”


    說完扔下草料,連蹦在跳,沒一會,就沒影了。


    旁邊一個老太太將一捆稻草紮緊之後,輕鬆的扔在了牛車上。


    一邊繼續幹活,一邊說道:“我說當家的,這沒糧我心裏慌,有糧我心裏怎麽也慌呢。


    往年交完稅糧後,剩下的糧,摻著野菜和康,能夠勉強吃上一年,那就算好年景了。


    你再看看今年,交完公糧以後,不但夠我們一家四口足足吃上一年,居然還能剩下那麽多糧食,我這心裏怎麽就沒底呢。”


    秦老漢坐在稻草上,拿出了煙鬥,點了一鍋煙,說道:“隻要有秦王在,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肯定出不了錯。


    你沒聽那些,識文斷字的秀才來咱們村裏念的,那個叫什麽?對,新農法。除了交完應交的稅糧外,不會再有任何稅負。


    誰要是敢亂收亂拿,你就可以去縣裏告他,聽說設的專門的地方,隻要是事實,你就能一告一個準。


    誰還敢亂說亂拿呀?那是要砍腦袋哩,有命那,也的得有命花啊!”


    老太太一順勁,又將一捆稻草扔在了大車頂上,打掃了一下衣服,坐在另一捆到稻草上。


    對旁邊老頭,說道:“你說這事也怪了,往年那些對咱們吹胡子瞪眼的衙役,今年都乖的跟貓似哩。


    見到咱們,都大爺大娘的叫著,給他們點東西吧,結果把他們嚇得直跑,這貓居然不吃腥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哩。”


    秦老頭說道:“有什麽可怪哩?馬家老頭,前兩天不是去縣裏了嗎?正好碰到官府砍頭,你是不知道啊,砍了好幾十人。


    後來馬家老頭一打聽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在收糧稅的時候,在秤上做了手腳,貪墨了好多糧食。


    後來被村民發現了,結果那些衙役不但沒有收斂,還威脅恐嚇。


    村民們都害怕了,就把這些事告訴了鄉保,想問問這事怎麽辦?”


    老太太點頭說道:“聽咱們鄉保正說,他們這些人都是上過戰場,受過傷的老兵。


    沒法在當兵了,才到了咱們這裏當鄉保,一個個都厲害著呢,後來那個鄉保怎麽說的?”


    秦老漢抽了兩口煙後,說道:“那個鄉保當時就急了,帶著人直接把那幾個衙役,給抓了起來,送到了縣城。


    縣裏的盧清來大人,一怒之下,命令治安總署,對那些衙役進行嚴查,你猜怎麽地?”


    老太太搖著頭,瞪大了眼睛瞅著老頭子,希望盡快給他答案。


    秦老頭的小虛榮心,得到滿足後,這才說道:“聽說一下查出二百多人,嚴重的直接砍了腦袋,輕的也都進了大牢。”


    老太太這才恍然大悟,說道:“我說嘛,怪不得對我們這麽客氣,原來把他們都給殺怕了。”


    這時候秦老頭的兒子,抱著他孫子狗娃,來到了牛車旁,放下兒子,開始整理車上的草垛。


    秦老頭將煙鬥在鞋底磕了磕,說道:“秀兒那女子不錯,前幾年鬧亂匪死了丈夫。


    你媳婦?生狗娃難產,也走了好幾年了,你也該續個弦了。


    你們倆互相好著,她沒孩子,他對狗娃也不錯,你倆在一起挺般配,娶她沒錯。


    前些年啊!家裏窮的要命,連自己都養不活,那敢提這個茬,那不是害人嗎?


    現在咱家好了,糧食多了,再養活個一兩口,一點問題沒有。


    明天我讓你張姨,去跟秀提親,如果都同意了,選個日子就接過門吧。


    狗娃他爹傻笑著,也不吱聲,手裏一邊幹著活,一邊點著頭。


    他娘說話了:“我看這事行,明天就讓他張姨去給說和,咱家不差她那一口飯。”


    狗娃他爹說道:“人家秀的名下還五畝耕地呢,收成夠自己吃了,用不著吃咱家的糧食。”


    老太太瞪了她兒子一眼,說道:“什麽你的我,的嫁過來不就是咱家的了嗎?


    再說那些地,她一個人能夠種過來呀,還不是你幫忙去種。”


    狗娃爹把稻草綁好後坐在牛車上,迴頭對他娘說道:“嫁過來呀!地該是她還是她哩。


    秦王爺有規定,不分男女,地再誰的名下,就是誰的地,連縣姥爺都沒有權利去改。


    除非他本人去世,指定繼承人,要不然隻要她活著,她本人都沒有權利,把土地贈送或者是買賣。


    想要人家的耕地,您就死了這條心。”


    說完一拍牛屁股,慢悠悠的走了。


    老太太不滿的說道:“媳婦還沒過門呢,就向著媳婦說話了。”


    田老頭繼續捆紮著稻草,看了她一眼,說道:“淨操那沒用的心,人都是你家的了,那地還能漲腿跑了哇,不管在誰的名下,它也都姓秦。”


    老太太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臉上又露出了笑模樣,說道:“老頭子你說得對,隻要過了門啊,這地就跟過來了。”


    想了一下,有些緊張的說道:“現在秀是有地的人了,身價也跟著漲了,她不會反悔不嫁給我兒了吧?”


    秦老頭說道:“暫時還不會,長了就不好說了,前兩天傳風言風語,聽說鄉裏好給家人找媒婆,去秀那裏提親,結果都被秀給趕走了。


    為什麽呀,心裏肯定裝著咱兒子,眼裏容不得別人。


    但是古話說的好,好女怕纏,時間長就不好說了,所以我就想盡快把這事辦了。”


    老太聽罷一驚,剛想說什麽?就看她兒子趕著一個空牛車,帶著一幫人走了過來。


    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問道:“大爺你好啊?”


    秦老頭先是一愣神,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


    瞬間臉色大變,噗通跪倒在地,趕緊磕頭道:“小老兒給秦王爺扣頭了。”


    朱存極就是一愣,這一路沒人認出來他,居然被這老頭兒給認出來。


    趕緊把老頭摻了起來,問道:“老大爺,快起來。你這麽大年紀給我磕頭,不是讓我折壽吧?您老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秦老頭被摻起來後,顫顫巍巍的說道:“去年來給我們修水利的時候,我見過你,我這個人記性挺好,就記住了。”


    朱存極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我來了沒什麽事兒,就是閑溜達。


    秋收的時候我不在,你們的收成怎麽樣,能不能吃飽飯。”


    秦老頭幹緊說道:“能吃,能吃飽,今年的收成,好著哩!比我印象中最好的那年,還要多上五成。”


    朱存極點了點頭,拿出一支煙,遞給老頭,繼續問道:“怕你那手的顏色,也是抽煙的人,來跟煙卷嚐嚐。”


    老頭兒趕緊雙手接過來,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說道:“味道就是比我們旱煙香。”


    朱存極拿出火機給他點著,繼續問道:“你們一天吃幾頓飯?家裏的餘糧,夠吃到明年秋收嗎?”


    秦老頭說道:“我們家一共四口人,一天兩頓飽飯,一直吃到秋收,一點問題都沒有,還能剩餘下一些糧食,夠吃,夠吃哩。”


    朱存極,點了點頭,抽了一口煙,扭頭對盧清來說道:“解決了溫飽,這還是在一天兩餐的情況下?


    我們要繼續努力呀!


    要給自己一個時間限製,製定一個初級目標!五年之內溫飽要達到一天三餐,家中必須有三個月餘糧。


    農民手裏要有餘錢,至少逢年過節能吃上頓肉,一家人都能做上一套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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