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時間,並沒有維持多久。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流寇大軍再次發起進攻。


    這次進攻的規模,力度,兵員的素質,要比之前強上太多。


    因為黑暗中,有戰馬嘶鳴的聲音,前進的步伐沉重而矯健,人多卻無聲無息,隻軍官底聲發號施令的聲音,沒有亂說話的動靜。


    錢二喜說道:“剛才隻是預熱,這才是真正進攻的開始。”


    朱存極眼望著黑暗中,滾滾而來的人潮,平靜抽出佩刀,說道:“至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上,隻有別人怕我的份,我還從來沒怕過誰。”


    闖王大營的那位老將軍的計謀,到目前為止很成功,先頭的難民,對秦王軍團,各方麵消耗都很大。


    傷亡到沒有出現,不要消耗的。不要消耗。我要消耗。主要消耗的就體力和精力。


    雖然都有些累,精力卻很旺盛,所以問題還不是很大,第


    唯一消耗巨大的就是在物資方麵。


    朱存極不知道,剛才那一戰殺掉了多少人?他隻知道,剛才箭支消耗超過十萬。他現在羽箭庫存,現在不足一半。


    上萬名弓箭手,在黑夜中,對進攻的敵人進行射擊,即使有燃燒的稻草球,也遠遠無法和白天相比。


    一人拉弓十次,消耗的羽箭就達十萬,這還是理論上的答案,現實中遠不止這個數。


    戰爭是個吞金獸,古往今來都是如此,有時一個富裕的國家,曆經幾次戰爭,就會變得民不聊生。


    流寇騎兵第一個接近秦王軍團大營,雙方開始對射,箭失如雨點般撲向雙方。


    王軍團開始出現傷亡,緊接著流寇步兵,舉著盾牌,手裏揮舞著砍刀,聲嘶力竭呐喊著,向秦王軍團營寨,發起了衝鋒。


    王軍團開始用弓箭,對進攻步兵進行第一波打擊,流寇步兵開始出現大批傷亡。


    雖然傷亡人數很大,但比較之前難民流寇進攻傷亡數量,要小上很多。


    畢竟業餘和專業的沒法比,何況難民,連業餘的都算不上,頂多算是消耗敵人力量的炮火。


    流寇大軍是以殺人為職業的軍隊,其中有很多征戰多年的戰場老兵,對於戰場攻防經驗極為豐富。


    他們知道這種進攻,決對不能轉身後退,如果你轉身就跑,你會發現,你死的更快。


    這種大規模的衝鋒,確保性命無憂的方法,根本就不存在。唯一,你可以想的,就是用什麽方法,能夠將傷亡概率降到最低。


    手中的盾牌舉過頭頂,45°角傾斜,因為弓箭大多數都是拋射,下降的角度基本上是在30到45°角之間,距離敵人越來越近的過程中,手中的盾牌角度,慢慢調整變小。


    整個人的上身,盡量也要跟隨盾牌的角度,這樣手中的盾牌,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的身體。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鋒。


    這些流寇老兵的戰場經驗,有些是自己在戰場上揣摩出來,大多數都是老兵口口相傳。當然想得到這些經驗,煙酒是少不了。


    雖然流寇大軍不斷的有人倒下,更多的人還是衝到了寨牆底下。


    牆上麵的秦王軍團士兵,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滾木擂石,不斷的向下砸。


    大營裏的士兵,同樣用長矛,順著木牆的縫隙,向外不斷的紮著,以阻止流寇大軍靠近營寨。


    流寇大軍並沒有馬上強行攻城,而是將早已準備好,火油之類的東西,點然後向寨牆扔去。


    寨牆都是木頭的,粘上火哪有不找的道理,一時間火光一片,一些士兵將早已準備好的沙土揚上去,一些著火點馬上被熄滅。


    但是有一些地方,已經被燒得脆弱不堪,人踩上去,會發出隨時斷裂的聲音。


    流寇不間斷的往上扔著,而秦王軍團手忙腳亂地滅著火。可是滅火哪有點火那麽容易,有很多地方火勢已經很大了。


    錢二喜一看這樣不行,必須要拿出殺手鐧,出絕招了。


    他的殺手簡就是沒良心炮,外燃式手榴彈。他本來想留到最後用,因為你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更厲害,你要是七裏哢嚓全用了,後麵再來強敵怎麽辦?


    現在不用肯定是不行,不但木製寨牆很多地方已經著火,已經開始用圓木,撞寨門和木牆了,一旦真的讓他們攻進來損失將成倍增。


    首先發威的是手榴彈,士兵拿到手榴彈後,都不用火柴點,旁邊有的是著火的木牆,隨便找個火星就能引燃手榴彈。


    成百上千枚手榴彈,不間斷地扔向流寇大軍,手榴彈在城下密集的人群中,不斷的爆炸。


    每次爆炸,包裹在手榴彈上的彈片,都會肆虐著,半徑五米內的人群,然後在這範圍內,再也沒有一個站立的人。


    手榴彈一發威,流寇大軍的猛然成倍增加,牆下流寇鬼哭狼嚎,無處躲藏。


    這時沒良心炮,開始不斷的轟鳴起來,書包大小的炸藥包,不斷地被拋向空中,然後呈拋物狀,落向四周來迴穿梭的流寇騎兵中。


    為什麽用沒良心炮,而不是用拋石機?因為距離太近,流寇騎兵距離他們,也就是一兩百米遠。


    這麽近的距離拋石機,跟本就做不到,即使勉強做到也無法掌握,扔個燃燒的稻草球還行。


    哪怕有那麽一兩個失誤,扔進自家營寨裏,頂多撲滅就是了。要真扔進來兩個炸藥包,那是要死人的。


    這個射程,是沒良心炮,最舒服的距離。


    炸藥包爆炸的威力,遠遠要超過手榴彈,炸藥包外層包有大量鐵砂,爆炸半徑殺傷力達到二三十米。


    這下騎兵可倒了黴了,人挺不住!馬更挺不住!


    炸藥包威力太大,有時一個爆炸,就能將一匹馬掀翻好幾跟頭。


    馬這種動物很聰明,同時神經也很敏感,平常一個不對勁還受驚呢?何況這麽威力巨大的炸藥包,在四周光光炸響著。


    整個流寇騎兵,頓時就亂套了,受驚的馬蹦高高的跑,稀溜溜亂叫,四處亂竄。


    很多騎兵一時沒有抓住,被馬甩在地上,被自己的坐騎或者是其他的馬踩死,這樣死去的人太多了。


    受驚的馬,不隻在騎兵中亂跑,還有很多衝向了流寇步兵。


    這一下,流寇大軍整個進攻部隊全都亂套,被炸死,射死,馬踩死,所有流寇,如同一個沒頭蒼蠅,四處亂竄。


    牆上的秦王軍團,停止仍手榴彈,拿起手中的弓箭,對牆下亂糟糟的流寇,挨個點名。


    沒有了影響的弓箭手,手上的準頭出奇的準,城下的流寇大軍,開始成片的被射死。


    沒用上十分鍾,除了跑沒影的,剩下的全都躺在那裏,秦王軍團營寨前,已經沒有一個站立的人。


    秦王軍團所有士兵一陣歡唿,這場仗對於這支剛組建的部隊來說,是一次生死考驗,要不是其中夾雜著各種老兵,即使有先進的武器,估計十有八九也要崩潰。


    兵痞子有時候是相當煩人,不過在關鍵時刻,絕對能夠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


    朱存極將手中滴血的刀擦幹淨,放入刀鞘,看了一眼遠方有些魚腹白的天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隻要天亮就好辦啦。


    朱存極對同樣事情疲勞的,陳奇諭說道:“趕快派人救治傷員,清點一下我們人員損失有多大。”


    陳奇諭點頭表示明白,快步離開。


    來到身邊的老伍說道:“趕緊清點,補充物資,修補寨牆,以防流寇再次進攻。”


    老伍點頭表示明白,快速離開。


    錢二喜走了過來說道:“王爺寨牆損失很嚴重,我們的士兵也都很疲勞。如果敵人在發起一次,這種規模的進攻,我們恐怕很難將他們拒之在牆外。”


    朱存極說道:“這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不過他們即使攻入大營內,我也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借著清晨朦亮天空,像戰場上看,整個秦王軍團大營四周,地上塘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


    屍體有的支離破碎,有的殘缺不全,沒有了主人的戰馬四處遊蕩。


    也不能說全是屍體,還有一些沒有死去,在那掙紮蠕動哀嚎,更加渲染了場麵的慘烈。


    朱存極說道:“這一晚上,流寇還不得死傷好幾萬人。”


    錢二喜說道:“我們前方這些屍體,少說也要有七八萬,加上受傷撤退的流寇,這一晚上他們損失至少超過十萬人,也就是說,流寇一夜間,消耗著自己一半的有生力量。”


    朱存極漫步來迴走著,仿佛自言自語說道:“這種人海戰術確實恐怖,如果昨夜我們沒有那些炸藥,恐怕這座營寨就被攻陷了。


    可是這種攻擊也最消耗有生力量,進攻一方,使成功,也會是慘勝。


    即使拿人命不當迴事的流寇,恐怕也無法承受這損失,這簡直就是在斷臂自殺,難道他們瘋了嗎?”


    老伍快速走了過來,說道:“王爺我們人員傷亡已經查出來了,流寇第二次進攻,我們死了兩千多人,受傷士兵超過一萬。


    大多數是被弓箭射傷,也有被火燒傷,還有被牆外紮進來的長矛刺傷。


    我們的物資消耗非常大,羽箭已經所剩無幾。手榴彈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炸藥包剩下不足一成?”


    朱存極坐在一塊石頭上,點了一支煙,說道:“戰爭機器向來是個吞金獸,我們消耗巨大,敵人消耗比我們還要大,這就要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讓炊事員做飯,打了一晚上仗,早就餓了。”


    老伍說道:“飯在我們打仗的時候,就開始做了,現在已經好了。”


    朱存極說道:“好,這事兒辦的不錯,趕緊端出來,讓大家吃上一口熱乎的飯,敵人損失這麽大,不會讓我們消停,。一會恐怕還有硬仗要打。”


    錢二喜望著原方說道:“恐怕我們沒有時間吃飯了,敵人又要開始進攻了。”


    朱存極站起身來看向遠方,隻見遠方鋪天蓋地蓋地的騎兵,像他們潮水般湧的過來。


    朱存極:“既然來了,那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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