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羽箭直接射進狂笑大漢嘴裏,箭尖從後腦探出。


    魁梧的身軀直挺挺的向後倒去,將地上塵土砸的四散飛揚,那狂笑的表情仍就留在大漢的臉上,隻是嘴裏那支箭,讓人看著有些滑稽。


    後麵流寇笑聲啞然而止,如同被人施了魔法,全都愣在哪裏。


    他們沒有想到,對麵那些看似無害的少年,居然一聲不吭就殺人。


    正在他們愣神的時候,一陣箭雨向他們射來!


    其中幾個衣服比較幹淨整潔,沒有什麽補丁流寇,首先中箭,紛紛倒地。


    流寇這時如同剛睡醒,匆忙舉起武器,亂哄哄的一片,像陳子龍他們衝了過去。


    結果,還沒等他們衝過去,前排的流寇,直接被對麵衝過來的戰馬撞飛。


    這些少年太狠了,揮動馬刀一頓砍殺,胯下戰馬,在流寇中橫衝直闖,把人數占絕對優勢的流寇,殺的是哭爹喊娘。


    這仗沒法打,剛開始被幹掉的那幾個就是他們的頭頭。


    馬無頭不跑,鳥無頭不飛,這裏的無頭不是沒有腦袋,是帶頭人的意思。


    美軍,最拿手的戰術,就是“斬首”,帶頭大哥沒了,底下的嘍囉就好辦了。


    朱存極給他們上軍事課的時候,反複強調斬“斬首”的重要性。


    告訴他們,在戰場上別玩君子那一套,別管挖眼睛還是撩陰腿,隻要能贏就有理。


    這幫小子讓他們讀書寫字,你就用皮鞭子沾涼水,不抽他們幾遍都記不住。


    學這些玩意,那是一點就透,而且能給你演變出無數個版本來。


    流寇們麵對這樣一群活閻王,瞬間就崩潰了!


    轟然四散,也不管東西南北撒腿就跑,兩條腿那能跑過四條腿,隻要被這幫活祖宗盯上,就沒有一個得好。


    少年們也殺高興了,像攆兔子似的,四處追趕撲殺著流寇。


    這時陳子龍,趕緊對旁邊,保護他的士兵道:“讓他們抓幾個活得,別都殺死。”


    一個衛兵領命,快速向遠處跑去,不一會功夫,少年們陸續返迴,還拎迴幾個滿身鮮血的流寇。


    陳子龍跳下馬,來到一個麵色還算白淨的流寇旁邊。


    蹲下身,低頭看向那人,問道:“是路家還是李家,讓你們來殺我得。”


    那人就是一愣,轉瞬恢複正常,躺在那裏不斷打滾哀嚎,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流寇,什麽路家,李家,他全不認識。


    陳子龍一樂,說道:“行,有鋼,我最佩服骨頭硬的漢子了。把他拉下去,好好伺候伺候,問他同樣的問題。


    他要是不說,或者說的不讓我們滿意,就切他一個手指,手指切完切腳趾,然後胳膊大腿慢慢切,直到他說實話為止。”


    還沒等切那,哪位硬骨頭好漢,就崩潰了!


    沒有任何隱瞞,把一切全都交代了,連他媳婦內褲什麽顏色,他都說了。


    陳子龍猜的沒錯,就是那夥人幹得,這些人離開高城縣,壓根就沒迴家,全都到路家莊開會去了。


    這些地主、商賈、權貴們,你一句我一句,把朱存極罵了個底朝天,連帶把朱元璋都罵了個狗血噴頭。


    他們不害怕嗎?他們還真不怕!


    以路秉易的層次,對局勢看的很明白,大明完了,現在就是苟延殘喘,亡國隻是時間問題。


    他可不是什麽寧死不屈的忠臣,他早就糾集一群妖魔鬼怪,準備蓄勢待發。


    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家族未來,鋪路鑄基,這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至於大明亡不亡,他根本就不在意。


    亡就亡備,不管誰得了天下,都得用讀書人,來管理這個國家。


    向他這種,屬於精英型的文化人,隻要表示忠心,他相信,沒有那個勢力,能夠拒絕他。


    之所以還沒表忠心,主要是他還沒看準,流寇和滿清,哪一個,問鼎天下的可能性更大。


    要不然,他早就給人家去當奴才去了。


    這群人是越吵越激動,越罵越生氣,最後,也不知道是誰來了一句,幹掉陳子龍,給朱存極一個下馬威。


    也教教他,別以為封了個什麽狗屁秦王,就可以肆無忌憚!


    也讓他知道知道,平陽府,是誰在當家作主。


    其他人也跟風道:“對,教訓教訓那個什麽狗屁秦王,居然敢上我們家裏收保護費。


    也教教那個小屁孩,誰才更需要保護,這也是為了他成長著想嗎!”


    眾人又一陣哄堂大笑。


    又有人說道:“到時候,我們集結人馬,殺到石樓縣,讓朱存極跪地求饒。”


    也不知道誰接了句:“他那個小山工坊可是個日進鬥金的聚寶盆啊!


    尤其是那香煙,你想仿都仿不出那味道,那就是一個金窩子,這要成了我們的?”


    刷,在場上百人,瞬間鴉雀無聲,唿吸聲,逐漸變的急促而粗重,眼珠子變成了紅色。


    太誘人了,早就眼紅了,能不能幹,幹不幹。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小山工坊是我們得。”


    所有人開始一起呐喊,對,是我們的,是我們的。


    有人說道:“路學士,現在的大明什麽樣?您老比我們看的明白。


    您帶著我們幹,連骨頭帶肉都是您老人家的,我們隻喝口湯就行。”


    一直沒有說話,坐在主位上的路秉易,看著眼前這群,兩眼通紅的家夥們。


    沉聲說道:“聽說陳子龍還沒有走遠,那我們就教訓他一下吧!”


    小山工坊


    朱存極聽完整件事情經過,冷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他們知道知道,想要我這破藩王的命,是個什麽後果。”


    這天夜裏,平陽府下起了入冬以來,第一場雪。


    雪花如鵝毛般,密集的從空中飄灑下來,沒用上一會,整個路家莊及周圍的大地上,被染成一片白色的世界。


    路秉易披著衣服,站在假山的涼亭裏,望著眼前漫天的大雪,遠處銀裝素裹的世界。


    這不但是入冬以來,第一場雪,也是近幾年來,最大的一次雪。


    這場大雪不亞於一場及時雨,給久旱的大地,帶來了生的希望。


    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欣喜說道:“父親,好久沒有下這麽大的雪了,明年的地裏的收成肯定錯不了。”


    路秉易說道:“小五,讓你準備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小五恭敬的答道:“已經都準備好了!不過,父親你認為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那個什麽破秦王,他敢來報複,就算他來了,憑我們路家莊,他又能拿我們怎麽樣。”


    路秉易歎了口氣,說道:“這次讓你帶上家眷,去山東你大哥家,也是保險起見。


    老夫我謹慎了一輩子,老了老了,被人一蠱惑,衝動了一把。


    本來別說殺一個陳子龍了,就算把他朱存極宰了,我也不怕。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朱存極能有如此實力!


    好幾百人,劫殺幾十個人,結果讓那幾十個護衛給殺的,跑迴來連一半都不到。


    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人家真有實力。


    這都三天了,石樓那邊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這兩天眼皮直跳,經常被噩夢驚醒,總感覺那裏不對勁。


    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沒有事更好,過些日子你在迴來,如若有事,也不至於把你們,都給搭進去。”


    小五心暗想,這真是越老越膽小。


    別的不說,就憑我們路家莊,比縣城都高的城牆,他朱存極就是來了,又能奈我和,


    沒看那數千流寇,都望莊哀歎嗎?


    連打都不敢打就跑了,他要是真敢來,我定讓他有來無迴,也讓他知道我路家莊厲害。


    小五是這麽想,但沒敢這麽直說,主要是怕老爺子,訓他。


    比較婉轉說道:“父親也不比多慮,憑我路家莊實力,就算他來了,也未必能討到便宜。”


    路秉易點了點頭,心想也是,看來自己是真的越活越迴去了。


    轟的一聲巨響,從不遠的莊門處,傳來。


    一團蘑菇型的火焰,騰空而起,將夜空照的亮如白晝,緊接著喊殺聲響成一片。


    路秉易嚇的,差一點沒從假山上摔下去。


    旁邊小五趕緊將他扶住,並大聲喊道:“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一會下人跑了迴來,驚恐的說道:“不好了五爺,西門城樓子,也不知道被什麽,給整個炸沒了。


    有一群身穿黃衣的人,湧進路家莊,見人就殺,見人就砍,整個莊子都亂套了。”


    路秉易栽了兩栽,晃了兩晃,差點沒暈過去,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顫抖的問道:“莊丁那,莊丁都去那了。”


    下人趕緊迴答:“不知道啊,小子沒看見啊,四周都是死人,而且都是缺胳膊少腿,死的老慘了。”


    路秉易說道:“趕緊把府門關嚴,叫府內侍衛都拿起武器,上圍牆,擋住那些匪人。


    如果讓他們進來,我們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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