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到,桃源秘境飛霹靂。


    天地間忽明忽暗,迅雷風烈,竹葉簌簌,屋頂草飛,地麵留坑。


    慘白的閃光恣意亂劈,哪管是高手還是初出茅廬,教人臣服於風雷之下。


    雷光晃得雙目灼痛,觀眾席幾乎睜不開眼睛。離畫卷較近的任天棠也無法直視投影,心裏盼著小徒弟別被雷劈中。


    忽然一物碰他的胳膊,耳邊傳來風曉月的聲音“戴上吧,能看見。”


    任天棠不由分說接過此物,戴上後才知道是墨鏡。他狐疑斜睨戴墨鏡的風曉月,見她優哉遊哉地注視投影。


    他不甘落後,目光落在薛青鳥躲藏的屋子。


    閃電無情地劈村落,其中一條劈中薛青鳥藏身的房屋。任天棠懸起心,祈禱那屋頂能扛住雷電。


    事與願違,閃電劈穿屋頂,霎時稻草紛飛。他不禁吸一口氣,懸起的心要跳出嗓子眼。


    與之心情相反,屋裏的薛青鳥安分地縮在牆角,頭頂、左右和身前有圓形護盾保護,完阻隔四濺的電弧。


    這個時候一片白閃閃,外麵肯定望不清她使用什麽防禦。


    她身處的房屋被閃電劈爛一角屋頂,強光從屋頂的缺口射入,她宛如沉浸白光海洋。


    她默默讀秒,約過五分鍾雷電才漸漸減弱直至暫時消失。


    “剩下三十三名選手。”


    一次天雷降臨便淘汰十四人,她預計再降臨兩次天雷比賽該結束,不過提前結束比較好。


    她收起圓形護盾並爬去窗邊,窺望村子的情況。忽然一條閃爍不定的鞭子從對麵的拐角甩出,接著一個男子逼退出拐角。


    赫然是甩電鞭的豆豆追殺那男子。兩人打著打著到主幹道上,極容易吸引其他選手趕來。


    薛青鳥本想看熱鬧,但見她正對麵的窗戶探出半個腦袋,然後鬼鬼祟祟地夾著一道符籙。


    想偷襲?


    “紅秀,我們給對麵那人一份禮物。”


    紅秀探出她的腰帶然後跳到她的掌心,直勾勾地盯著對麵偷襲的男子。


    “阿嚏——”


    驚天動地的打噴嚏驚動豆豆及其對手,豆豆發現那半個腦袋。“有本事偷襲沒本事忍著打噴嚏?”


    電鞭瞬間延長,不客氣地甩去窗戶。


    “啊!阿嚏——”那人連滾帶爬地跑出屋,頻繁打噴嚏使其涕泗橫流。


    豆豆刹那陷入兩難,既不能讓對手逃跑也沒把握一對二,她隻好先拖著原來的對手。


    “不平之事閑人管!”


    喝聲未絕,一抹黑影飛出窗戶,猶如離弦之箭的寒芒直刺不停打噴嚏的男子。他一愣,急忙撒符形成防禦結界。


    半透明的結界形如倒扣的碗,保護又打噴嚏的男子。


    薛青鳥並沒刹住攻勢,依然劍刺結界。暗月之劍許久沒有吸收能量,這迴饑渴地吸納結界的能量。


    頓時結界消失,劍格的寶石添一層淡淡的光華。


    趁男子震驚,她使出追命劍法的“毒蛇”,三連突刺男子的胸膛。


    劍法乃迅雷之勢,他沒看清便胸前衣物破爛、染血,疼痛感非常逼真。他邊打噴嚏,邊撒符召喚火球,旋即八個火球朝薛青鳥攻去。


    不料薛青鳥冷笑,蓄勢待發的內力一刹那釋放,周遭的空氣為之一震。八個火球竟然散了形,火焰搖曳不定。


    滔滔熱浪迎麵鋪蓋,體表覆蓋一層熾熱內力的她穿過火球圍攻。忽而釋放的內力收斂,完灌注於暗月之劍。


    此刻,劍格的寶石白光綻放。


    漆黑劍身奮力橫劈,男子不但胸前血流不止,而且被震退幾步,身麻痹。


    “你……你能收放自如內力?”男子喘著粗氣瞪視。


    “有問題嗎?”她提劍步步逼近。


    “你多少階修為?”


    “九階吧。”


    默然的男子用力地抽鼻涕。


    八階隻做到迸發內力震傷敵人,像她瞬間迸發、瞬間收斂必然九階或以上。“打擾了。阿嚏——我要退出,退出!”


    轉眼,他不見蹤影。


    豆豆那邊幾乎同時結束戰鬥,她饒有趣味地走近薛青鳥。


    “要不要合作?還要淘汰二十一人。”薛青鳥笑吟吟地提議。


    “哼,你以為笑著提建設性的意見就增加說服力?還有,你早就躲在屋裏了吧?還裝作路見不平的正義模樣?”


    “哪是裝,本來就是路見不平。我平日看不慣偷雞摸狗的事,於是出手修理一下。”


    豆豆一副死魚眼,不知是常色還是為薛青鳥翻白眼。


    言談間,風聲有異,兩人急急後退數步。同一時間,一排飛鏢插入她們原來站的位置。圓弧寒芒從旁掠過,薛青鳥舉劍格擋。


    “先解決她們再聊?”


    “喂,你知不知道戰前立fg很不吉利?”


    薛青鳥和豆豆一人對付一名選手。


    竹林裏,還有部分人逗留,包括夏昱。他沿途擊退幾個選手,正信步林間。


    不多時,前方走出一加冠男子,是林家大公子林宛。


    “聽聞夏二公子養尊處優閉門不出,又聽聞夏二公子丹田破碎不能修煉,林某很好奇為什麽夏二公子突然參加名劍大會、實力突飛猛進?”


    夏昱淡然對望,似乎毫無戰意。“傳聞一定真實?”


    林宛幹笑幾聲。“戰鬥見分曉。”


    話音剛落,林宛已手握劍,拔劍的速度風馳電掣,令人難以看清。然而夏昱隻是從容地走過,沒正眼看林宛拔劍。


    林宛錯愕之際,驚覺自己無法出劍,似有人控製他的身體。下一刻令外麵的觀眾大跌眼鏡,林宛居然舉起劍架著自己的脖子。


    “你幹了什麽!”


    夏昱頭也不迴。“你出去吧,不然身首異處。”


    林宛當然不信,硬是與無形的力量抗爭,竭力推開劍。奈何於事無補,鋒利的劍刃割破脖子的皮膚。


    此情此景,外麵的觀眾清晰目睹,主座上的秦王若有所思地看向夏元菁。


    夏元菁表情冷淡,卻握緊扶手。


    那天二兒子要求參加名劍大會時他認為無稽之談,而眼前的戰況令他自豪又陌生。他根本不知道兒子什麽時候開始修煉,明明自小丹田破碎……


    他感覺到同僚投來驚奇的目光。


    曾經,夏二公子是修煉廢柴乃夏家的醜聞。


    “啊,林大公子出來了!”


    同僚的驚唿拉夏元菁迴神,他不可置信地凝望呆呆站立在畫卷旁邊的林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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