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前,輪到江小川和丹尼爾到城門換班,他們守城門並檢查排隊入城的居民。


    江小川牽著褐色的獵犬去檢查。它比江小川的膝蓋高,四肢修長,鼻子老往排隊居民身上嗅。


    一些女士驚恐地往邊上縮,江小川安撫她們不用怕。


    他留意隊伍裏有沒有混進東方臉孔,盡管對麵不會這麽傻從城門進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良久,他沒發現行為可疑的居民。


    “你們聽說了嗎?”


    路過時,江小川聽見隊伍有人討論當今時勢,於是放慢腳步偷聽。


    “我聽到一個傳聞,是說亞瑟王大帝派的騎士降臨了!而且來自東方!”


    “誰說的?為什麽亞瑟王大帝的騎士是東方人?不合常理吧。”


    “合不合常理我不知道,反正我們村子每個人都聽說了。不管是不是來自東方……喂,你看——”


    討論戛然而止,相反多了幾道視線集中在江小川身上。他飛快地瞟討論的幾個村民,然後裝淡定地遠去。


    不得了,這個傳聞從何而來?


    可惜他還沒到換班時間,不能到在角落通知其他人。他隻好耐心地等,一等就是黃昏。


    第二輪即將開始。


    “丹尼爾你等我一會。”江小川先到角落通知其他人。隻有少數人激動,三個近戰、兩個精神力控製的反應淡淡。


    “你們的反應令我很沒成就感。”


    “我們很驚訝。”


    江小川努嘴。“不知道你們的葫蘆賣什麽藥,我先去和丹尼爾吃飯,拜拜。”


    他和丹尼爾迴宿舍找威廉和摩洛斯一起吃晚飯,誰知道剛睡醒的摩洛斯也在找威廉。


    “他沒找你一起出去?”


    明明說好不能單獨行動,威廉搞什麽!


    這時一名侍衛經過,丹尼爾急忙問他有沒有見過威廉。


    “見過。一個小時前他問我哪兒有飾品店,估計他去找飾品店了吧。他說他媽媽快要過生日,要挑一頂帽子送她。”


    頓時,三人心裏不再責備威廉,問侍衛飾品店在哪。怎料城裏有兩間裁縫店、兩間首飾店,都有賣帽子。


    “分頭找。你們倆去找裁縫店。”摩洛斯自己去找首飾店,暗中查看電子眼。


    丹尼爾疑惑他倆比自己還緊張,便告訴江小川:“我相信天黑前威廉會迴來。”


    “我也希望是這樣,但我們不能鬆懈。”


    江小川迴望天邊橘色的晚霞,夜幕正驅逐晚霞,已占據一半天空。


    餘暉漸暗,走出裁縫店的威廉抱著一個大大的禮物盒。他太過高興沒留意前麵,不小心撞到路人。


    “啊……”


    聽見是女士輕唿,威廉急忙放下禮盒去扶起她。他羞愧不已,居然撞倒一名女士。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眼偷看女士是不是生氣,卻被對方的美貌吸引。她肌膚勝雪,金發碧眼,紅唇微揚。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宛如銀鈴,威廉忍不住多看她幾眼。這一看便被她的雙眼迷住,他直勾勾注視美人。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喜歡看著她。


    “我好像扭傷了腳,你能送我迴家嗎?”她美目流盼,模樣楚楚可憐。


    傻笑的威廉不假思索答應,連地上的禮盒也忘了拿。


    女士帶他拐入裁縫店的後巷,兩人前腳踏進後巷,摩洛斯後腳跑來裁縫店。


    後巷已沒餘暉照射,黑黑沉沉,夜色籠罩大半座艾德城。威廉依舊傻笑著,視而不見她陰沉的表情。


    個別居民點燃油燈,艾德城裏燭光零星。


    得知威廉剛離開的摩洛斯跑出裁縫店,發現前麵有一個禮物孤零零地留在地麵。


    他大步流星去掀開禮盒的蓋子,看見裏麵有一頂深藍色的女士禮帽。


    摩洛斯抄起禮盒東張西望,忽而迴望身後的小巷子,決定先進巷子找威廉。


    “威……”


    他還沒喊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啪嗒”的響聲,霎時他飛奔去後巷。


    天完全黑,正從首飾店離開的江小川接到摩洛斯的私聊:“來麵包店對麵的裁縫店後巷。”


    摩洛斯的語氣低沉得不對勁,江小川二話不說,拉著丹尼爾跑。跑到裁縫店後巷,兩人先聞到一絲腥味。


    接著,兩人看見摩洛斯蹲在一個倒地的人身邊。


    江小川先奔去,而丹尼爾凝視地上的人,不敢也不肯邁出一步。他有種直覺,他即將麵對不想接受的事。


    那個一定不是威廉,他心想。


    江小川轉頭看來,其滿臉的悲傷刺痛丹尼爾的心房。


    不是威廉!不是威廉!


    “威廉死了。”江小川偏偏澆冷水。


    “不!!”丹尼爾竭斯底裏大吼,不敢上前一步。


    情急之下,江小川走來拉他,逼他麵對威廉的屍體。


    “你的好朋友死了,你就這麽窩囊不敢接受?”


    丹尼爾目光下移,瞧見威廉的心髒處血肉模糊。威廉死不瞑目,瞪圓眼睛望夜空。


    “威廉?”


    屍體不會迴應。


    丹尼爾驀地跪下,滾燙淚水劃臉龐。“誰……是誰殺……是誰殺威廉?是不是狼人?我要去報仇!”


    摩洛斯用力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胡來。“我趕來的時候看見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後巷,追不及了。”


    “那我殺了那個女人!”


    “冷靜點!”江小川大喝殺氣騰騰的丹尼爾,發現他的手已經摸向刀柄。“摩洛斯沒看到女人的外貌,你怎麽知道是哪一個?我們現在該想方法處理威廉的屍體。”


    丹尼爾愣了。“怎麽處理?告訴侍衛長?報案?”


    江小川眉頭深鎖,思前想後認為先通知其他隊員。“你們留在原地等一會,我去看看外麵有沒有人經過。”


    他借此暫時離開丹尼爾的視線,悄悄通知薛青鳥他們。


    “威廉死了?怎麽死的?”那邊反應激烈,突發事件打亂閆歡的計劃。


    “摩洛斯在兇案現場看到一個女人背影消失,肯定是對麵的人殺的!現在怎麽辦?報案嗎?”


    “才剛天黑就下手,對麵真狠辣!”葉莉婭義憤填膺。


    心情沉重的薛青鳥問其他人有什麽建議。


    由於這邊還沒行動,可考慮的對策不少。


    大家異常安靜,都在思考對策。


    “那個,我可以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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