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鳥的話清晰傳達夏昱三人耳中,他們暗暗詫異於南的能力。


    如果精神力不夠強,容易被他牽著鼻子走。


    圖書館的書香氣息打斷他們思緒,他們跟隨隆一郎和小正入內,沒想到圖書館門口也貼著《彼岸村》的電影海報。


    三人剛穿過大門便驚訝,門口旁邊有一排書架專門放置奎椰的恐怖小說。除了他們背囊裏的,還有幾本不屬係列的恐怖小說。


    不過他們驚訝的是,站在書架前麵看書的人不分男女老少,最小的看上去十歲。


    “原來奎椰這麽火?”


    小正沒昨天興奮反而掩藏不住驚惶。“我們學校的學生幾乎人手一本。每次奎椰發行新書前,網上一百個預售名額一小時內搶空。”


    張棋撓撓臉,對小說不感冒。


    經過書架時,夏昱拿走一本《死亡預告》。


    隆一郎和小正主要調查長崎鎮與娃娃鎮的關係,他們直接走去報刊區。摩洛斯和張棋也跟過去,懷有同樣目的。


    為了提高效率,他們一人找一排書架。


    報刊區和圖書區一樣書架林立,鎮上的人喜歡剪下當地的報紙粘本子上做大事記,因此書架上放許多陳舊的本子。


    摩洛斯隨手拿一本瀏覽,係統為他翻譯日語剪報。


    本子原來放置的地方空了一小格,恰好對麵的書架也空一小格,如果摩洛斯抬頭能看見隔壁借書的人。


    不過他全神貫注看翻譯,不在意誰到隔壁找書。


    他翻開下一頁,對麵掠過人影。


    這份大事記記述小鎮十年前的情況,其中一份剪報報道小鎮的經濟,是工藝品行業收入的翹楚。


    林立的書架遮擋大部分光線,他不停變換角度希望能看清晰配圖。他朝向窗口俯身,終於看清配圖中的工藝品。


    是些木碗和木湯匙。


    “咦?”他摸了下自己的光頭,疑惑地繼續翻頁。


    隔壁有人站住,似乎在找書。


    摩洛斯沒注意隔壁,沉浸於思考中。翻了幾頁,剪報多是讚譽鎮上的木製工藝品做工精湛,達到行業前三水準。


    “夏,我發現奇怪的事。人偶店的老板不是說鎮子因賣人偶發財嗎,但十年前的剪報說鎮子專門製造木的工藝品,是碗、手工繡花之類。”


    書架響起簌簌的細微聲響,被摩洛斯低沉的說話聲掩蓋。


    “十年前太久遠,你找找五年前至三年前的剪報。”


    摩洛斯輕拍後腦勺,十年前剪報確實說明不了問題,興許鎮子中途轉做人偶,畢竟都是木頭做。


    書架的小空格多了一重暗影,摩洛斯隨手放迴本子。


    忽而他駐足片刻,去找九年前的剪報,他認為逐年對比更顯真相。他迴到剛才的位置,逐本掃視。


    在本子稀疏的架子找到九年前的大事記,他一拿下,餘光對上書架後一隻眼睛。


    他定睛細看,隻看見隔壁的人拿下一本書,正好擋其臉。


    摩洛斯沒有多想,低頭翻閱大事記。不知為何,他感覺室內氣溫有些偏低,竟然比外麵低。


    翻著翻著,他鼻子癢打了個噴嚏,險些流鼻水。他略窘迫地看看書架兩端有沒有人,然後靠著書架揉鼻子。


    “怎麽突然有點冷……”


    自言自語間,他胳膊旁邊幾個本子輕輕地動了,被莫名地撥開兩邊。


    書叢之中冒出三個汙垢黑紅的手指甲,接著是尾指和拇指。


    五隻手指皮膚破損,指骨粗顯然是男人手,不動聲色地接近摩洛斯的胳膊。


    他猛然站直並左看右看書架,確認剛才聞到的血腥味是不是錯覺——兩旁沒有血跡,可能真是錯覺。


    自剛才心裏一直發毛,他幹脆找全十年大事記,抱去閱覽廳和夏昱、張棋一起看。


    他飛快拿下一本本,眼角瞥見一個人影走過。


    那個身形很眼熟。


    摩洛斯沉思數秒,繼續找大事記不理會那個人影。身經百戰的他深知有些時候不能自己冒險,謹記係統的提示。


    他還需找到五年前的大事記,匆匆一瞟找到五年前的,他走過去拿麵前的本子。


    誰知他拿不動,仿佛隔壁也有人拿這一本。


    不可能,每一排書架背靠背展示,隔壁的人胳膊不會這麽長夠到這邊的書。


    他使盡全力,隔壁不甘落後甚至比他力氣大,一扯就把本子扯到兩個書架中間,他大半條胳膊被扯過去。


    “誰在隔壁?”


    那邊沒有人迴應繼續扯本子。


    摩洛斯不服輸,因為大事記的本子獨一無二,絕不能被人捷足先登。他的胳膊突顯筋脈,他齜牙咧嘴地默然使力。


    然而這一次隔壁的蠻力將連本子帶人扯過去,摩洛斯上半身卡在書架某一層。


    蠻力不再跟他搶,而是甩掉本子。


    摩洛斯還沒看清對麵,徒然黑暗灌注書架,有什麽人也卡進這一層書架。


    “摩洛斯……”


    黑暗中,他隻看見一雙充滿怨恨的綠色瞳孔,對方說話時噴出濃烈的血腥味。


    “你……你不可能在這裏……”他記得久違的聲音,但聲音的主人已經死去。


    “嗬嗬,我從地獄迴來了。”


    對麵的人退出書架,光線湧入後照亮對方的臉。


    他下頜骨斷裂,笑的時候下巴歪到一邊,牙齒滿是血汙。


    摩洛斯來不及深思,張大變形嘴巴的男人再度衝進這一層,熱乎乎的軟物捎來血腥味觸碰摩洛斯的鼻尖。


    他立馬鑽出書架,旁邊的本子嘩啦啦地掉落地。


    當他重見光明,透過稀拉的書叢看見對麵空無一人。


    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撞邪。


    “怎麽了?”聞聲走來的張棋看到一地散落的本子,連忙撿起來。“千萬別讓管理員看見,不然趕我們出去。”


    摩洛斯定神,沉聲說抱歉。


    如此,沉著臉的他和張棋抱十年前到五年前的大事記去閱覽廳。


    恰逢其時,隆一郎也抱兩本本子迴來。“我找到三年前和兩年前的大事記,小正找到近兩年的報紙。”


    “小正呢?”張棋沒看到他和小正迴來。


    隆一郎愣了,“他沒迴來嗎?他比我先找到資料說在閱覽廳等我。”


    不好。


    張棋三人心頭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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