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霍司令,雷達突然失靈導致無法探測!”


    “報告霍司令,十分鍾前船已駛至62海裏,但現在數據一直沒有改變,依然顯示62海裏,相當於船沒有動過。”


    “報告……”


    艦橋頂層的駕駛室和指揮室亂作一團,大家七嘴八舌地匯報不對勁的情況。霍司令和部下頭痛欲裂,要求先檢查儀器有沒有壞。


    “報告!航行記錄儀自檢後沒有顯示故障!”


    士兵陸續匯報,大體說法是儀器沒有報故障,都能正常運作但數據要麽無法顯示,要麽不再更新。


    找不到症結,大家無計可施。


    霍司令決定與其餘三艘通話,誰知另外三艘出現同樣奇怪的情況。


    深沉的海浪富有節奏地起伏,並沒有突然湍急不像怪物來襲。霍司令望對麵平穩航行的戰列艦,認為彼此仍有前進。


    “報告。”一名士兵弱弱地打破沉默。“我手表的秒針指著同一個位置不動。”


    霍司令心頭一動,大步流星到該士兵身旁。果不其然,他手表的秒針指著“6”徘徊,硬是越不過這個數字。


    其他士兵的手表是電子表,他們才驚覺顯示的時間是十分鍾前。


    “怎麽會這樣?”言夾恐懼。


    當雷達失靈時遇到海裏的怪物,相當於一個盲人等著敵人攻擊。


    “這現象超出我們認知,該請教船上的科學家。大石,去請院長和馬博士來。”霍司令吩咐道。


    名為大石的士兵馬上照辦。


    廢寢忘食的院長和馬博士頭發亂糟糟,來指揮室的時候用手梳理頭發。霍司令跟二人說明奇怪的情況,並給二人看士兵手表的秒針。


    “咦?”兩人不約而同驚唿。


    “院長、馬博士,你們知道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嗎?”


    兩人不敢妄下定論,請求去駕駛室觀測航行數據。當馬博士看見雷達掃描的記錄從十分鍾前不穩定變成無法探測,眉頭深鎖思忖。


    而航行記錄儀記錄戰艦在62海裏上停留十分鍾,但有小數點遞增、電力推進係統顯示從未停工,證明船其實一直在航行。


    這就奇怪了,十分鍾才航行0.0046海裏?龜速般慢根本不合邏輯。


    院長端詳著儀表盤沉吟道:“根據手表和航行記錄來看,這片海域磁場紊亂接近時間靜止。但海浪是動的,船身也是動的,所以時間靜止不成立。”


    “沒錯,宇宙唯一一次時間靜止是宇宙大爆炸的重力奇點造成,現在黑洞裏麵也存在重力奇點,使得黑洞周圍乃至黑洞中存在時間差異。”


    霍司令無奈地打斷二人:“能不能簡單說明?”


    科學家一遇到科學問題就說火星文,根本不考慮聽的人能不能聽懂。


    兩人抱歉一笑,院長換一種方式解釋:“這片海域產生了我們看不見的引力場,當戰艦駛入這片海域等於被困在引力場中。”


    “根據相對運動,在海上,我們能判斷船是否行駛的參照物隻有另外三艘戰艦。但我們速度相當而且他們也遇到同樣情況,那參照物隻能是電力推進係統的報告。”


    馬博士同意院長的說法。


    “造成這現象的原因有兩種,第一種是我們像進入黑洞遇到極端重力拖拽戰艦,使得航行速度慢和時間流逝緩慢。”


    “第二種是戰艦接近光速航行,根據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如果有人在外麵觀察會看見戰艦航行速度是平常兩倍,但船內的人移動十分緩慢,我認為這個推斷不符合。有一個方法能證實我們是不是遇到第一種情況……”


    馬博士要求驅逐艦打開探照燈。


    “夜間打開探照燈會暴露位置。”霍司令疑慮。


    “我們不找到被困的原因雷達便一直無法使用,跟暴露位置沒有區別。”


    “好吧。”


    馬博士立刻下甲板望探照燈,霍司令和院長緊跟過去。


    他們迎著腥鹹的海風抬頭。


    上方慘白強光如黑夜中的明燈,吸引對麵的戰列艦成員觀望。然而甲板的三人神色古怪,仿佛見了鬼。


    一般情況下光的傳播方向是直線,探照燈的燈光應該是直射,可是探照燈直射的光線無影無蹤——燈泡是亮著卻沒有光線。


    “想不到有生之年能看見在太空才能觀測的現象,我死而無憾了。”院長驚歎連連。


    霍司令萬分無奈:“院長,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馬博士,探照燈的光線去哪了?”


    “看來是第一種情況,引力時間膨脹。”馬博士居然興奮起來。“這是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時空由質量的極端引力彎曲,譬如黑洞。我們看不見的引力場是彎曲的,所以探照燈的光線受到影響變成彎曲,射向別處去了。”


    霍司令不指望他簡單解釋,靠著自己的邏輯思維整理頭緒。“你的意思我們身處類似黑洞的海域?”


    “沒錯,隻是這裏的引力比不上黑洞,但足以拖慢我們的速度。當我們駛出這片海域後,地球可能已經被怪物毀滅。”


    霍司令聞之色變。“我們怎麽離開?這現象也是希格斯玻色子粉碎造成?”


    “恐怕是。至於怎麽離開,我想需要船上所有科學家一起研究。”


    “要多長時間?”


    馬博士和院長既興奮又羞愧,“地球上的科學家對於引力時間膨脹隻停留理論階段,從沒人去過黑洞做實驗,遇到實例是第一次。所以……咳,我們盡快吧。”


    霍司令的心涼颼颼,他強作鎮定地點頭。“需要其他人手或材料的話你們盡管提,四艘戰艦全力協助。”


    馬博士暗歎,幸好科研院總部搬來不少器械,希望有用得上的。


    院長則沒有底氣,窮盡一生所學未必能解決眼下危機。


    兩人急忙迴艦橋,忽然遇到早就在樓梯等候的薛青鳥、夏昱和閆歡。


    她友好地笑問:“馬博士、院長,到底發生什麽事?方便跟我們說說嗎?”


    “呃,是很嚴重的事。我們能解決,你們不用擔心。”


    “霍司令不在,你們告訴我們他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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