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鳥見他胸有成竹,話鋒一轉:“今晚收拾下,我們明天離開。”


    “去哪裏?”


    “去一個或許能幫助你製造機器的地方。在同一個地方呆三天,這個地方會變危險,我們必須帶你轉移。”


    馬博士張了張嘴,猶豫幾秒才問自己是不是能相信他們。


    “除了我們,沒有人能信任。”


    他凝視薛青鳥清冷的眸子,讀懂她眼裏的堅定,他莫名產生信任感。


    “馬博士,是時候收拾。”江小川不滿地在他眼前擺手,暗示他該迴魂。


    這時係統提示已完成第一個主線任務,各人獎勵一千積分。


    如夢方醒的馬博士忙不迭點頭,但手忙腳亂,緩了一會兒決定先收拾地下室的器械。


    他願意帶他們到地下室參觀,自豪地介紹能量變換器的雛形就在地下室誕生。


    地下室滿地電線,各種各樣的器械部分運作,部分是半成品,地下室中央安裝寬大的機床。


    馬博士的電腦桌十分淩亂,文件和圖紙混合堆放。


    “馬博士,帶走關鍵的機器就行。”夏昱擔心他要搬走所有機器。


    趁他忙碌收拾,宅男和閆歡偷瞄桌麵的圖紙。宅男看中其中一張設計圖,是一款多功能機車。


    隊伍的機動性不夠,宅男琢磨怎麽開口問馬博士借設計圖。


    馬博士隻打包必需的零件,其他機器留在地下室。而他的行李更少:換洗衣服兩套、毛巾杯子牙刷足矣。


    現時晚上十點多,趁有些時間薛青鳥問馬博士“坍縮”現象。


    “你們真的看見平行空間的自己?”他不是驚訝而是羨慕。有生之年遇到另一個自己,是一件神奇罕見的事情。


    “他們要殺我們。”


    夏昱無奈地提醒,馬博士才反應過來。


    “對的,這就是坍縮。他們不屬於這個平行世界,而且同一時空下不能跟你們共存,這是質量守恆定律,所以他們不動手的話遲早消失。不過如果融合多個平行世界的話,他們一旦動手就會出現多個選擇,即增加多個平行世界。”


    最後一句使大家不寒而栗。


    “既然出現坍縮現象,為什麽怪物能夠成長而不是逐步毀滅?”閆歡沒有被馬博士的話牽著鼻子走,思維清晰。


    “嗯?怪物成長?”馬博士顯然不知道這迴事。


    於是夏昱在他的電腦中播放發送給安全部門的視頻、打開怪物的牙齒報告。


    馬博士看得嘩聲連連,仿佛發現新大陸。


    “原來是這樣。其實怪物也存在坍縮現象,不過不是它們滅亡而是人類滅亡。爭做這個空間的主人抹殺異類,坍縮的是人類自己!”


    “至於成長……我在網上看過直播,見過其他類型怪物。結合這份牙齒報告,怎麽看都像是怪物在適應當下的環境。哎喲,那怪物有點眼熟……”


    馬博士煩惱地撓頭,踱來踱去。


    “怪物憑空出現怎麽解釋?”


    他一拍後腦勺,去打開全息投影。電腦桌旁邊的操控台投射柔和綠光,他在綠光中捏出一個豎立的長方體。


    “為了方便理解,你們當零至十維是一棟大樓。三維在三樓……”他將長方體切割成十層。


    “我製造能量變換器的初衷是將廢棄的有害資源轉為能源發電、發熱等,可是能量變換器被人改動,那個人意圖霸占地球資源然後暴利交易。”


    他沉沉地長歎。


    “準備製造的器械原理相反,是空間重置。話說迴來,地震後這棟大樓倒塌,每一層樓合並成一個緯度。”他食指一劃,三樓以上的樓層繼續下墜,與三樓重疊成一層。


    “原本生活在高樓層的居民就會出現在三樓,所以看似怪物憑空出現,其實在高緯度裏怪物就住在那裏,重疊後變三維現形而已。”


    “那麽以前各緯度互不侵犯?”


    “緯度不同不能跨越,除非使用高科技機械打開缺口例如當下。其實高維生物不屑理會低緯生物,就像我們平時懶得理會螞蟻一樣。”


    宅男弱弱地舉手,“我們遇到類似西方龍的怪物,它也是高維生物嗎?”


    “龍?”馬博士一愣,隨即想到可怕的東西臉色大變。他急匆匆迴到電腦前麵,反複觀看黑觸手怪物的視頻。


    薛青鳥他們深感不安,紛紛到電腦前麵圍觀。


    馬博士的表情既凝重又出現否定自己的飄忽眼色,洛寧忍不住問他有什麽發現。


    他沒有迴答,反而跑出地下室。


    “他怎麽怪怪的?害怕了想跑路嗎?”洛寧語含鄙夷。


    夏昱不假思索地搖頭。“要跑他早就跑了,不用等三天。”


    他們耐心地等馬博士迴來。約過十分鍾,馬博士抱著一本厚厚的書迴地下室。


    宅男一瞥書本的封皮,麵如菜色。


    “我覺得這怪物眼熟,沒想到真的在書裏找到,你們看——”馬博士翻開其中一頁,書上的怪物插畫跟視頻中的怪物八成相似。


    “馬、馬博士,你那本該不是克蘇魯怪物圖鑒吧?”宅男說話打顫。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也收藏了一本……不,太扯了!空間重疊跟克蘇魯有什麽關係!馬博士,這個玩笑不好笑!”


    馬博士表情古怪,“如果你看過神話小說就該記得一些舊支配者隱居在地球深處。它們不是從高維度來,而是被能量變換器喚醒。”


    “不!太扯了!我們怎麽跟神話生物打——”


    宅男無力地咆哮。


    薛青鳥清清嗓子打斷:“打擾一下,能不能解釋克蘇魯是什麽?”


    “其實是一位小說家創造的神話體係……”馬博士耐心地解說。“視頻裏的怪物跟仆從不定形菌絲相似,所以我作大膽的猜測而已。克蘇魯什麽的,小說而已。”


    他明顯底氣不足,這番話毫無說服力。


    “好了,猜測無傷大雅。時候不早,如果馬博士收拾好行李就早些休息,明早六點出發。”


    再揣測下去除了心慌沒別的用處,薛青鳥適時終結話題。


    其他人心不在焉地散去,唯獨夏昱和閆歡麵無懼色。


    “你們不相信克蘇魯的說法?”她好奇。


    “我們相信證據。”兩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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