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什麽?”閆歡湊來。


    夏昱難得露出不安的神色。“係統分析一遍它的牙齒生長周期,發現牙齒的基因和人類的相差不大,換言之生長周期和人類的相似。”


    其他人邊切割邊留心他的話。


    “問題在於係統分析怪物所有牙齒後,得出的結論是兩內側的牙質很新,屬於新長不久的乳磨牙。而牙床有明顯空缺,顯然怪物的牙齒沒長全。”


    “等等,你是說這些尖牙隻是乳牙?”洞心駭耳的江小川停下切割。


    “沒錯,根據乳牙生長周期,這隻怪物相當於人類一歲半的小孩。”


    “……”


    小孩……


    “不不,要麽係統出錯,要麽是你理解錯。高十米的怪物怎麽可能是小孩?不合理。”


    夏昱淡淡地斜睨江小川,喊他自己用防風護鏡掃描牙齒一遍。


    江小川果真喊自己的係統掃描並分析,誰知得出的結論和夏昱的說法一樣。“怎麽可能!十米高的小孩……”


    “其實是可能的。”閆歡斬釘截鐵,“我之前說過降維和升維的問題。由於高維生物生活的空間比三維空間高能,它們降臨三維空間的時候身體機能隨之改變,體型改變不奇怪。”


    他忍不住拆開一根棒棒糖放嘴裏,皺著眉繼續科普:“最重要的是高維生物需要適應低維空間,這裏的空氣、水質、環境肯定跟高維空間不同。”


    “我認為,”閆歡的額頭滑下汗珠,“昨晚的怪物和這一隻不要分開看待。”


    “什麽意思?”


    夏昱推了推鼻梁,“意思是既然這隻怪物等於一歲半小孩,那麽它可能會成長。昨晚的怪物牙齒又短又稀疏,倒是像一歲以下剛長牙的嬰兒。”


    “如此推論,十天後這怪物會長高到五十米?”


    “沒錯。”


    薛青鳥苦笑:“難怪係統提示要盡快完成任務,否則難度升級。別聊了,我們趕緊采集完材料。夏昱,將昨晚和這隻怪物的視頻和對比數據簡化,發給安全部門。”


    夏昱了然於胸,坐在人群邊上喚出手提電腦。接入防風護鏡的數據線後,他飛快地剪輯視頻。


    半小時後,秘書的急電吵醒剛睡下兩小時的部長。


    過了十分鍾,會議室再度坐滿人,秘書戰戰兢兢地打開郵箱收到的視頻。


    視頻時長隻有四分鍾,前半部分是黑夜,出現三隻黑色、多條狀觸手的怪物。畫麵顯示綠色的數據:身高五米,外皮活性10%,堅韌度15%。


    鏡頭刻意拉近,大家清晰看見怪物嘴裏的牙齒。


    後半段是白天,也是出現黑色的多觸手怪物,但數據標注增幅了,嘴巴特寫的牙齒變多。


    “這視頻有什麽意義?又是那個神秘人發的?”


    秘書點點頭,“對方還發來一份報告。”


    簡單的報告呈現大屏幕,內容是怪物牙齒的數據分析——隻有一半,但牙質圖片清晰無損。


    部長和眾司令不解其意,將視頻和報告轉發給生物研究所。


    其他人邊等待生物研究所的匯報,邊反複觀看視頻。霍司令一幀一幀播放,觀看前半部分時察覺某隻怪物的觸手伸直,估計是纏著獵物。


    霍司令眉心緊皺。


    視頻都從第一視角拍攝,看距離,拍攝者離怪物很近,拍完就逃幾乎不可能,何況前半部分有三隻怪物。


    他愈發好奇拍攝者的實力。


    會議室的電話突然響起,霍司令猛然迴神。部長按免提,那頭解剖怪物屍體的博士聲如雷鳴。


    “部長!!!”


    部長揉揉耳朵,“我在,不用太大聲。”


    “部長!這份報告從哪裏來?為什麽隻有一半?有沒有詳細版!?”


    部長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什麽發現快說,不然我掛線了。”


    “別別!當然有發現而且是重要的發現!根據報告上的牙質圖,和我們從運迴怪物屍體的牙質分析對比,它們的牙質構成是一樣的。但是生長周期不一樣!”


    “什麽意思?”


    “運迴來的怪物還沒長內側磨齒,隻有上下前排乳切齒。雖然怪物種類不同,但具有參考性,因為我們在怪物的牙床發現空的牙骨槽,證明怪物的牙齒沒有全部長出。”


    “說明白一點。”


    “咳,意思是怪物還會長大。”


    會議室頓時靜穆。某個司令啞然失笑,“你是說昨天我的手下奮力獵殺的怪物隻是處於成長期?”


    “嚴格來說是幼年期。”


    該司令揉皺筆記本。


    那頭感受不到衝天怒火,保持興奮狀態問部長:“部長,那缺失的數據很重要。從視頻來看,分為昨天和今天的怪物,如果有數據對比更加清晰明了。”


    部長苦笑,缺失的報告不在他手裏!


    掛了線,他掃視各司令:“你們怎麽看?對方確實掌握有價值的情報,而且對方的技術分析跟我們不相上下,對方的團隊不容小覷。”


    “哼,我可以吩咐部下今天再獵殺一隻給生物研究所解剖。”張司令不屑與身份不明的人合作。


    “張司令,昨天為了擊殺怪物,你損失了一個班吧?”


    張司令狠瞪霍司令。


    “我不讚成作無謂犧牲,目前首要任務是安置生還的市民以及改善現狀。今早新聞報道,一個島上小國被不明的海洋生物擊沉,如果怪物處於成長階段,我們的城市遲早像這小國。”


    霍司令擲地有聲,其他人陷入深思。


    “霍司令你的意思是跟神秘人合作?”部長擦汗的手帕濕透。


    “神秘人大費周章提出合作隻是為了保護一個人,我想這個人至關重要。對方的身份、是敵是友,拉攏過來試探就清楚了。另外這災難是全球性,如果組建聯盟軍,我們要搶盡先機。”


    其他司令摸著下巴思考。


    再三討論,部長在程序框輸入摩斯密碼。


    “如果合作,你保證你的情報不會泄露給別的國家?”


    那邊過了幾十秒才迴複保證不會。


    部長深唿吸一口,輸入一串“點”、“橫”。


    與此同時,一輛轎車直奔某個超市。副駕駛的薛青鳥看到隊伍聊天框的迴複,勾唇淺笑。


    “終於肯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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