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內鬼死沒死,現在起我們不能單獨行動,至少兩人一組。王辰死了就由我來指揮。”


    團子極度不爽自行其是的馮浩正,撇嘴齜牙道:“憑什麽聽你的指揮?”


    “憑我比你有經驗!”


    馮浩正也站起來,身高雖然比團子矮一頭,但他以胸膛撞退團子。一肚子火的團子站穩不退,一挺胸膛推馮浩正退後。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馮浩正壓著聲線低吼,臉龐通紅如鞭炮。


    團子更像一觸即發的鞭炮,不客氣地戳著他的肩膀。“老手了不起?王辰他們也是老手不也死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內鬼,將我們一網打盡?”


    “老子要是內鬼,在遊戲裏早把你們殺了!”


    “喲嗬,說出心底話了?你就想殺光我們自己迴去吧,老子現在就滅了你免得你又使壞!”


    薛青鳥和古雯雯連忙拉開兩人。


    “放屁!老子不是內鬼,說多少遍你這豬腦子才明白!”


    “敢罵我豬腦子,你這個王八蛋!腦子裏充豆腐了吧!”


    氣急敗壞的馮浩正突然推開古雯雯,衝過來抓著團子的衣領。破口爆粗的團子也推開薛青鳥,一拳砸馮浩正的臉。


    “瑪德,老子滅了你!”


    瞧見馮浩正舉槍,氣昏頭腦的團子抓緊槍管。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砰一聲巨響險些嚇破他們的膽。隻見薛青鳥朝天花板開槍,白色的粉末隨之落下,蓋了他們一頭白。


    麵容冷峻的薛青鳥瞄準馮浩正,“放下槍。有話好好說,誰敢在這裏動武和開槍,我立馬打斷他的腿。”


    馮浩正怒瞪團子,咽不下這口惡氣。


    “放下槍!”她第二次警告。


    “哼!”他一甩槍到背上,充血的眼睛瞪著團子。“你有種,你也有種!我看今晚怎麽完成任務,等死吧!”


    團子正想臭罵,薛青鳥喊他到另一張沙發坐。“九點之前,誰也不能單獨行動,至少兩人一組行動。想迴家就別吵,好好思考最後的遊戲有什麽規則。”


    團子憤然到另一張冷冰冰的沙發去,然後拍落頭上的白灰。


    馮浩則正嗤之以鼻。“‘抽鬼’的規則不就是抽成雙的撲克牌,到最後誰剩下一張鬼牌就算輸,這規則眾所周知。噢,豬腦子的可能不知道。”


    “豬才不知道自己是豬吧。”


    “瑪德,你說什麽!”


    “安靜!”她怒火攻心,都什麽時候了還吵架,比小孩還幼稚。“離晚上九點還有四個多小時,我們利用這段時間平複情緒,養精蓄銳。邪靈想我們自亂陣腳,我們偏要更加冷靜。”


    馮浩正不置可否,甩落頭頂的灰。團子也不鳥其他人,托腮閉目養神。


    古雯雯悵然歎氣,就這氛圍,能順利完成任務才怪。


    “你們沒有發現,第三輪遊戲結束後沒有提示嗎?”閆歡驀然開口。


    眾人悚然,都查看一遍係統界麵。果然沒有最新的提示,團子顫聲問:“這、這意味什麽?提示完了嗎?”


    “不,早就在我們到來最初提示,所以我才提議思考‘抽鬼’的規則。”薛青鳥有意含糊解釋,忌憚能聽見他們談話的邪靈。


    特別是,邪靈當真藏在撲克牌的話。


    閆歡收迴視線,繼續沉默。


    馮浩正和團子沒心思吵架,各自皺眉沉思,大廳再度陷入靜默。唯有飛雪拍打窗戶,天色漸暗。


    五點剛到,天便入黑,水晶吊燈初亮。本來他們沒有胃口吃晚飯,不過他們需要適度放鬆。


    古雯雯提議五人一起進廚房,其他人沒有異議。


    開了爐,廚房變得暖洋洋,薛青鳥才覺得自己活著,而不是成為跟別墅一樣冷冰冰的屍體。


    他們眷戀火的溫暖,於是點燃大廳的壁爐。


    接近九點,他們一起到飯廳坐好。古雯雯嚐試緩和凝重的氣氛:“迴去後估計是午夜,還能睡一覺好的。”


    馮浩正和團子沒有答話,相反薛青鳥笑道:“明天是周六,可以睡個懶覺。”


    古雯雯莞爾一笑。


    九點整,屋裏的氣溫莫名急劇下降,五人搓著手嗬白氣。他們相對而坐,看見彼此緊張的神色。


    開始了。


    突然,飯桌上方出現一疊撲克牌,無形的手在洗牌。邪靈冰冷的聲音傳來:“現在開始平均派發剩餘的撲克牌。誰最後剩下鬼牌就是輸家,遊戲結束,然後你們就能離開了。”


    薛青鳥才不信他的鬼話,鎮定自若地問:“輸家的懲罰是什麽?”


    邪靈笑聲頓起。“嗬嗬,輸家會死。”


    她反而不再緊張。遊戲結束的刹那邪靈現身,隻要他現身不躲在暗處,不至於束手無策。


    團子卻鼻頭冒汗,盯著洗來洗去的撲克牌,祈禱自己不要抽到鬼牌。而馮浩正和古雯雯將武器放在觸手可及的桌麵。


    “發牌。”


    邪靈話音剛落,無形的手以順時針的順序發牌。一張一張撲克牌落在麵前,閆歡目不轉睛。


    他記得在哪兒看過“抽鬼”遊戲的傳說,但凍僵的身體使他的思維稍稍遲鈍。


    薛青鳥他們也一樣,雙手凍得通紅和僵硬,仿佛大廳的窗戶破了,外麵的暴風雪湧入屋使室溫下降厲害。


    可惡,一定是邪靈的把戲,要他們身體和思維遲緩。


    依照順時針的順序如是排列:團子、閆歡、馮浩正、古雯雯和薛青鳥,馮浩正坐在正中央的主人位置。


    發下的撲克牌隻有五份,顯然邪靈不參與遊戲。


    “喂,邪靈會不會躲在後麵偷看我們的牌麵?”團子惴惴不安。


    “都說他是邪靈,他想看我們阻止不了。”


    團子打著哆嗦,一說話就嗬白氣。“萬一他給某個人提示,很不公平啊。”


    “嗬嗬,你們放心。”邪靈再次說話:“我不參與遊戲也不幹擾你們。”


    寒流滲入厚厚的冬衣,他們不停發抖。


    “遊戲開始。”


    五人哆哆嗦嗦地拿起自己的一份撲克牌整理,凍僵的手指非常不靈活,團子差點把某張抖落桌麵。


    五份撲克牌隨著他們打寒顫的手抖啊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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