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牌。”古雯雯麵無血色。


    “撲克牌是邪靈發的,沾了邪氣不奇怪吧?”


    “嗯,也對。”他抬眼瞅四眼。


    古雯雯神深唿吸然後故作輕鬆:“大家放鬆些,神經太緊繃想不出事情。不如這樣,今晚我們四個待一塊,避免落單,讓幫邪靈的人有機可乘。”


    “好,反正睡不著,一起看書。”


    他們各拿一本書看,薛青鳥和古雯雯脫鞋坐在床上翻閱。


    表麵上薛青鳥在翻頁,實則她反複思考任務說明和提示。


    她最先在意第一句:邪靈無法現身。


    隻無法現身,不是不存在。既然邪靈存在,他以什麽形式存在?為什麽無法現身?為什麽需要玩完一局“抽鬼”遊戲?


    顯然邪靈受到限製。


    和麵具、書籍一樣,撲克牌也能視作邪靈的象征符號,不過這枚符號和邪靈的愛好不相關。


    經過剛才測試紙檢驗,她認為邪靈存在的形式是撲克牌。


    換言之,令邪靈受限的也是撲克牌,這就能解釋為什麽需要玩“抽鬼”遊戲。她作一個大膽的假設,“抽鬼”遊戲結束,邪靈才能現身。


    一旦邪靈依附於撲克牌,確實在臥室以外能聽見大家說的話。


    念及於此,她心頭一震。


    難怪上午王辰提議討論任務的時候,她感到強烈的視線。視線並非來自肖像照片,恐怕是來自撲克牌吧。


    她毛骨悚然,敢情隨身帶著一個邪靈。


    另一個問題隨之而來,紹傑峰在絕對安全的房間時怎麽產生幻覺?


    他和安琪都沒有撲克牌,邪靈怎麽殺人?


    她眉頭深鎖地翻頁,恰好手裏的是心理學書籍。從科學角度解釋,幻覺來自臆想,其中一種誘發因素是心理和環境誘發。


    果然房間的布置存在強烈的心理暗示,隻要邪靈操控某個人到紹傑峰房間外麵,藏撲克牌裏的邪靈就能施展幻術……


    不對,其實紹傑峰和安琪曾經接觸過撲克牌。


    她雞皮疙瘩,這個另類的想法更可怕:接觸撲克牌的一瞬間,邪靈在接觸者的大腦種下幻覺的種子。


    用科學的說法就是大腦部分功能受損。


    再想係統的最後一條提示:邪靈的話未必是真實。這是唯一一句不是肯定的語氣,哪怕任務說明,所有句子都是肯定語氣。


    為什麽係統不直接提示:邪靈的話部分真實。


    書本遮擋著她鋒利的眼神。


    第一,係統知道其中一人不對勁,隱晦提示。


    第二,找出邪靈說謊的話。


    如果第一點成立,證明此人受到邪靈操控,而非接到反陣營任務。


    可惜這個人是誰,她還不能確定。究竟是遊戲進行中受操控還是接觸到撲克牌後受操控,兩種答案導致思路產生不同的走向。


    她又翻一頁,借機觀察其餘三個人。他們皺著眉看書,隻有閆歡麵無表情。


    她收迴視線,思考第二點。


    紹傑峰的死讓她產生懷疑,安琪的死確定了她的懷疑。


    第一次遊戲分組,的確智商平均分配。但第二次就不是了,邪靈有意要安琪死。


    乍看她的一組有三個新人處於劣勢,但王辰的話證明,己方的武器越少、越簡單越好。


    而王辰一組的平均智商比她一組高,光是閆歡的智商就能秒殺眾人。但同時,場景中的“自己”智商相等。


    更別談他們組有沒有內訌。


    因此處決並非隨機,而是有選擇性。紹傑峰利用規則漏洞搶撲克牌;安琪是荷官,聲稱自己懂得“抽鬼”的規則。


    如此看來安琪當初的話是對的,“抽鬼”隻需六個人。


    邪靈害怕紹傑峰找到規則漏洞,害怕安琪泄露“抽鬼”的詳細規則。


    她明白了,“利用規則封印邪靈”的意思是利用“抽鬼”的遊戲規則封印。


    房裏似有陰風拂過,冷颼颼的,她不慌不忙翻地下一頁。


    後半夜,看累了的古雯雯合上書本眯一會,四眼和閆歡仍精力充沛。


    房間安靜過頭,四眼沒話找話問閆歡:“你的智商這麽高,平常的成績是不是很好?學霸級別?”


    “成績好的標準是什麽?滿分還是考上好的大學?”


    “呃……你考大學沒?”


    “明年高考。”


    四眼頓時同情。“以後要做任務又要上學,累慘了,不過我覺得你能兼顧。我上大三,說忙不忙,說閑也不閑。”


    閆歡嗯了一聲,視線沒離開過書本。


    “你想過之後念什麽專業嗎?你不搞科研簡直浪費人才。”


    “沒想好。”


    四眼噎著,接不下去隻好繼續看書。不久,他又找話題:“你們覺得邪靈自殺的原因是什麽?”


    薛青鳥放下書本望四眼,“要麽是自身問題,要麽是外界壓力導致自殺。我們不熟悉這個世界,不曉得外界壓力是什麽。”


    “如果是邪靈自身的問題呢?”


    她怔了怔,才注意到係統提示邪靈是自殺。他殺或自殺一樣能產生怨氣,係統為什麽特意提這點。


    “根據邪靈的愛好、書櫃的書和房間的用色,邪靈生前對心理學頗有研究,決定不是入門水平而已。至於他自己有沒有心理病,不確定。”


    四眼若有所思。“難怪我第一個遊戲遇到的案件有精神病人。”


    聞言,薛青鳥和閆歡同時盯著四眼。


    “你們幹嘛這種眼神,我說錯什麽?”


    “是哪種精神病人?”


    “臆想症吧。老是說有人要害自己,連鄰居也想毒死自己,行為和語言古怪得很。”


    閆歡一睨,“那叫被害妄想症。”


    “一樣是精神病嘛。難道你們的案件也有麽?”


    薛青鳥表示她的案件就發生在精神病院,兇手和嫌疑人都是精神病人。


    四眼咋舌。“邪靈真是惡趣味,喜歡用精神病做文章。”


    “說不定邪靈也有精神病。”閆歡喃喃。


    不知不覺到淩晨三點,薛青鳥建議睡一會,養精蓄銳迎接最後一天。


    四眼和閆歡趴桌子合眼。


    七點才天亮,他們各自迴房間洗漱,八點正才離開房間。


    窗外透進慘白的雪色,暴風雪依舊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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