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自覺地走在薛青鳥後麵,打算選薛青鳥隔壁的房間。


    剛才出現的什麽靈能子彈令她眼熱,她肯定薛青鳥也有那種子彈。


    大家下意識遠離搶撲克牌的男人,他孤零零地走在邊上。


    壁櫃在沙發後麵,第二層放置十二條貼著號碼的鑰匙。號碼分兩種,一種是“2”字開頭,另一種是“3”字,顯然將十二人分開兩層住宿。


    “女士先挑吧。”穿西裝領大衣的男人說。


    有人不屑冷笑,有人腹誹他虛偽。


    在場的女士隻有四名,陸續挑順眼的號碼。薛青鳥選二樓,飛快拿起一條鑰匙。


    令徐紅看不清她快如閃電的動作,隻能厚著臉皮問她挑幾號。


    “自己喜歡的。”


    迴答模棱兩可,徐紅訕笑著隨便挑一把。


    接著輪到各位男士。得到撲克牌的選擇迅速果斷,沒有撲克牌的猶豫住二樓還是三樓。


    萬一按房間號的順序處決怎麽辦。


    四個男人爭先恐後搶鑰匙,推推搡搡,旁邊的陶瓷擺設差點掉落。最終,他們忐忑不安地收好鑰匙,不讓對方偷看。


    離十點剩下四十五分鍾,他們聚集在大廳,無所事事地等待時間流逝。


    薛青鳥走近落地玻璃窗,聽見鬼哭狼嚎般的風聲。她輕輕拉開窗簾,窗外肆虐的暴風雪映入眼簾。


    深沉的夜空下,反射微微銀光的雪地一望無際,四周沒有別的建築物,如同身處孤島。


    飛雪連天,寒風拍打玻璃窗,誰出去誰結冰。


    “阿加莎的無人生還。”


    淡然的男聲拉她迴神,她轉頭看見凝望窗外的閆歡。雪地微弱的銀光暈染鼻尖,他的氣質驟變清冷。


    她聽過《無人生還》的大名,卻沒有看過。“你的意思是同樣的荒無人煙之地、同樣的別墅,邪靈的殺人方式也相似?”


    閆歡轉頭,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後又凝望窗外。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麽高冷?她納悶。


    “大家來一下。”西裝領大衣的男人號召大家聚攏,“老規矩,要合作的話首先互相認識。我先自我介紹,我叫王辰。”


    薛青鳥仔細端詳王辰,記得他是坐自己對麵的男人。文質彬彬的他五官端正、身材高瘦,眼神帶著歲月沉澱的堅毅。


    王辰也瞧來她站的方向,不但記得她曾坐對麵,也記得她是前兩組通關。“老手先來介紹。”


    她心領神會,落落大方介紹自己:“我叫薛青鳥。”


    其他老手挨個介紹自己,繼而格外留意搶撲克牌的男人。


    “我叫紹傑峰。”孤零零站邊上的他麵如淡金,沉聲介紹。


    其他人收迴視線,各懷心思。


    最後輪到四個菜鳥,徐紅怯怯地低頭介紹。閆歡依然麵無波瀾,吐出兩個字:閆歡。


    王辰感謝大家合作,擲地有聲地表明態度:“經過剛才的小插曲,大家都知道撲克牌不能搶甚至不能毀,希望大家不要內訌,好好鑽研怎麽完成任務。”


    紹傑峰沒有心情聽他說話,一直盯著牆上的時鍾——剩下二十分鍾到十點。


    他害怕死亡突然來臨。


    “第三天才能完成任務……”環抱雙臂的短發女人安琪低聲喃喃,“還要通過兩個遊戲……”


    一分一秒度日如年。


    “這種小遊戲不足為懼,就是讓我們賺撲克牌玩最後的‘抽鬼’遊戲而已。”


    聽了馮浩正的話,大家表情各異。


    “‘抽鬼’最多六個人玩,我做荷官的最清楚規則。”安琪冷笑連連,“多餘的六個人怎麽辦,殺死?”


    “胡說,十二個人一樣能玩。”紹傑峰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別危言聳聽,血字規則沒有寫明多少人玩‘抽鬼’。”


    安琪則不以為然,“邪靈已經說明隨機處決沒有撲克牌的一人,證明往後還會有人死。”


    “證明?你用什麽證明?你得到撲克牌當然心安理得!”


    “我以事論事,你扯哪裏去?”


    邵傑峰和安琪出現吵架的苗頭,王辰適時製止。


    “聽我說,在搞清楚規則之前我們不要妄下定論製造恐慌。這是超自然類位麵,一切狀況難以用常理解釋。”


    王辰本想緩解眾人驚惶的情緒,但安琪不買賬。


    她抬頭斜睨王辰。“我們大部分不是新人,沒必要作沒用的自我安慰。如果邪靈不是刪減人數,有必要分發我們撲克牌?”


    “喂,你夠了沒?”


    紹傑峰驀地站起,兩個拳頭的指骨緊握發白。“你以為你是誰,別仗著有撲克牌就胡說八道!誰都想迴去,你沒有資格剝奪別人的希望!”


    “嗬嗬,自從被這個破爛係統選中,我不覺得有什麽值得希望。”


    “對啊,為什麽會選中我們。”某個菜鳥滿腹怨氣。


    “我想迴家!”


    一聲啜泣將其他人緊繃的神經轟得支離破碎,餘下悲觀和深深的無力感。


    王辰的眼神閃過厭惡,他厭惡自怨自艾的人,尤其是還沒付出努力的新人。


    “哭什麽,你們還不是活生生坐著嗎。”


    啜泣與低落的參與者愣愣地抬頭,沒辨清是誰說話。


    薛青鳥語氣霜寒:“誰都不想死,既然不想死就想破頭該怎麽生存。哭能迴家?哭能讓邪靈放過你?說不定它暗中窺視樂開懷。”


    說完她冷冷一瞥安琪,“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麽位麵,還是性格使然導致你悲觀。紹傑峰說得對,你沒資格剝奪別人的希望。你悲觀就自己憋著,別向別人倒垃圾話,我們沒義務安撫你。”


    安琪惱恨地瞪著薛青鳥。


    “最後一點,玩‘抽鬼’必然需要團隊合作,打算合作的請展示自己的價值。否則,哪兒涼快哪兒呆去。”


    馮浩正瞠目結舌,沒想到薛青鳥這麽敢說。


    王辰雖閃過不滿,卻第一個表態:“我讚成團隊合作,我們還有兩天時間磨合。”


    “我不想死,合作就合作。”紹傑峰立刻遠離氣得臉扭曲的安琪。


    “但你不能隨意掏槍和胡來。”王辰警告他。


    邵傑鋒對於撲克牌憑空移位心有餘悸,心不在焉地說知道了。


    其他不想死的人自然選擇合作,就剩安琪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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