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家光臨。”陰柔的男聲迴蕩安靜的大廳。


    薛青鳥等人凝神屏息,仔細聽每一句話。


    “作為別墅的主人,為了歡迎各位特意為各位準備一個推理小遊戲熱身。以各位的智商平均分配兩人一組,最後通關的兩個小組將沒有撲克牌,並且隨機處決一人。祝大家好運。”


    他們還沒來得及發問,四周的景象忽而扭曲成漩渦,眼前漸漸覆蓋黑暗。


    薛青鳥一陣暈眩,睜眼後出現類似娛樂大廳的地方。


    四麵蒼白的牆環繞,她的正對麵是一條昏暗的走廊。


    大廳有沙發、藤椅、桌子、書架等家具,也有電視。一個麵無表情的少女坐在沙發看電視,臉上映著電視屏幕忽閃忽閃的白光。


    她的雙眼黑溜溜,古井無波。


    陰柔的聲音再度響起:“在遊戲中你們一人擔任偵探、一人擔任助理;隻要找出兇手就能通關,限時兩個小時。遊戲現在開始。”


    大廳裏的人仿佛沒有聽見迴蕩的聲音,各做各事。


    薛青鳥的手腕多了一塊手表,開始兩小時倒計時。同時,手裏多了一塊錄口供用的寫字夾板和筆。


    “這是哪裏?”旁邊響起怯怯的女聲。


    薛青鳥轉頭打量隊友。其身形肥胖,滿臉紅紅的青春痘,防風護鏡下的眼睛又圓又小。


    見薛青鳥打量自己,她紅著臉低下頭。


    “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徐紅,是名大學生,第一次參加……”


    薛青鳥點點頭,“我當偵探,你當助理,時間無多,我們趕緊開始調查。”


    這種小遊戲中,是否新人關係不大,關鍵是用腦子。


    說完,她邁進寬敞的大廳,先觀察大廳裏所有人。


    除了看電視的女人,還有三個人。一個是邊上看書的青年,他見薛青鳥二人經過,有禮貌地朝她們微笑,然後繼續看書。


    第二個是蜷縮在藤椅上的光頭女人,她環手抱膝,雙肩微微發抖,直勾勾地盯著薛青鳥二人。


    第三個裝束可怕。


    他靠牆站立,不時仰後撞擊牆壁,上半身包括雙臂被白色的粗帶束縛。他如同憤怒的公牛瞪著二人,後背用力撞擊牆壁。


    她們知道這是哪了,這是精神病院。


    徐紅緊貼薛青鳥的身側,低頭加快腳步。突然,身邊的人駐足,她不解地抬頭。


    隻見一名穿著醫生白褂的男人堵住她們。男人眼神冷漠,消瘦的臉龐宛如被刀鋒削過。


    徐紅瞧著他,感覺很不舒服,畏畏縮縮地躲在薛青鳥身後。


    男人從上而下打量二人,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們是偵探?”


    “沒錯。”薛青鳥看出男人並不信任,生怕他要自己出示證明,那就沒得玩了。


    “我是看管這裏的心理醫生,姓霍。隨我來,屍體在這邊。”


    聽見“屍體”,徐紅忍不住打冷顫。她悄聲問薛青鳥:“不會真的是屍體吧?”


    薛青鳥沒有迴答她,隨霍醫生進入走廊。


    他領二人到走廊一側的某個單間,徐紅不敢進去,隻有薛青鳥跟他邁進單間。


    “你在外麵守著吧。”她迴頭吩咐徐紅。


    單間的三麵牆壁是深灰色的水泥,不但粗糙並且殘留刷痕。布置極其簡陋,隻有一張帆布床和一個發黃變褐色的馬桶。


    屍體趴在地上,背部染紅一片。


    薛青鳥決定先勘察現場。“霍醫生,麻煩你到房間外麵和我的助手一起等候。”


    霍醫生二話不說地走出去,單間剩下薛青鳥一人。


    和霍醫生待一塊的徐紅不敢直視陰沉的他,寧願進單間一同勘察現場。


    “我、我能做什麽?”徐紅貼牆走遠離地上的屍體,看也不想看屍體一眼。


    她提心吊膽地探頭俯視馬桶,裏麵黑乎乎,她猛地縮迴腦袋。“這裏一目了然,能找到什麽?”


    再看薛青鳥一直檢查帆布床和床底下,於是她跟著蹲下來找床底下,誰知兩人的腦袋撞一塊。


    “對不起!”徐紅摸著額角低下頭。


    薛青鳥不好責備,轉而吩咐:“你和霍醫生出去拿各病人的資料來並召集所有嫌疑人,等會要錄口供。”


    “啊?就我和他?”


    薛青鳥舉起手腕讓她看表,“已經過了十分鍾,如果我們排行倒數將麵臨隨機處決一人。你想耗時間留在這裏還是快點走人?”


    “肯定想快點完成。那個,處決……是指什麽?”


    “殺死吧。”


    擲地有聲的迴答使徐紅打哆嗦。她咬牙迴望門外的霍醫生,正好他陰沉地看來,對上他疏離的目光。


    她卯起的勇氣瞬間泄光。


    “我……我還是站在角落等你吧……”


    她縮在門邊的角落看著薛青鳥檢查現場。


    薛青鳥不置可否,檢查完床底下,目光重迴床上——枕頭和被單沒有血跡。


    倒是床邊的牆壁有縱橫交錯的劃痕,她小心翼翼地觸碰劃痕。一抹,她的指腹沾上一些灰色的粉末。


    據她所知,精神病院的病人禁止擁有筆等充當利器的物品,要求身無一物。能劃出這種痕跡,隻能是指甲。


    這些劃痕新舊不一,她能感受到此病人當時的焦慮。


    輪到檢查屍體。


    她先摸屍體的後腦勺——沒有血跡、沒有凹陷。屍體的衣物和外麵的病人一樣,皆純白色的長衣長褲。


    見她使力翻過屍體,徐紅想幫忙又不敢碰屍體,邁不開步子。


    眼看屍體麵朝天花板,徐紅被其心髒處的刀柄和血嚇得蹲下。


    然而薛青鳥麵不改色地觸碰死者的指甲、臉部、胳膊和致命傷的血液。餘光處,霍醫生一直站在門外。


    徐紅忽然發覺能波瀾不驚地麵對死屍的人更可怕,情不自禁打破沉默:“你……你懂驗屍?”


    薛青鳥基於禮貌,“嗯”了一聲當迴答。


    “你是做法醫的嗎?經常檢查屍體?”


    “不是。”


    “難道是警員?”徐紅兩眼放光,“這件案子難不難?我們是不是不用被處決?”


    薛青鳥抬頭射去淩厲如刀鋒的視線。“聽著,我們必須在兩小時內破案。你要麽安靜等候,要麽出去幫忙召集嫌疑人。”


    “我……”


    她的眼神比風雪刺骨,徐紅馬上低頭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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