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滿臉疑惑地問道:“小楚,你怎麽會去青雲山打獵?”


    “最近的這座山已經打的差不多了,我就想著去遠點的地方碰碰運氣。”


    “是不是二狗子給你帶的路?”


    “是啊,怎麽了?劉叔。”


    “我就知道是這小子!這二狗子嘴上沒個把門的,盡吹牛,做事還沒譜,迴頭我碰見他,非得好好說說他!”


    楚天趕緊替二狗子開脫,“劉叔,這事兒不怪二狗子,是我讓他帶我去的。”


    老劉擺擺手,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哎,不說他了,小楚啊,你以後可別去那座山了。”


    “那地方……不太平。”


    “劉叔,到底咋迴事啊?您就跟我說說唄,我這人好奇心重,您要是不說,我這心裏跟貓爪子撓似的,睡不著覺啊!”


    老劉和嬸子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小楚啊,你就別問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嬸子連忙打斷楚天的話,一個勁地給他夾菜,“來來來,多吃點,出去一下午,肯定都餓壞了吧。”


    楚天還想再問,卻被老劉一個眼神製止了。


    “小楚,聽你嬸子的,別問了,趕緊吃飯。”


    楚天隻好作罷,但心裏卻更加好奇了。


    這青雲山到底有什麽秘密?


    那條紅裙子,和亂葬崗的繡花鞋之間,又有什麽聯係?


    難道真的像他猜測的那樣,是同一個女人?


    想到這裏,楚天決定,明天必須把消息帶給胡八一和胖子,讓這倆人趕緊來一趟。


    ……


    這個夜晚,楚天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亂葬崗的荒涼,繡花鞋的詭異。


    還有那抹在夜色中飄忽的紅裙子,像一團亂麻似的在他腦子裏攪成一鍋粥。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幹脆從空間裏兌換了一包華子,摸黑出了屋。


    老劉家院子不大,楚天就蹲在院子裏。


    借著微弱的月光,默默地抽著煙。


    嫋嫋的煙霧中。


    楚天迴想起白天老劉兩口子那閃爍其詞的樣子。


    心裏更加確定,青雲山肯定藏著什麽秘密!!!


    ……


    秋天的夜晚,空氣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寒意。


    楚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蹲麻了的腿。


    老劉兩口子的話依舊不斷地在他腦海中迴蕩。


    青雲山。


    那抹紅裙。


    還有那雙繡花鞋,這一切都讓他心癢難耐。


    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去一趟潘家園?


    說幹就幹!


    楚天掐滅手中的煙頭,迴屋套了件外套,然後再次關上房門。


    側頭一看,隔壁房間靜悄悄的,老劉兩口子應該睡熟了。


    三兩步走到大門口,然後輕輕關上大門。


    ……


    村裏不像城裏有路燈。


    一到晚上,就是黑壓壓的一片。


    家家戶戶這時候都已進入夢鄉,隻有幾聲狗叫聲偶爾傳來。


    楚天心想,得速去速迴。


    不然一會天亮了,讓村裏人看見,估計得嚇個半死。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整個人便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夜風從耳邊唿嘯而過,腳下的景物飛速後退。


    房屋、田野……都化作了模糊的光影。


    楚天控製著飛行的高度和速度,朝著京城的的方向飛去。


    ……


    此時,村東頭的老王家。


    老王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睡眼惺忪地往屋外走去。


    剛走到院子裏,一股涼風吹來。


    他不禁打了個哆嗦,被迫醒了幾分。


    熟練地解開褲腰帶,對著牆角就方便起來。


    “哎呀……舒服……”


    迷迷糊糊中,老王抬眼看到一個黑影從自家屋頂上飛了過去。


    “這……這……這是什麽?”


    老王用沒洗手的手狠狠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黑燈瞎火的!


    大半夜在天上飛的!!!


    難道是……鬼???!!!


    老王嚇得一激靈,差點尿到褲子上。


    也顧不上係褲腰帶,連滾帶爬地衝迴了屋裏。


    “孩兒他娘!孩兒他娘!快醒醒!出大事了!”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麽?!”睡夢中的王嬸被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罵道。


    老王喘著粗氣,“我……我看見鬼了!”


    “啥?你個老王八,睡糊塗了吧?趕緊睡覺!”王嬸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真的!我親眼看到的!就在咱家院子裏,一個黑影就這麽從天上飛過去了!”


    老王緊緊地拉住王嬸的胳膊,一刻也不敢鬆開。


    “哎呦,你撒手!大半夜的,別說胡話了!趕緊睡覺!”


    王嬸不耐煩地甩開老王的手,翻過身繼續睡覺。


    老王看著唿唿大睡的媳婦,無奈地歎了口氣。


    眼下他已經是睡意全無。


    坐在床邊,仔細迴想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越想越覺得詭異。


    “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可是,剛剛明明就有個黑影子從他頭上飄過去了,而且還是個……高大威猛的……男鬼?”


    老王突然想到,這不是中元節剛過嗎?


    難道是這鬼誤了時辰,沒來得及迴去陰間?


    有可能,應該是這樣……


    “我的媽呀!”


    老王一晚上不停的搖晃著他的腦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對啊,那些鬼不都是飄來飄去的嗎?我看到的那個可是在飛啊!”


    “難道說……不是鬼是神仙?”


    “那神仙來凡間做什麽?捉鬼?”


    老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畢竟這年頭,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他興奮地搓了搓手,心裏開始盤算起來。


    如果真的是神仙,自己要不要去燒炷香拜一拜呢?


    ……


    而此時,楚天已經飛離了村莊,朝著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次夜飛,竟然在村子裏引起了如此大的轟動……


    半個小時後,京城的輪廓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楚天緩緩降落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裏。


    這裏離潘家園不遠,他可不想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騷動。


    收斂氣息,楚天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然後快步走向潘家園。


    ……


    平時熱鬧非凡的潘家園,此時卻靜悄悄的。


    因為這個點,還沒到鬼市開市時間。


    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照著,讓整條巷子都透著一股子神秘勁兒。


    楚天摸索著來到胡八一的古玩店門口。


    抬起手,敲了敲門。


    一下,兩下,三下……


    沒有任何迴應……


    楚天忍不住罵了一句,“睡得跟死豬一樣!”


    然後加重了力道,猛地拍了幾下門,“老胡!胖子!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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