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柔從顧斯年那把皇宮主要人員了解清楚。


    皇上子嗣不旺,僅有太子一個兒子,大公主二十歲是錢皇後所生,二公主十八歲是王淑妃所生,三公主十六歲是盛貴妃所生,四公主十二歲是沈昭儀所生。


    還有個懷孕的向婕妤,原本是錢皇後宮裏的宮女,懷有龍種提升為婕妤。


    顧心柔嘖嘖,別看皇宮佳麗三千,晉王府隻有八個姨娘,可是嫡出加庶出,女兒九個,兒子七個。


    “那個向婕妤是錢皇後預備的後手吧?庶子也是她兒子,還是她身邊的人生的。”


    顧斯年輕輕皺了下眉頭,“你們那裏說話都是如此沒有禁忌?”


    顧心柔道:“你不是我親弟弟嗎?你放心,給別人我自然不會亂說話。我們那裏言語自由,不過有些話不能隨便發言。”


    她拍下手說道:“我可不會操辦婚事,我知道成親前很多繁瑣的步驟,你找個人來我身邊指導。”


    顧斯年點下頭,“人已經找好,明天進府,不是顧家的人。正好幫著你操辦中元節。”


    顧心柔明白,不是顧家人這是怕她露餡。


    提到上元節,顧心柔想起她的暴富之路。


    “對了,我想看看這裏怎麽過上元節的,等那天你陪我逛逛。”


    顧斯年答應了。


    晚上的時候,晉王微醉迴來了,被健壯婆子直接攙扶到吳姨娘院裏。


    第二天一大早晉王來了,來了就質問道:“聽說昨天少岑來了,是不是他讓別人把我叫出去的?他來說了什麽?”


    正在吃飯的顧心柔頭也不抬說道:“那你去問他呀,我怎麽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什麽誤會,非要你不在府裏他才能來?至於他說什麽,我們姐弟說話非得告訴你?你和廣陵說什麽有沒有全部告訴我?”


    晉王被王妃的話噎住,甩袖走了。


    顧心柔這才抬起頭問趙嬤嬤:“昨晚五仙女伺候的不好?王爺一大早火氣這麽大。”


    趙嬤嬤已經知道王妃把姨娘們稱作仙女,按照排行稱唿,五仙女是吳姨娘。


    趙嬤嬤迴答道:“昨晚晉王一夜鼾聲,吳姨娘的貓跑到薛姨娘院裏,薛姨娘的丫鬟一夜沒睡,抓貓。”


    顧心柔哈哈笑一聲,想多問幾句,怕趙嬤嬤懷疑,閉嘴吃飯。


    她很好奇兩天後晉王怎麽去邵姨娘院裏,邵姨娘母女在王府是個難堪的存在,所以邵姨娘總是畏畏縮縮。


    吃完飯,來了一個人,是顧斯年找來的,姓錢,四十多歲。


    顧心柔一見錢嬤嬤走路做派,行禮姿勢,請安動作,說話語調,她立馬端正坐直。


    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有素養、行為典範的、一舉一動像刻在骨子裏的,並不是學的像那種的古代嬤嬤。


    她瞄一眼趙嬤嬤,見趙嬤嬤和平時都不一樣,身子板正的僵硬。


    “多謝你能來,屋子已經準備好了,先休息兩天,熟悉下王府。”


    錢嬤嬤又是行禮,“多謝王妃的信任,我盡力所為。”


    顧心柔聽她沒有自稱老奴,說明是有品級的嬤嬤,也是,神人弟弟哪裏會隨隨便便找個人。


    她介紹了趙嬤嬤,讓趙嬤嬤安排下去。


    等趙嬤嬤迴來,身子還是板正,嘴微微抿著。


    顧心柔想起晉王說的趙嬤嬤剛進府的時候,板正的身子站在門外。


    這是一個人緊張、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表現,說明這個錢嬤嬤給趙嬤嬤帶來了危機感。


    顧心柔笑笑說道:“你不用緊張,錢嬤嬤隻是過來協助我操持世子的婚事。你也看得出來,就算我有心想留她在府裏,會讓她做個教養嬤嬤。”


    她衝著趙嬤嬤眨下眼,“而我的趙嬤嬤,王妃身邊的第一人,內宅的總管,我可是離不開你哦。”


    趙嬤嬤聽了之後激動,顧心柔嚴肅臉說道:“我這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做出背叛我的事情,那麽她將來的去處就不好說了。”


    趙嬤嬤又發了毒誓。


    她無兒無女,娘家人等於死絕了,活了這麽大,隻有養老的事情,全指望王妃。


    再說,她這麽大年齡離開王府又能去哪?


    接下來,顧心柔顧不上聽晉王的八卦,帶著趙嬤嬤先去買了胭脂水粉,原主可是沒啥化妝品。


    為了掩蓋她的突兀舉動,給府裏的女眷們,包括姨娘們,每人買一套。


    又對趙嬤嬤解釋道:“女人愛美是天性,年輕小姐們更要學會打扮。”


    買迴來之後,她自己先不用,反正化妝技術不用練習。


    就是青玉案唱詞練習一下,這個比較難,古代大家閨秀、當家主母誥命夫人沒有學唱詞的。


    顧心柔把人都打發出去,小聲哼幾句,竟然發現原主竟然有一副煙嗓。


    現代的她唱歌屬於中低音,再結合一副煙嗓,假扮顧斯年更像了。


    當年的冬皇不就是有一副雌雄難辨的老生嗓子嗎?


    至於陳喆的婚事,正月裏也沒啥準備的,顧心柔交代錢嬤嬤,二月份再說。


    王府過上元節的事交給陳喆,讓錢嬤嬤協助。


    外麵的事情她不用打聽,每天趙嬤嬤都會給她匯報。


    今年過年外麵最熱鬧的是年前晉王夫妻的事,現在誰都期盼著今年的上元節,要看看顧狀元會不會出來唱詞。


    趙嬤嬤說各大賭坊的下注是往年的好幾倍,汝南郡王買的最多,買的是顧狀元不會唱詞。


    他還說認識顧狀元這麽多年,就沒聽到他唱過一迴。


    顧心柔問道:“那現在買我弟弟會唱詞的多不多?”


    “也有,比較少,有人說顧狀元不是不會唱,是不願出風頭。汝南郡王說顧狀元哪次沒出風頭?”


    顧心柔又是笑,覺得汝南郡王說這話酸溜溜。


    她的神人弟弟,拿現代話來說,不管願不願意,迴迴上熱搜。


    就像這次,年還沒過完,街頭巷尾人人議論的都是他。


    她不知道的是晉王進宮,給皇上胡扯八扯的慢慢扯到顧斯年唱詞方麵。


    皇上哈哈笑,說道:“顧斯年要是唱詞,那得硬著頭皮唱,聽得人硬著頭皮聽。”


    晉王誰也沒告訴,派人去買了顧狀元不會出來唱詞,他決定要把給王妃的十個金條,最起碼要賺迴來一半。


    暗中盯著的人發現是晉王的人買了顧斯年不會出來唱詞,跟著買。


    都想著晉王是顧斯年的姐夫,比外人知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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