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躍上房梁的兩人,春老爺子走向了門口,這門一開就是走廊,但春老爺子卻並沒有著急開門詢問道:“何人?”


    “二哥是我!”


    門外傳來了春老爺子熟悉的聲音,但春老爺子此時卻左右為難,這人不是外人,正是天下鏢局總鏢頭陽崇山。


    這次前來蒼梧山,原本應該是曲九陰曲老爺子同他一起前來的,可曲老爺子言道:“縱然死,我也要要死在天下盟這片淌著大哥鮮血的地方。”


    曲老爺子這番話並非意誌頹廢,而是言明自己不會聽從任何的調派,因為能夠讓他心服口服的人已經在這片山清水秀的土地上躺了八年了。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當年的曲老爺子縱橫三省無敵手,卻被狄老爺子一句話就給收服了。


    那句話便是:“一個人的江湖哪裏是江湖,偷雞摸狗的行俠仗義哪裏是英雄所為!”


    就隻是這一句話便讓曲老爺子死心塌地跟隨了狄老爺子數十年,而這數十年之中再無人敢在曲老爺子麵前譏諷曲老爺子聲如柳琴,人如嬌花。


    哐哐哐~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聽著門外自己這四弟那輕浮的步伐春老爺子就知道陽老爺子又喝醉了。


    “二哥!你開門啊!”陽老爺子的聲音大了些,原本就是粗暴的漢子,此刻心裏有話自然聲音不會小到哪裏去。“我有話說!二哥啊!”


    就在這時候這走廊對門的人打開了門怒目圓睜的盯著靠在門上邋遢無比的這位曾經名盛天下的天下鏢局的總鏢頭。


    那臉頰上的怒意似乎是因為陽老爺子打擾了這人的好事一般。


    果然屋裏一個女子奢淫的聲音傳出來道:“英雄,快別理那個無禮的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這聲音似是勾魂奪魄一般,原本已經精蟲上腦的這人都打算關上門了,陽老爺子卻又是一頓的捶打那依靠著的門。


    這頓捶打立時讓這已經情欲難自控的這人怒火難當了。


    “老不死的!夜裏嚎什麽嚎!再嚎老子殺了你!馬勒戈壁的耽擱老子好事!”這人開口罵道。


    聽著這人口音便知曉定然是北方來的,但這風流這性子卻像極了南方人。


    就在這人出口罵著的時候,殊不知陽老爺子此刻滿腔的憋屈正無處發泄著呢。


    索性已經喝紅了鼻子的陽老爺子直接將懷裏的酒壇子丟了出去。


    當啷~


    那人衣衫襤褸的但反應卻沒有絲毫沒有遲鈍,當即一拳將那陽老爺子丟出的酒壇子打的粉碎。


    “老家夥!找死!”這人那碗口大的拳頭隨著聲音來到了陽老爺子的麵門處。


    就在這人以為自己一拳會把這個糟老頭子打的像是那個酒壇子一樣的時候,這老人腳後跟隻是微微移動了下,這人的拳頭竟然詭異的落空了。


    所謂夜郎自大,這人根本不知道陽老爺子的底子,所以隻當是這個酒醉的糟老頭子隻是走運,心裏也不曾在乎。


    “放肆!!”陽老爺子冷哼一聲,那渾濁的眸子裏一絲精光閃過,那左手的拳頭上中指頂了起來。


    那大拇指按在了這中年人胸口處的第三根肋骨下。那頂起的中指竟然壓了進去。


    嘶~~~


    這人嘴角一抽,那收迴的胳膊彎曲成了肘擊打向了陽老爺子的脖頸處。原本陽老爺子也不算是高大威猛,這人的手肘此刻正好擊打在了陽老爺子的脖頸上。


    咯~~~~


    清脆一聲,這人的手肘竟然骨折了,那清脆的一聲讓這個人徹底的驚醒了。


    “哎呦~老東西,你行!你給我等著!”這人口舌逞快,但那脫身的步伐卻沒有停止。


    此刻陽老爺子火氣已經上來了,就在這人前腳踏進屋子裏的時候,下一秒陽老爺子緊隨其後追了上來。


    那身子雖然踉蹌,但腳下步伐有規有矩,雙拳自然垂著,若是外行看來陽老爺子不過是一個喝蒙了的醉鬼。


    可若是形意門人,自然明白這陽老爺子這樣子是醉拳裏的醉十裏,那鐵板橋也不是那常見的鐵板橋。


    咯嘣~咯嘣蹦~


    隨著陽老爺子那身子徹底的靠在了那板凳上的時候,這人明知這老爺子試的是醉拳仍舊為了自己在一個風流女子的麵前出風頭便拔出了自己掛在床頭的刀。


    就在那刀差著毫厘出鞘的瞬間,這陽老爺子身子連帶著那圓凳一同翻了起來。


    哢嚓~~


    “啊~~~”方才風情萬種的女子此刻完全的花容失色了,隻顧著自己躲藏。


    那人頭顱已經流出了血,此刻深淺高低他心裏已然明白。


    這蒼梧鎮雖然不大,但此時盛會,龍虎潛藏,他自以為自己算的上一號人物了。


    就在這時候他認慫了。可陽老爺子眸子已經完全冰冷了下來看著此刻臉上已經毫無人色的這中年人道:“北境之地的北硯七門裏的晚輩還是和那幫老家夥一樣的夜郎自大呀!看來你活不過今晚了。”


    “小娘子,你先走吧!這銀子你拿去。不夠了明天來找我!”


    那女子此刻已經花容失色了,全身顫抖著,聽著陽老爺子說了這話她心裏頭更不放心了。


    心想著自己的姿色也不差,就算是這涼州之地的所有煙花場所之中自己也算的上是絕色。


    這事她經曆的也不少,卻沒有一個主顧放過她的,原本她就是一個風塵女子,身懷六藝也比不上寬衣解帶。


    裹著被子顫顫巍巍的從床榻上走了下來,即便是被子遮著也有些難以描述的白皙露了出來。


    忘卻了拿走銀兩便倉皇而去。


    或許她真正害怕的是陽老爺子此時那無法言說的殺意。這是她不曾見過的。


    就在那女子走出門的一瞬間,隻見一抹血紅飛濺,這人當即斃命。


    趕來的人此刻都被陽老爺子給震懾住了。


    “哼!當年老夫去你們兗州就親自整頓了你們北硯七門,這才過了八年,老夫還沒死呢,就有人跳出來了呀?”陽老爺子說著,此刻春老爺子那淡雅的身影出現在了這房間裏。


    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陽老爺子早在當初去北境兗州設立天下鏢局的分堂的時候就差點滅了那北硯七門,那成想此刻竟然遇到了。


    “老不死的,口氣不要這麽大!你殺了我們少主,今天這事沒完,就算你們兩個老骨頭也經不住我們這麽多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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