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取出照天鏡查看,隻見鏡中一名女子靜靜地躺在河麵上,沒錯她躺在河麵上,一頭青絲披散,水一直在流,她卻紋絲不動。


    “在修煉水道功法嗎?和我一樣的屬性,難得啊,頭一次在這裏遇到同門的人。”我不禁嘀咕道,之前都沒遇到過,隻是偶爾看到幾個飛馳而過看不清麵目的人。


    大家要去修煉時都行色匆匆,根本沒時間交流,修煉結束後又趕著迴去休息,更沒時間交流,修煉中途又得罪人,所以我至今都沒有和在這裏活動的人說上過話。


    “算了,換地方吧。”《貫通泉法》隻要有水就能練,天梯山周圍有水的地方比比皆是,犯不著為了一小片河流與別人起衝突。


    我收起照天鏡正準備走,忽然那個躺在河麵上的女子坐了起來,然後她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我的視野中迅速放大。


    我連忙凝聚起法力,法力剛凝聚起,那女子已經來到我麵前了,她一臉驚訝,一付非常意外的樣子。


    “這位師弟,你……”她話沒說完,忽然仿佛想起了什麽,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小河,又看著我,說:“請問那個是師弟您的道場嗎?”


    “道場……算不上吧,師姐您喜歡的話讓給您也無妨。”


    “那怎麽行,占人道場如斷人財路,我太冒犯了!”她一付煞有其事的表情。


    我很奇怪,她怎麽把髒水往身上潑啊,明明隻是一件小事,被她怎麽一說,一下子變大了,正常人不都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我仔細打量著她,看到了她腰上的身份令牌,木製的,外門令牌,上麵刻著兩個紅字,明湫。


    “明湫,她的名字嗎?”


    這名字我沒聽說過,看來不是什麽有名氣的前輩人物,她……


    我正想著,那明湫師姐忽然大喊一聲,然後雙手捧上了一塊靈石。


    “這是我的賠禮,非常抱歉,請內門師弟收下。”


    “內門……”我正要琢磨這裏麵的含義,誰知那明湫師姐又大喊一聲。


    “請收下!”


    她將手抬高,這時我才注意到她飛得比我低,載著她飛行的一柄天梯山上非常常見的製式飛劍,雖然是最不寶貴的製式下品法器,但它非常實用,具備飛行和自衛兩種功能,所以大部分突破煉氣六層的“普通”弟子都會選擇這麽一柄飛劍作為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件,可能也是最後一件的法器。


    “原來如此。”


    我明白了。


    “內門弟子們的脾氣都不太好嗎?”


    她沒有迴答,但她低下了頭。


    “無需如此,我沒大的脾氣。”我說道,然後我用行動證明了我的話,控製大鵝轉身離去,我用照天鏡悄悄往後看,發現她抬起頭,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看來這天梯山上,內門與外門弟子的矛盾不小啊。”


    我當時是這麽認為的,我後來才發現其實內外門弟子的矛盾並沒有強到這個地步上,因為大部分的內門弟子修煉比外門弟子還勤奮,恨不得每天都用來閉關,哪還有時間來壓榨別人。這件事還有後續,一個令我印象深刻的後續。


    我離開那個女子後就又找了一處河流修煉,我沉入河底,運行貫通泉法,水湧入我的體內,一股窒息感傳來,第一次進行這樣的修煉時非常難受,差點溺水,還好當時是在浴室裏。現在我已經完全適應這種感覺了,可以沉著冷靜的應對,靈脈運轉,湧入身體的水自動被分解成了水氣,水氣中含有氧氣,令我在水底也可以唿吸。


    分解好的水氣湧入丹田,在法力的牽引下順著我開辟出來的《貫通泉法》筋脈遊走,很快便走到了未開辟處,水氣衝擊“障壁”,一點一點的推進,我左手的無名指微微抖動,當這根手指也可以發射“貫通泉”時,就代表我的《貫通泉法》距離小成隻有一指之遙了。


    我有些麻木地運行著功法,這個過程,熟悉之後就變得非常枯燥了,我通常會在覺得枯燥時修煉《何易心境》或“胡思亂想”來打發時間,一般人可不敢向我這樣,除非他們也修煉了類似何易心境這樣的功法,何易心境的效果我已經徹底查清了,它可以被歸類為比較偏門的“修煉神識功法”。


    神識,要突破煉氣七層,進入煉氣後期的話,這是必須要接觸的,我提早擁有這麽一部功法可以說是走大運了,我準備等《貫通泉法》小成後,動用我內門弟子的權限第二次進傳法閣尋找修煉神識的功法。


    最好那裏能有,我看過的修仙小說上,都說這類功法非常珍貴稀少,希望這個世界不要是這樣,不然我要修煉好久後才能發揮出何易心境的威力。


    練了不知多久,我覺得可以了,就浮上水麵。天已經徹底黑了,頭頂是密集的星河,今天修煉地有些晚了,昨天傍晚就迴去了,今天嘛,就當是一種彌補吧,我不是沒做過通宵修煉,試過兩次,覺得很不舒服後就放棄了,《貫通泉法》似乎並不適合打坐修煉,記錄《貫通泉法》記憶的那名修士持續修煉時間最長也不過三天。


    我爬到岸上,身體有些沉重,我用散流訣逼出衣服裏的水份後,就拿出大鵝行翼符迴去休息了。


    在鍾靈毓秀的天梯山上就是好啊,睡一覺基本就把法力全補迴來了,要在無澤沙漠,睡多久都沒用。


    第二天,我又精神滿滿地起床了,完成了早上的一係列必須做得事後,我離開房間,前往武院,我隔一天就會去一次那裏,一直待到中午,然後第二天去符院,符院去過後,第二天再去武院,往複如此,下午則用來修煉,晚上如果有空餘的話就用來看書,一直看到想睡,這就是我的時間安排。


    我來到武院門口,聽聲音裏麵已經有很多人了,天梯山上的武院是一片被牆圈出來的懸崖,也不知道設計它的人怎麽想,三麵都圈了,偏偏留下懸崖這麽大的空缺,我第一次來得時候對此非常無語,牆的意義呢,那三麵牆建起來是用作裝飾的嗎?


    武院的練武場是天梯山上,很少的,比較喧鬧的地方。


    一進門,就能聽到練武的師兄們,拳打腳踢,哼哼哈哈的聲音,我跟今天的執教的教頭打了聲招唿,做好準備後,就去找傀儡拳靶了,武院的傀儡拳靶可都不是吃素的,武藝入門,我可沒少挨這些死木頭的打。


    我出拳,死木頭立刻反擊,我截下死木頭的攻擊,反擊,死木頭攔下了我的拳頭,抬起另一隻手反擊,我退後一步,躲開死木頭的拳風再反擊,又被攔下了,我的臉還被擦到了一下,死木頭的動作加快了,每次和這些死木頭對打我都覺得自己特別吃虧。還好,自從《貫通泉法》接近小成後,我的身體強度日漸增加,現在就算我站著讓死木頭打,以它們的力道也很難傷到我了。


    我和死木頭以快打快,它們的設定使得我有多快它們就有多快,我現在已經連自己的拳頭都看不清了,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動作,我挨了不少打,打的越快,我的攻勢就越亂,就越漏洞百出,我的拳頭大部分都被死木頭攔下了,但有六下被我算計的好重拳落在死木頭身上,這就是我武藝入門的水準,那幾拳是挨打挨多後,靠直覺打出的,沒辦法,我實在是不會教頭所說的計算拳速,也不懂所謂的拆招,我的性格使我不適合幾乎一切有套路的招式,因為我打架時腦子都是空白的,幾乎不會去想這些。


    那些負責教武藝的教頭們也算是盡心,可我就是學厭煩了,他們也不願意逼我,就幫出了這麽一個笨辦法,不停的挨打,不停地磨練自己的直覺,將自主反擊銘刻在自己的本能裏,這辦法效率雖然慢了點,但我覺得是最適合我的。


    不知不覺就打了好久,我汗入雨下,看太陽,已經過去差不多快一個時辰了。


    我覺得該休息了,連忙從死木頭的攻擊範圍裏退出。一停下來,我立刻就覺得手腳仿佛變成麵條了,軟趴趴的,力氣漸漸消失,我立刻找地方運功調整,不一會兒就覺得好多了,修仙者的體力是很容易補充的,隻要法力沒有見底。


    我休息了好一會兒,覺得可以繼續了的時候,忽然傳來了教頭的聲音。


    “嗯,怎麽了?”


    教頭除了集體教學,平時是很少這樣發聲的,這次是怎麽迴事,要教什麽新東西了嗎?


    我立刻站起來,朝教頭那看去,隻見他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那是一個看上去和教頭差不多年紀的男青年,穿著和教頭一樣的練武服,發色,發色好像……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光頭啊。


    “光頭,沒見過,來新教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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