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帝亂,星聖戰。


    鍾家有部分族人,在磅礴氣運消散那一刻,終於忍耐不住怒火和屈辱,而選擇了反抗。


    然而大局在控,早被包圍成孤軍的鍾家,叛亂者很快被鎮壓,其中出手的,還有鍾鼎這被魅惑的皇尊。


    殺自己的親人,鍾鼎不願,可是卻無法抗拒英雄的軍令。


    滿地的鮮血,憎恨的眼神,還有不甘的麵容,讓鍾鼎恍惚間,老了許多許多。


    鍾楚歸來,大軍於城外駐紮,他孤身入皇宮。


    氣運消散,讓他心中湧起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這像是英雄在對皇室下了死手。


    難倒英雄可以容得宇文家,卻容不下鍾家嗎?


    難倒自己對英雄的認知,都是錯的嗎?


    他踏著血腥,看著因為反抗而死去的族人,一步一步的走到英雄身前。


    “我錯了嗎?”鍾楚認真的看著英雄,認真的問。


    “對於錯,不在一時。”英雄如是說。


    “不在一時嗎?”鍾楚那枯寂的眼神,泛起了希望的星光。


    “敞開心神,接著洗禮。”英雄目光,掃過全場。


    憤憤不平的鍾家族人,眼眸中藏著的仇恨和悲傷,若非鍾鼎的威望,他們已亂。


    霍水漫步而行,再化為仙。


    仙姿至純,讓這血腥之地,也似樂土一般。


    鍾楚與鍾鼎一脈相承,都有一種光棍的賭徒之氣,做了最重要的決定,就絕對不會輕易改變。


    縱有不甘,鍾家最強一批的強者,依然選擇了折服。


    死去的,總歸隻是不到三分之一的族人,大部分的族人,在此刻的重重圍困之下。還需要生存。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霍水返身而迴。


    錯非已是星聖,隻怕已然難以堅持施展魅惑。


    出皇宮,掌控全城。王朝大軍齊解甲,收兵戈,繳財物。


    英雄沒有絲毫的客氣,將精銳的三百萬大軍給洗劫一空,繼而目標轉向了城內的家族。


    豪富之家,有反抗者,滅。


    皇室倒向禍水軍,城內家族所有的反抗顯得如此微弱。


    一批批極為珍貴的資源匯聚到英雄手中。


    禍水軍內擅長於刮地皮者,在英雄影響下,已數不勝數。


    堂堂玉鏡城。偌大的都城,不過短短一周,就成為了一座窮城。


    財物可貴,生命更可貴。


    在反抗者死,順從者活的情況下。反抗之力越來越微弱,對禍水軍而言毫無威脅。


    隻是,內裏難免怒火深藏,就如火山下的岩漿,隨時可能在合適時刻爆發而出。


    “軍主既然有誌於上河郡之山川,何必如此荼毒於子民?以暴治天下,必難長久。”鍾楚終於難忍疑惑說著。


    “你若不散盡國庫。我何須做此惡人。”英雄輕嗤。


    任何名聲,比不上資源對禍水軍的重要性。


    說到底,禍水軍也不過是孤軍,名聲再好,沒有資源的話,禍水軍也走不出多遠。


    每一天對於高速成長的禍水軍而言。耗費的資源是極其難以想象的。


    一旦資源短缺,禍水軍就的發展就將嘎然而止。


    這是英雄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若無此法,怎知禍水軍實有能絕我皇室之能?”鍾楚有一些有苦難言。


    “資源可以再尋,生命隻有一次。想亂,他們無膽。現在。給我傳令整個上河郡,城池三十二座,除玉鏡城外,均參與拍賣。價高者得,百年無憂。此事由你去辦,若辦的好,這座玉鏡城,我依然還於你鍾家。”英雄莞爾說著。


    鍾楚聞言,恍如癡呆。


    繼而,從剛才的苦瓜臉,瞬間變成了驚喜滿麵。


    他想起了問花王朝,想起了那裏發生的一切。


    “我沒錯,對嗎?”他渴求的目光,看著英雄。


    “如果辦不好,你就真的錯了。”英雄警告著。


    鍾楚如沐春風一般離去,腳步從容而輕快,他沒錯,賭對了。


    雖然皇室付出了代價,但是那是因為皇室反抗了英雄。


    雖然皇室失去了山川,但是還能擁有皇城,還能擁有這數百萬戰士和強者,在這上河郡,鍾家底蘊依然在,隻是暫時失去了地盤。


    百年之後,抑或禍水軍滅亡之後,鍾家依然還能繼續再度崛起,這已是災劫之前,最好的結果。


    風風火火的拍賣大會開始。


    上河郡陷入瘋狂的序幕拉開。


    皇室主持拍賣,禍水軍兇威做保,百年之內,他們將是城池唯一的主人,生殺予奪,盡在手中,餘者反抗,則將遭到皇室以及禍水軍的鎮壓報複。


    這一份承諾出去,多少家族渴望出人頭地,多少宗門渴望發展壯大。


    一座城池少則三百萬人,多則七八百萬人也不足為奇。


    而且疆域以城池而分,城池周邊的廣闊地域也歸屬於城主。


    有礦石,有天材地寶的地方,爭奪是最為強烈的。


    半個月之後,海量的財富落入到英雄的手中,禍水軍真個的富裕的流油。


    望眼欲穿的征途,終於再度開始。


    鍾楚目送著禍水軍遠行,鍾鼎依然帶著皇冠,皇室依舊延續他們的統治,隻是,他們的目光都極其複雜的看著離去的英雄。


    那一個少年,氣魄之大,果比天高。


    “吾兒,你賭對了。”鍾鼎感慨的說著。


    “或許,這不是結束,而僅僅是——開始。”鍾楚手抬起,現於鍾鼎身前。


    一個丹瓶立在鍾楚的手心。


    鍾鼎抬頭看著鍾楚,不解。


    “英雄臨走時候給我的,說是‘糖果’,‘傻子’吃了會感覺到甜蜜。”


    鍾楚顯得有些無奈的說著:“這是英雄的原話。我一直在琢磨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鍾鼎好奇取過丹瓶,倒出丹藥。


    可以讓人獲得極為強大的妖化之力,刺激生命潛力為之提升的妖化丹,被青木衣很不屑的命名為——廢柴丹,卻是禍水軍中也嚴格控製的丹藥,一共四顆。毫不出彩的躺在鍾鼎的手中。


    已是走遠的禍水軍之中,霍水不由的疑惑問了起來。


    “小師弟,廢柴丹你都舍得送人,不怕弄巧成拙。還是又在挖坑?”


    “難得有人這麽配合我們洗劫,而且還誇我是好人。我要不送點禮物,豈非不是侮辱了別人對我的好評?”英雄邪氣的笑了笑。


    “得了吧,你要是在乎別人怎麽看,也就不是你了。快說,到底挖的什麽坑?”霍水追問。


    英雄搖頭不語。


    九日之後,忽而有二人來到了禍水軍前。


    一個是鍾楚,一個是老態龍鍾的鍾漢東。


    鍾楚實力卑微,不過是白金星聖者,不足為奇。


    然而。他身旁的鍾漢東卻極為可怕,散發出一種吞納天地之威。


    這等威勢,強橫絕頂,比英雄身旁任何的強者都要高絕,這是一種一覽眾山小的強大。


    “我是鍾家老祖。已修行四百二十載,堅持守護我鍾家之存亡。想不到竟然被你毀去了我鍾家的基業。英雄,你果然是少年英雄,可知今日,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鍾漢東一步踏出,身形瞬間消失,一個眨眼。竟已至英雄身前。


    白家護衛傾力而動,卻隻能捕捉到他的殘影,絲毫留不住他。


    雙目之間的距離不過一隻手臂,英雄看著近在咫尺的鍾漢東,感受著他強悍無比的力量,哈哈笑了起來:“代價就是我又要多養一個人。歡迎你的加入。你的選擇會讓你走的更高。”


    刹那,風停雨歇。


    白家護衛傻眼,殺氣騰騰的鍾漢東表情變的非常難看。


    鍾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許久,許久。


    霍水終於接受了這麽一個事實。


    自己的胭脂衛,多了一個強大無比的護衛。而且還是半步高階星帝的護衛。


    英雄的坑,成了。


    吞下廢柴丹的鍾鼎,感受到了‘甜蜜’,已然停止不前許多年的境界,臨門一腳的突破,晉級到了四階星帝。


    困於瓶頸久久無法突破的人,都是‘傻子’。


    英雄的評語,如此的霸氣側漏,卻讓人不得不服。


    早已閉關數十年的鍾漢東,被喚醒之後本待發火,卻得到了‘彩塘’。


    妖化之力,讓他的身體多了一股新的,特別的力量刺激,潛力為之提升,久蓄多年的星力開始破關。


    雖然最終沒能成功破關,卻已讓瓶頸搖搖欲碎。


    這等進步,讓鍾漢東幾乎瘋狂。


    要是錯過這種機緣,才是傻子,隻有閉關到幾乎傻掉,瘋掉的人,才知道想要突破是多麽的難,也許一生再不能寸進,一世就這樣消隕。


    鍾漢東出關,突破的鍾鼎足以在上河郡維持鍾家的存續,他隻想從英雄這裏繼續突破。


    鍾楚則是看到了機遇,改變自己潛力極限的機遇。


    英雄刻意留下的廢柴丹,就是給初次服用的人一種特殊的推動力,也是一個暗號,告訴鍾家的人,不來投靠的話,這就是補償。


    前來投靠的話,就有大造化,當然給英雄賣命就是在所難免的。


    收人,收心,英雄直鉤釣魚,願者自動上鉤。


    三界河,寬無邊。


    三生帝國疆域億萬平方公裏,人口二十億之眾,城池七十二座,比之南離王朝強大近十倍。


    然而,這樣的帝國,雖有皇室坐鎮,卻不免諸侯分封,時而亂起。


    這樣的格局之下,也才有了南離王朝的生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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