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真的很忌憚很忌憚英雄,但是為了陣丹的秘密的保密,為了自己兒子的仇,為了那顆三百年的延壽神丹,他同樣也非常希望英雄去死。


    隻是,他卻絕對不會主動出手,也不會讓丹盟的人出手,英雄這樣的人,殺不死的話就太可怕了。


    今晚狼子野心的人不少,到時候不需要自己出手,想要知道陣丹秘密的人,都會想辦法對付英雄。


    卻不知道,陣丹最核心的秘密,在丹爐之上的那些提前就篆刻好的符文和丹爐之中,英雄連看不曾看到的,可以包裹住這些法則力量的,丹藥的外殼煉丹材料。


    所以,英雄就算想外泄,卻也泄露不出什麽秘密。


    但是,他就算說了實話,也要別人肯信啊。


    要知道,強大勢力都信否一句話,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所以,英雄一定會被針對的。


    到時候根據他的表現,自己這方再決定是否直接出手,更穩妥。


    慕容月和沈白對視一眼,兩口子的默契,自然不需要再說更多,就明白對方心裏所想。


    卻不知,英雄的耳目,何等之靈敏。


    就算他們傳音也休想瞞過自己的感知,更何況還是這種竊竊私語。


    果然,還是無好人!


    夜色漸重,這一夜,丹閣非常清淨,大部分的丹師,都已經離開了丹閣。


    二十鐵甲人,出現在了丹閣樓下。


    殺戮,瞬間展開。


    這二十人頗懂合擊之道,分來之後是超級強者,合在一起,更是所向披靡。


    血腥之氣,漸漸往上蔓延,這時候四象陣丹,正處於最後的蛻變期,即將完成所有的工序。


    “有血腥之氣,敵人來了。”沈白感歎著。


    “有些人,總是太過貪婪。正好讓死亡給他們醒醒腦”慕容月冷酷笑著。


    鐵甲人,殺入到頂樓,而走在前麵給他們帶隊,破解了這丹閣陣法的,卻是大長老馮飛。


    馮飛昂首闊步而來,目光看向表情陰鬱的沈白:“想不到盟主竟然真的煉製成功了陣丹,這可是極為偉大的成就,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你,就是這樣來為我慶賀的嗎?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背叛丹盟。你一直在暗中出賣丹盟我知道,但是以你沉穩的性子,不應該是第一個跳出來的人。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讓你這麽早就和你背後的主子跳了出來?難倒不怕成為第一個犧牲品嗎?”沈白本能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因為馮飛一直和自己隱隱不和,但是卻是一個陰狠且懂得隱忍的人。


    想要這樣的人第一個跳出來當靶子,簡直就是不太可能的事。


    事有反常即為妖。


    今晚這事,盡管自己這邊有定海神針,但是依然覺得事情超出自己掌控,有一種不妙之感,一開始就不妙,這事會如何演變,為計劃蒙上了一層陰影。


    “世上,有一些事情,總需要一些人先去做,才能引來一大批人跟著做。我不出這個頭,那些藏在暗中的人,怎麽敢放手而來呢?哈哈,今晚我知道,盟主早已經布下了陷阱,就等著我們這些人跳進來。所以,我很配合的跳了出來。就看盟主你的那張網夠不夠結實了。鐵甲衛,給我殺。”馮飛身形退後,身後而是鐵甲衛,完全死士一般,以一種悍不畏死的姿態,向著沈白攻擊而去。


    此刻,陣丹光華斂盡,化作星光點碎的龍眼大小的丹藥。


    光是賣相就極為特別,有著濃鬱的星力之氣息,而去還是那種極為上品的星力。


    而無論是從任何角度,你都不會知道,這一顆丹藥,竟然蘊含著極為恐怖的能量在裏麵。


    隻有那些觸覺特別之敏銳的強者,才能感受到一絲絲的危機。


    沈白乃是黃金下品星聖者,麵對二十白銀下品星聖者的攻擊,顯得頗為有些艱難。


    三大宿老雖然也都是白銀上品級星聖者,但是在煉丹上,他們特別有天賦,可是在戰鬥上,就遜色不少。


    這也是煉丹師的通病。


    慕容月揮手,將三顆陣丹收納如特殊的靈盒之內,配合著沈白對這支鐵甲衛發動了攻擊。


    慕容月的境界,強上了許多,已經竟然到了白金下品星聖者境界。


    這樣的攻擊力,當可謂是排山倒海。


    馮飛目光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英雄,然後便開始了破壞。


    丹閣陣法被他事先早已毀壞,那麽此刻的丹閣,就已經阻擋不了星聖者強大的星力破壞。


    再有一個刻意破壞丹閣的馮飛,很快這頂樓直接被掀翻。


    戰場,從頂閣到空中,沐浴星光而戰。


    英雄打著嗬欠,看著這群死士結成陣法,抗擊著沈白,承受著慕容月的殺戮。


    這是沒有懸念的戰鬥。


    隻是,這背後的人,很有實力,能夠讓二十個星聖者出來當炮灰,一般的人,還真的是做不到的。


    就在這群鐵甲衛戰死隻有五人,依然還在苦苦支撐的時候,馮飛已經轉身,開始逃了。


    沈白起身追趕,要滅掉叛徒,正好讓丹盟的這個毒瘤,被順理成章的清除。


    夜空,空間蕩漾起淡淡波紋。


    一柄劍,無聲無息如同毒蛇,向著沈白吻來。


    沈白有些駭然,當自己的衣服爆發防禦光芒,當自己的左肋骨被一個尖銳之物刺中傳來疼痛,他才感受到這股必殺之劍的襲擊。


    若非是自己境界更高,而自己身上這護身軟甲來自於秦嵐帝國非常高級,隻怕這一劍,自己已經嚴重受創。


    “甲衣,竟然是你?”沈白瞪大眼睛。


    英雄眼眸中,有點精神了,他似乎是一個過路人,戰鬥的雙方都沒有把他當敵人,自然也沒有把他當朋友,隻有那個古裏古怪的馮飛,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尋常。


    不過英雄可沒有心思去猜一個小人物的想法。


    是的,在今晚這個戰場,馮飛就是一個小人物。


    甲衣乃是問花王朝聞家的人,傳說一直想要娶丹盟的納蘭莫若,所以和丹盟的關係是非常親近,非常之親密。


    隻是,甲衣竟然發動如此必殺一劍攻擊沈白,若非沈白身上有一件防禦強度高的不像話的符文軟甲的話,此刻她已經成功了。


    盟友變成敵人,還是要命的敵人,這事可就有點好玩了。


    馮飛看見甲衣出現,嘴角浮出了一縷古怪的微笑。


    “想不到你們聞家竟然也有如此野心,聞動年少英傑,我本非常之看好他,來日他必定主宰一方風雲。以我對聞動的了解,他絕對不是這種甘願做出頭鳥的人,結果我錯了。你們出動鐵甲衛做炮灰,吸引我追殺,讓我掉以輕心之下,就是為了此刻的一劍吧。好狠好毒的一劍,差一點就真的被刺殺了我,聞家第一暗衛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沈白雙目有些噴火的看著甲衣。


    剛才那一劍,真的讓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死亡之感覺。


    而更讓他憤怒的是,他自以為一直看穿了聞動,卻沒有想到自己看錯了人。


    甲衣搖著頭,麵無表情的說著:“不,你還是錯了。這群鐵甲衛,不是我們的聞家的人。而我出手,隻是想要證明一件事,那就是你們丹盟背後,確實有一個遠超丹盟勢力,甚至超過我們問花王朝的勢力在支撐著。你身上那極品的符文軟甲,就是明證。我們公子,隻是想要知道這一點,確定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此刻,沈白正想再問什麽,忽然陰陽二尊者,還有無相公子等十餘人,都從黑暗之中出現,他們的目標,是那三個老古董的煉丹師。


    慕容月很強大,但是她此刻,卻被一個同樣強大,氣質有些儒雅的中年人給擋住。


    “問花王朝,臧家家主藏風逝,想不到你竟然會親自出手,這陣丹對你來說,就真的如此重要?”慕容月非常意外於藏風逝的出現。


    “它比你想象之中,更加重要。其實,若非如此之重要,你又何必布局到了這偏遠的丹郡,選擇投資這丹盟來煉製陣丹。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雖然不清楚你來自什麽勢力,但是這陣丹,既然煉製成功了,我就必須要得到。”藏風逝一手藏花劍如同袖裏乾坤,包羅萬象,死死的困住慕容月。


    “臧家,竟然是第一個衝出來的勢力,意外,真的讓人來意外了。今日之後,我必然對臧家有所厚報。”慕容月咬牙切齒中。


    “哈哈,既然想要分得如此奇寶,怎能夠沒有我聞家參與。藏風逝,你我自從五十年前聯手戰那人之後,就再沒有聯手了。今日,不妨再度聯手,拿下這丹盟,如何?”聞海手中長刀,帶著征伐之氣機,顯得特別強勢。


    “聞家與臧家,不是死敵嗎?竟然會聯手,莫非你們一直在做戲?”慕容月臉色變得非常之難看。


    “誰規定了敵人就不能聯手了,你竟然會如此單純?哈哈,看來那些更強勢力出來的人,智商也不一定很高嘛。”聞海大刀斬向慕容月,更不斷的刺激著她,讓她心慌露出破綻。


    “她不過是在故意驕縱我們的心罷了。好好感知四周,已經是天羅地網了。”藏風逝冷漠的眼中,閃過一縷厲色和擔憂。


    “女兒,我這可是為你的計劃賭上了,你要是真輸了,我們臧家這次可真的就難翻身了。”藏風逝心中藏著一些話,對著極遠處的陰影默默說著。


    “既然知道是天羅地網,竟然還敢來,真是自找死,不可活。月影戰隊,給我出來,所有敵人,殺無赦。”慕容月聲音忽然高亢而肅殺。


    一支有著百人數量的隊伍,從四麵八方出現。


    他們最低的都是白銀星聖者,更不乏黃金級和白金級星聖者。


    而最恐怖的,是領頭的一個隊長,身體高挑,來著一種月牙一樣的美,卻有著讓人畏懼的強悍。


    這是白金級上品星聖者,散發出來的威勢,讓月亮都為之失色。


    臧家,還有聞家,聚集在一起的都是精英,不過四十多人,這一下子被困了個實在。


    若是不出意外,這四十多人,無一人能夠逃跑。


    沈白的心,安定了許多。


    這個時候,丹盟的強大供奉們,也都趕來匯合。


    數百供奉,拋開星武者不說,光是青銅級及以上的星聖者,就有五十人。


    這無疑,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丹盟果然是財大氣粗有勢力,比起絕情府,要強上許多,就算是江山盟,也不必上丹盟的這股潛勢力。


    如今,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匯聚,沈白感覺有些不安的心,稍稍平靜。


    他走向英雄:“我說過,我這人言而有信,隻要你幫助我完成煉丹,我就一定讓你安然離開丹閣。而我們現在,已經在丹閣之外,我對你並無食言。隻是,我兒子被你一條腿,我身為父親就算不為他報仇,也沒有理由無私的幫助你。你身上有延壽神丹,而且還參與了陣丹煉製,肯定有許多人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我願意以我丹盟這裏庇護你,隻要你交還延壽神丹即可。我們這是一筆公平的交易,你覺得呢?”


    英雄認真的點點頭:“你說的非常對,你很尊重契約精神,所以你在丹閣之上說,保證讓我安全離開丹閣,我就明白會有另外的一筆交易等著我。不過我這個人,也很尊重契約精神,所以盡管知道你內心有鬼,我依然完美的完成了我的任務。而現在,是否開始新的交易,我就需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有這個實力了。你可要小心我,我可是聽見了有很多的人,都向這邊殺了過來。”


    沈白心裏微微一驚,英雄這淡定無比的表情,讓他自己反而變的不淡定了。


    不需要其他信號彈,星聖者們動手的時候,那難以抑製住的強大能量波動,就是最好的信號。


    問花王朝是離丹盟最近的,勢力超過丹盟十倍的強大存在,所以他們想要收買丹盟中的一些力量,根本就不難。


    此刻,聖丹城,丹盟的根基之地,從南北兩個方向,均有上萬人殺了過來。


    這些,大多都是星武者,來自於被臧家還有聞家收買拉攏的各大家族的力量。


    人數眾多,聲勢是足以造起,盡管對於慕容月的月影戰隊,還有丹盟的供奉團並無法構成最實質的威脅,但是無疑會嚴重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必須要調集不少的力量以應對這近三萬家族的精英的攻擊。


    當這兩支隊伍齊齊殺到,英雄笑的有些燦爛了。


    這是來攪局的隊伍。


    今晚本來就是各方勢力合謀,要先打掉丹盟以及丹盟背後的力量,再圖瓜分陣丹的局。


    這渾水摸魚的局,若不讓局勢足夠的亂,怎麽會讓各方毫無顧忌的出手呢?


    馮千倫,在這人群之中藏匿著。


    魔門的人,似乎很少喜歡光明正大的戰鬥,大部分都對偷襲,暗殺,下黑手,敲悶棍情有獨鍾。


    身為天魔盟少有的強者,白金中品星聖者,他竟然也如此熱衷於背後遞出爪子。


    他的鬼爪,是一門極為恐怖的星武之術,采集幽冥玄氣淬煉,以萬種**而融入,讓他的手掌,變的比任何**都還要陰森毒辣。


    這一爪出,空氣之中都有一種腥甜的味道。


    丹盟的供奉,不斷的死在了馮千倫的手上,誰能想到本來一個如此強大的高手,還和小人一樣躲藏著攻擊。


    真的是高手不要臉,誰都擋不住。


    而被馮千倫所英雄的,還有著他所帶來的一種天魔盟強者。


    這些人,也都是極好渾水摸魚的主,個個扮豬吃老虎,是本色了。


    “你是天魔盟的青蛇郎君藍穀?”一個青銅星聖者供奉,死在了細弱柳枝的毒蛇之吻上。


    “你是天魔盟的細雨飛針餘慶?”一個白銀星聖者,被夜空中,藏在無數刀刃下的九根飛針刺入心脈而亡。


    ……


    供奉團的大量死亡,讓沈白瞬間感覺到一種沉重的壓力。


    “收縮,防禦。”此刻他哪裏還顧得上英雄,整個人迅速的竄到了慕容月身邊不遠處,高吼著防禦。


    慕容月此刻,看著被自己的月影戰隊圍攻的藏風逝和聞海,以及兩家高手,麵色更加清冷。


    這兩家勢力都極強,一時半會想要覆滅,還真的是不太容易的事。


    “防守,不,繼續進攻,以最快速度滅了這兩家。”慕容月大聲吼著。


    “可是,供奉團要頂不住了。”沈白有些心疼自己的力量被不斷的削減。


    “必須頂住,死光了也要頂住,必須先拿這出頭的聞家和臧家來立威,才能震懾住其他有野心的人。隻要有陣丹在,那麽不管今晚死再多的人,我們撐過去,都會得到更多的迴報。”慕容月的心性,更如男兒。


    “高陵,加快速度,盡快格殺掉這二人。”慕容月對著自己月影戰隊的隊長吼著。


    高陵手中是槍,槍帶著一種時空的力量,屢屢能夠引發時空的扭曲,讓聞海和藏風逝都無法判斷出真正的進攻方向。


    這交戰才一小會,這兩大家主就已經相繼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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