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去哪?”永景酒店內,成臻張了張嘴巴。


    “去景天市,前段時間不是給你們說過了嗎。”


    梟天拿出謝軒買的饅頭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咱們現在有點本錢,去景天做點小生意,總歸是能養活自己的。”


    “梟姐嘯天會咋辦?”許茹瞪圓了杏眸,問道。


    “黑水現在沒有什麽大的幫派阻撓,嘯天會交給祁揚和武誌龍就能管理。”她解釋了一句。


    之所以選擇去景天市,拋卻之前說的想去看看師父從前所居住的地方。一來是因為景天市靠著京城,三教九流人員複雜,玩古董的人更是多不勝數,梟天準備將那裏作為落足發展的根基。


    謝軒的父母就在景天市,他對梟天的這個安排到是不怎麽排斥,不過成臻就有些糾結了,平時不怎麽迴這個家,此刻一旦要離開,他還真有點舍不得。


    不過不舍歸不舍,他還是連連點頭同意一同前去。


    “梟姐那我呢?”許茹問。


    “你現在在上學,現在水峰待著,有事聯係祁揚。”梟天點頭吩咐道。


    “好。”許茹也沒想要離開,畢竟是母親的故土,所以當即點了頭。


    景天,是國內最早的三個直轄市之一,地處華北平原北部,自古因漕運而興起,明永樂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正式築城,是中國古代唯一有確切建城時間記錄的城市。


    1860年景天市成為通商口岸以後,西方多國在景天設立租界,景天也由此成為中國北方開放的前沿和近代華夏洋務運動的基地。


    民國初年,景天市在政治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由於距離和京都不過一尺之遙,當時數以百計的下野官僚政客以及青朝遺老遺少們,紛紛進入景天租界避難,並圖謀複辟。


    所以在景天市,可以見到許多中西結合的建築物,有西方的教堂,也有類似京都四合院的深宅大院,整個城市給人一種有著深厚曆史底蘊而又不失現代的感覺。


    距離梟天等人所住的海珠大酒店不遠處,便是景天市有名的著名的崇仁宮古玩街,這是景天最早的一處古玩買賣場所,從解放前就是文人雅士聚集之處。


    “梟姐,咱們這是幹什麽啊?都在街上溜達了兩天了……”


    來到景天已經有三天了,除了第一天休息睡覺之外,其餘兩天,梟天一直都在古玩街上轉悠著。


    第一天還好,有謝軒跟著,不過今兒謝軒迴家了,成臻就成了梟天的跟班,這讓他苦不堪言,走了一天路,感覺比練一天功夫還要辛苦。


    “小城子,你就不能動動腦筋嗎?”


    梟天有些無奈的看著人高馬大的成臻,指了指古玩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說道:“看到這些人,你有什麽感覺?”


    “感覺?”


    成臻有些迷惘的眨巴了下眼睛,望著那些古玩街上的遊客,開口說道:“就是人啊,都是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閑人。”


    “服了你了!”真不知道前世是怎麽當上槍王的。


    梟天在他頭上敲了一記,壓低了聲音說道:“人氣,就代表著財氣,這裏人員流動大,是個聚財寶地,你真以為咱們那點錢就夠用了?”


    “嘿嘿,梟姐,我知道自己笨,這不就不出去混了嘛。”


    被梟天敲打了一下,成臻也不生氣,這快半年的相處,他早都當梟天為親人。


    因為跟著她,他心裏踏實,他知道這個跟自己差不多的老大,最起碼不會害自個兒。


    “梟姐,難道你想在這裏再撈一票?”


    很努力的開動了半天腦筋,成臻忽然眼睛一亮,開口說道:“這裏的人可要比水峰市古玩街上的多多了,有錢的一定也多,不過人太多,而且似乎還有些看場子的……”


    成臻怎麽說也是在黑水混過幾個月的,這一天逛下來,他到是通過自己的視角,發現了不少旁人觀察不到的事情。


    那就是在這市場裏,除了市場管理員之外,成臻還發現,這裏還混跡著一些體型彪悍的年輕人,在維持著古玩街的秩序。


    “嗯,你還沒笨到家,這裏應該是有人罩著的。”梟天點了點頭,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但凡人氣旺盛的地方,一定伴隨著小偷小摸,崇仁宮作為幾乎能和京都潘家園齊名的老牌古玩交易場所,自然也是眾賊聚集的所在。


    不過經過這兩天的轉悠,梟天也看出了些端倪,那些蟊賊們,偷的大多都是外地遊客的錢包,但對於本地真正前來淘寶撿漏的人,卻是極少下手。


    在昨兒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像是退休教師的老人,叫嚷著自己錢包丟了,沒過十分鍾,他丟失的錢包就被送迴到了管理處,裏麵一分錢都沒有少。


    由此梟天可以判斷出,這個古玩街,是被某個勢力占據著的,就像是古代稱霸一方的大豪一般,想要在這個地盤上討食,必須得到這個地頭蛇的認可才行。


    “梟姐,要不……咱們把這裏給打下來,那麽多家店鋪,這一個月得收多少保護費啊?”


    聽到梟天的話後,成臻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腦袋瓜不如謝軒靈活,除了打打殺殺之外,不知道自己還能幫上梟天什麽忙。


    “打什麽?你一雙拳頭能打幾個人?別人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你!”


    梟天沒好氣的瞪了李天遠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少惹事,這裏不是水峰市,當心別人把你裝在麻袋裏直接沉江了。”


    梟天並不是在嚇唬成臻,她最初的時候,也是以為這個社會是有法製來維護的。


    但自從拜在聿懷門下之後,梟天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江湖。


    江湖中人,大多都遊離在法製之外,這並不是說法律對他們就沒有約束力了,但是這種約束力,卻顯得有些薄弱。


    打個比方說,殺人償命的道理誰都懂得的,但死了人之後,總歸是要苦主報案,然後公安才會進行偵破,正常的流程就是這樣。


    但是江湖仇殺或者清理門派,苦主往往都不敢出頭的,因為他們需要遵循江湖上的規矩,那就是事不入公門。


    如此一來,即使有一些惡性案件被警方立案,但他們在偵破過程中,往往很難得到死亡家屬的配合,有些甚至就找不到苦主,對案件的偵破會造成極大的困擾。


    花費了巨大的警力財力,但很多案子仍然得不到偵破,這樣就使得公安係統每年都要將多宗案件掛起來,時間長了也就成為了死案。


    景天市自從青朝開埠以來,就是魚龍混雜之地,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外鄉客被丟入到海河之中。


    就憑成臻那三腳貓的功夫,如果貿然去動一些人的利益,怕是用不了幾天就會人間蒸發掉了。


    “梟姐,我以後都聽你的還不行?”成臻被梟天的話嚇了一跳,走起路來也沒那麽昂首挺胸了。


    “咱們不惹事,也不至於怕事……”


    說著話,梟天抬頭看到一家經營文房四寶的店子外麵貼著張店鋪轉租的字條,眼睛不由一亮,抬腳走了進去。


    這家店鋪有二十多個平房,在房間正中擺了個鏤空的紅木木櫃,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而在四周靠著牆壁的地方,則是掛滿了字畫和宣紙毛筆。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坐在木櫃麵,聽到有人進來,頭也沒抬的說道:“買什麽?自己看吧,所有的東西都打八折!”


    梟天打量了下這間鋪子,暗自點了點頭,說道:“小哥,我買幾張宣紙,您能介紹下嗎?”


    “學校練毛筆字沒必要用宣紙吧?”


    年輕人從裏間走了出來,看到梟天的時候還很正常,不過當他的眼神掃在成臻身上時,頓時變了臉色,開口說道:“我這店子已經準備轉讓了,你們還想怎麽樣啊?是不是看到我爺爺死了,就想欺負人?”


    “欺負人?”梟天聞言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就是來買東西的……”


    “你……你們不是袁家的人?”年輕人的目光盯在成臻身上,嘴裏嘟囔道:“練成這樣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哎,我說小子,會說話不會啊?”


    成臻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卻是被梟天一把拉住了,轉身對那年輕人說道:“我這弟弟隻是體格壯碩而已,你總不能以貌取人吧?”


    “不是袁家的人就好……”年輕人被梟天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這裏麵的東西你們隨便挑一件吧,就當是我賠禮了。”


    “這位小哥,我看你這鋪子位置也不錯,幹嘛要轉讓啊?”


    梟天有些驚訝的開口問道:“還有那姓袁的是誰?難道這裏也有欺行霸市,你可以報警啊!”


    “報警有屁的用處?在這三不管的地方,誰敢惹老袁家?”


    梟天的話似乎勾起了年輕人的恨事,也讓他忽略了梟天那明顯年紀稚嫩的臉,沒好氣的嚷嚷道:“他們昨天才在我家門口掛了個死狗,警察上門有什麽用,殺狗又不犯法……”


    年輕人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不過在梟天的誘導下,到是將事情的原委一一講了出來。


    原來,這個年輕人姓束,單名一個楠字,在束楠十一歲的時候,父母因為車禍雙雙亡故,好在還有個爺爺與他相依為命。


    由於受到爺爺的熏陶,束楠打小就對文房古玩特別感興趣,大學考的是京大的考古係,今年才剛剛畢業。


    但就在束楠畢業之後的第二個月,爺爺突然故去了,留下了這家經營了近二十年的老店。


    為了繼承爺爺的遺願,束楠無奈的放棄了畢業後進京大考古研究所的機會,打理完爺爺的喪事後,迴到了古玩街上。


    但是讓束楠沒想到的是,在這家名為文寶齋的店鋪重新開業的第二天,他就遇到了麻煩。


    束楠的爺爺束子愷在景天古玩行中,也算是個前輩,尤其是寫得一手好字,在國內書法界頗有名氣,許多商家開業的時候,都喜歡向他求字,人緣很是不錯。


    文人寫字,自然是不好意思談錢的,不過求字的人都會送上一筆可觀的潤筆費,這也是慣例,從小束楠的家境非常不錯,從沒為錢發過愁。


    在束楠父母去世之後,為了讓孫子得到更好的教育,束子愷拜托京城好友,將束楠送入到了京大附中去讀的初中,平時隻是節假日和暑假才會迴景天市。


    所以束楠雖然一直跟著爺爺學習字畫,但是對爺爺的生意並不是很了解,在接手這家文房四寶店之後,才知道了一些古玩街上外人所無法觸及的秘密。


    在文寶齋重新開業的第二天,幾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人就闖進了店裏,向束楠講了一番規矩。


    規矩的大致內容就是,想在古玩街上安心開店,每個月就要向他們繳納兩千塊錢,否則這店就甭想再開下去。


    束楠剛剛大學畢業,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哪裏肯受這些混混們的威脅?幾句話沒說完,雙方就發生了爭執。


    束楠的爺爺在這街上人麵很廣,有些店鋪還受過老爺子的恩惠,這一吵鬧,周圍的人聽到動靜後都圍了過來。


    都是街麵上的人,相互之間也有認識的,當下一勸解,那些混混們也就散去了,不過走的時候撂下了狠話,三天之內不交錢……砸店!


    束楠不缺錢,當年他父母車禍去世,對方就賠了三十多萬,加上他爺爺身後也給他留下了五十多萬,每個月兩千塊錢的保護費,對他的壓力並不大。


    但束楠的性格卻是有些較真,任憑那些街坊鄰居們如何勸說,他就是不願意交錢,寧願將這家店給盤出去,那不願意向那些敲詐勒索的混混們低頭。


    古玩街上也不乏人頭熟又有麵子的人,當下有人把話遞給了收保護費的那些人,介於中間人的麵子,對方到是沒有來砸店,但限定束楠一月之內搬店走人,這也就是梟天看到門口貼著店鋪轉讓的原因了。


    “每個月兩千,幹這個有前途啊?”聽完束楠的講訴後,成臻吃驚的張大了嘴。


    這兩天一直跟在梟天在古玩街上晃悠,成臻多少對這裏也有些了解。


    這條古玩街街麵長近一公裏,呈環形,兩邊盡是店鋪,怕是最少有一兩百個商家,如果每家都收取兩千元保護費的話,那一個月就是三四十萬的收入。


    原本以為梟天布局撈了五十萬就是大手筆的成臻,這會嘴角都快流口水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好的不學,學這個幹嘛?”


    聽到成臻脫口而出的話後,束楠看他的眼色頓時有些不對了,開口說道:“看你就不像是個好人,請你出去,我的店不歡迎你……”


    聽到束楠的話,成臻不樂意了,“我是不是好人怎麽了?你沒聽說過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嗎。”


    “成臻,閉嘴,去門邊呆著去……”


    梟天揚眉,打斷了成臻的胡言亂語,將他趕到門口後,苦笑著對束楠說道:“束大哥,我這弟弟港台電影看多了,其實人不壞,你別怪他……”


    “都那麽大的人了,沒點是非觀。”


    束楠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你還不錯,這店也開不了幾天了,你要點什麽自己拿吧,反正也沒特別值錢的。”


    “束大哥,東西我不要……”梟天搖了搖頭,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說道:“我就是好奇,什麽人這麽厲害,說趕你走就趕你走,你不會報警麽?”


    “還不是姓袁的,解放那會怎麽沒把他們都給槍斃了啊。”


    得罪了地頭蛇,往日門庭若市的文寶齋也變得冷清了起來,好不容易有個說話的人,束楠頓時竹筒倒豆子,將對方的來頭說了出來。


    ------題外話------


    終於告別了卡文,本來沒打算寫黑水,所以大綱也是提前修了一下,具體細綱也沒寫,感覺寫的有點亂…不過第二卷就好了,細綱情節都已經弄好了,主要就是江湖外八門什麽的,還有後麵會去京都,就是醬紫,愛你們麽麽噠,愛我就給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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