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止水道人和白乘風保護,隻我們四個上路倒也不錯,我們一直趕到渤海邊,又一次來到龍頭村。


    上次來龍頭村時因為龍王廟和鎮邪一脈的夙願,一開始鬧得有點不愉快,這迴村裏的漁民都認識我了,熱情的把我迎進了村。


    “這不是韓小哥嗎,好久沒來我們村裏了,最近還好嗎?”


    “倒還過得去,就是忙一些,村裏的大家還好嗎?”


    “好,好得很,龍頭他老人家還惦記著你呢!”


    跟村民們聊了幾句,被迎進屋裏吃了兩碗蒸魚,漁民們便去通報龍頭說我到了。


    沒一會兒,龍頭召見,我讓何月他們留下吃魚,自己去見了龍頭。


    龍頭還是上次的樣子,隻是臉上多了幾分愁苦,似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不過見到我後,龍頭還是笑了笑,說道:


    “哈哈,這不是韓家小子嗎,你這次來龍頭村,怕不是來看我們這些漁民的吧!”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的確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沒事的話也確實不會過來。


    “龍頭前輩,其實我這次還是來借船出海的,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


    龍王廟雖然不比龍虎、武當和九鼎鐵刹山,但這個門派能屹立渤海之濱幾百年,且到現在還傲視渤海,是神州和海外仙門的橋梁,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我便將陰獸出世、老東北蛟龍即將脫困的事跟龍頭說了一遍,但黑山城裏天師的事我沒說,這件事跟龍王廟無關,龍頭知道了反而不好。


    聽我說完這些事,龍頭皺緊了眉頭,吐了一口濁氣:


    “蛟龍是水中妖物,我龍王廟有些禦水之法,兩年後蛟龍出世我會過去的。”


    “你這次出海,是為了尋找九陰獸中的‘憤怒’和‘貪婪’,如果讓它們落到黑袍會手中會有麻煩?”


    我點了點頭,說道:


    “九陰獸奧妙無窮,讓它們聚在一起會有大造化,同時也會有極大的危險,千萬不能讓黑袍會抓到陰獸,所以我才想快點出海。”


    龍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著門外大海的方向,海浪拍打著沙灘,但旁邊的船塢卻已空了。


    “原來如此,唉,我真是糊塗啊……”


    “韓家小子,這迴我龍王廟怕是不能幫你了,早在半月之前,所有的法船就已經被一夥人給租下出海去了。”


    “現在整個龍王廟,已經沒有一艘能航行那麽遠的法船了。”


    聽了龍頭的話,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跑出去看了看船塢和渡口,果然全都空空蕩蕩,法船真的都沒了。


    “這,這怎麽可能,龍王廟不是有幾百艘法船嗎……”


    居然有人在我之前把法船都租下開走了,並且龍王廟一時半會也造不出新的法船,我心裏急得要死,早知道會這樣就該先來龍王廟租法船才對。


    止水道人的白魚山雖然有一艘法船,但止水道人因為體質原因並不經常出海,所以那艘法船質地較差,經不起遠海的風浪。


    我有些無力,這下該怎麽出海呢。


    龍頭臉上愁苦之色更甚,他也低下頭幫我想辦法,沒一會兒龍頭突然說道:


    “誒,我龍王廟還有一艘能出遠海的法船,但那艘船並不在我手上,也不知那人肯不肯借……”


    “龍頭前輩,那艘船在誰手裏,請您帶我去吧!”


    龍頭帶著我來到距離龍頭村幾公裏的一個小漁村,這裏非常普通,村民全靠到海裏捕魚為生,用的多是燒汽油的漁船。


    往碼頭看了一眼,龍頭對我說道:


    “那人好像還沒迴來,我們就先在這裏等等看吧。”


    很快,一艘舊式漁船就從遠處劃了迴來,船上是一個看起來很落魄的漁夫,漁夫胡子拉碴的,背著一柄魚叉,雖然雙目無神,但他身上隱隱有真氣流動。


    “這位漁夫是修行者?他的這艘法船,好像不一般啊……”


    漁夫的法船雖然是最普通的漁船,但船上靈光閃爍,給人的感覺頗為不凡,比起龍頭上次借給我們的還要好上一些。


    龍頭笑了笑,說道:


    “你也看出了這艘船的好?那是自然了,這艘原本是我出海用的法船……”


    龍頭告訴我那個落魄漁夫姓聶,他本不是漁夫,甚至原本就不是渤海之濱的修行者,而是神州某地的一個散修。


    前些年因為一些原因,這位聶老兄帶著年幼的兒子出海尋寶,結果寶物找到了,但兒子卻丟了。


    聶老兄為兒子點起過長明燈,所以他知道兒子沒死,但大海茫茫,他又該到哪裏找人呢。


    聶老兄修為不俗,數次出海尋子,每次都往海中最危險的地方去,跟實力強大的海獸搏鬥,經常重傷而歸,到龍王廟借宿休養。


    聶老兄的行為感動了龍頭,於是龍頭把自己用的法船送給了他,讓聶老兄出海能更安全些,但直到現在他也沒找到兒子。


    “原來是這樣,這位聶前輩真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啊,不過既然這船是龍頭前輩送給他的,前輩開口不就能將船借來了?”


    龍頭搖了搖頭,說道:


    “法船雖是我送的,但既然已經送給他了,又哪有往迴借的道理?


    而且他每日都在尋子,若是少去一日就少一分找到孩子的可能,孩子也會多一分危險。”


    “這種情況,就算我開口去借,他多半也是不借的。”


    我頓時了然,或許在這位聶前輩心中,除了尋找兒子之外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吧。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去跟聶前輩商量一下。”


    龍頭帶我來到聶前輩麵前,聶前輩茫然的看了我們一眼,問道:


    “我兒子有消息了?”


    龍頭苦笑著搖搖頭,於是聶前輩眼中那點神采又消失不見了。


    我想了想,說道:


    “聶前輩,晚輩韓小邪,其實是我有事想要找您。


    我有一件要事非得出海不可,恰巧龍頭村的法船都被人包下了,而前輩手中又有這麽一條法船……”


    “不借。”


    還沒等我說完,聶前輩就幹脆利落的拒絕了。


    他拿出一隻小鍋,熟練的蒸起了鹹魚,又用海貨跟人換了些幹糧,顯然打算休整一下就再次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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