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座小木屋很幹淨,外麵木頭的紋路都很清晰,暗合著一些道韻……木屋周圍很幹淨,連草都不長一根,好像被疾風統統拔去了一樣。


    “長老,我要去的是你們的祭天壇和封禪台,你帶我來這間小屋幹嘛?”我將黑氣和黑火收緊了一些,語氣不快的說道。


    淡藍長老尷尬的咳嗽一聲,臉色連著變了好幾次,最終討好地說:


    “祭天壇和封禪台乃是我泰山重地,我等守了千年之久,這種大事哪裏是我一個普通長老能做主的?”


    “所以我特意帶小友來這裏,跟我們大長老直接談談,看看他同不同意。”


    說完,淡藍長老轉向小木屋,扯著脖子大喊:


    “大長老!大長老救命啊!有兇人打向泰山啦!”


    我翻了個白眼,又是一陣無語。


    這老頭剛才還跟我談笑風生,一副泰山千古事,盡在他掌握的長者模樣……沒想到全是裝的,他居然直接帶我來告狀!


    這泰山上的風氣真的不怎麽好,群毆圍攻以大欺小那都不叫事兒,打了小的又出老的,希望這位大長老一會兒不會再去叫家長。


    這時候,隻聽吱呀一聲,小木屋的門被慢慢推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白衣人。


    這人白袍白靴,卻生了一頭黑發,外表就是個中年人,大概四十歲上下。


    白衣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淡藍長老身周的黑氣黑火,不悅的重重哼了一聲。


    然後就見他的長袍無風自起,一股強烈的勁風以他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擴散,吹得地上的石子飛了起來、他的小木屋吱嘎作響,吹散了淡藍長老周圍的黑氣和黑火;


    吹得我不得不拉著灰耗子,蹬蹬蹬連退數步,臉上全是駭然——


    這是外罡!


    修行之人體內運行的是真氣,若真氣精純到極致可以外放,那便會形成外罡。


    有外罡護體的修行者,尋常的刀劍、拳腳皆不能傷。


    有外罡並不一定是煉氣士,但煉氣士一定都有外罡,外罡還代表著能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到極致。


    眼前的白衣人顯然是一個超級高手,我連忙按著灰耗子一起給他行了個禮,說道:


    “晚輩韓小邪,此次闖上泰山全是為了借地修行,不想衝撞了前輩,還請恕罪!”


    灰耗子更是直接,連續說了不少好話,就差直接磕頭拜幹爹了。


    我心裏有些無奈,剛才我還暗暗嘲笑淡藍長老的前倨後恭,想不到這麽快就做了跟他一樣的事,可見形勢比人強啊。


    先人手劄中說得當真沒錯,無論什麽情況都要禮數周全,這樣就算撞上大前輩也能保住性命……


    蹭——


    白衣人麵無表情,如同禦風一般飛快的來到我麵前,輕飄飄一掌朝我和灰耗子打了過來,他竟是出手了!


    一位能夠罡氣外放,疑似煉氣士的高人連招唿都不打突然出手,這可把我嚇了一跳。


    我趕緊先抓住灰耗子使勁往後一扔,白衣人身上的罡氣就像刀子一樣,離得太近普通人的灰耗子根本無法生存。


    我倉促運了些真氣,跟白衣人對了一掌,然後就被擊飛了出去,手好像斷了一樣疼得沒了知覺,身上也被他的罡氣刮得生疼。


    我摔在地上,咬著牙想要進入‘非人’狀態,但卻發現丹田裏真氣翻湧,暫時沒法精細控製,竟是進入不了‘非人’。


    白衣人出手,似乎秉承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很快又是一掌打了過來,這一掌上的罡氣吹得我頭皮生疼。


    我不敢再硬接了,連退了好幾步,然後一大股黑氣迎上了他的手掌。


    黑氣抵消了部分掌力,我又被擊飛了出去,不過真氣翻騰得沒那麽厲害了。


    白衣人看了看掌上的黑氣,本該陰邪如跗骨之蛆般的黑氣,竟是破不了他的外罡,他揮揮手黑氣就散了。


    我手掌在哆嗦,心裏暗暗叫苦,真是個極難對付的對手。


    “晚輩已經認錯了,前輩為何還是咄咄逼人,還請收手吧!”


    然而白衣人不聽,第三掌也飄飄然打了過來,速度並不算快,但卻封住了我所有的去路。


    我也被打出了真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最狠辣的手段,跟他拚個魚死網破。


    於是僅剩的真氣,都被我轉化成怨忿黑火,朝著白衣人放了出來,簡直是一條黑色的火龍。


    白衣人一直是麵無表情的樣子,看到怨忿黑火竟也挑了挑眉,然後將手背過去站定,瞬間就被黑火吞沒了。


    我捂著心口,用力喘著氣,黑火已經是我目前最強的手段了,就算是煉氣士估計都不敢硬接這招,白衣人如此托大鐵定要吃虧。


    這時候,淡藍長老才高唿道:


    “大長老,這火邪門得很,大長老千萬小心啊!”


    灰耗子一瘸一拐的過來扶住我,我們都盯著那簇熊熊燃燒的黑火,今天的黑火不知以何為燃料,燒的格外旺。


    “邪少,那老東……老動手的前輩,這下被你給降住了吧?”


    我看了看靜止不動的一簇黑火,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黑火對外罡會怎樣,不過半天都沒動,看來他遇到了一些麻煩……”


    我此時心裏想著,能不能借著黑火,跟白衣人大長老談談條件,讓我用用祭天壇。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聽黑火裏白衣人三分驚喜七分戲謔的說道:


    “妙哉,妙哉!專燒紅塵氣息,燒周天萬物的怨忿之火,的確是個稀罕物,竟連本座都差點著了道。”


    話音剛落,就見白衣人撥開黑火,看到他現在的狀態我直接嚇了一跳。


    隻見他隻有半邊身子有外罡,黑火正緩慢燃燒著外罡,另外半邊身子竟是毫無保護的。


    而毫無保護的那半邊,火勢竟然越來越小,根本傷不了他;而有外罡的那一半,他竟是用外罡將黑火包裹了起來,然後不知收到哪裏去了。


    見他解決了黑火,我不由退了一步,擺出一副戒備的姿態,然而白衣人卻緩緩走到了我的麵前:


    “小小年紀,便有這份修為,你決計不是道門中人。”


    “南疆?魔道?還是鎮邪?”


    自語了一句,白衣人在我周圍虛抓了一把,嗅了一下說道:


    “真氣駁雜,帶著一絲野獸的臭氣,應該是鎮邪一脈吧……”


    我點點頭,剛要說話,結果白衣人一腳把我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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