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放在孫斌肚皮上,真氣稍微滲入,就在孫斌的腸胃裏找到了饞蟲。


    孫斌的肚子已經洗空了,而且饞蟲這東西懶懶的,壓根不願動彈,簡直不要太好找。


    此時饞蟲正懶洋洋的待在孫斌的胃裏,它似乎聞到了外麵食物的香氣,肥肥的身子往上蠕動了幾下,沒能挪出多遠,然後它就不願意動了。


    噗嗤!


    我沒憋住笑了出來,這饞蟲也實在太懶了吧。


    “酒蟲生有百足,身體又輕盈,可以在人體內自由穿行,也可以躲藏在胃壁褶皺之中;但饞蟲隻有一身黏液,身重體沉,指望它自己鑽出來讓我們捉是不可能了,釣吧!”


    在港島的老片子《東成西就》裏,就有一個國師把雞肉拴在線上,吞進肚子釣蜈蚣的場麵,我覺得非常有借鑒意義。


    我讓灰耗子去準備了香噴噴的烤肉,然後又用級細的鐵絲,打磨了幾個扣在一起的小鉤子,把雞肉勾在上麵。


    隻要酒蟲肯咬,它就會被勾住再也掙脫不開了。


    有梁醫生在,下了鉤子的烤肉栓了魚線,被順利的送到了孫斌的胃裏。


    我的真氣並沒有收迴來,一直關注著裏麵的情況,以便在發生危險的時候出手。


    饞蟲對食物的執念,比酒蟲的酒癮要大得多,烤肉才進入胃裏它就等不及了,嗖的一下滑到了烤肉邊上,張開大嘴就把烤肉給吞了下去。


    我在外麵拎了拎魚線,饞蟲被往外拉了拉,它咬勾了。


    “已經上鉤,隻要往外拉就行了!”


    灰耗子想要表現一下,從我手裏接過魚線,然後就想玩命往外拉,但卻被梁醫生給拉住了:


    “住手,你是想要孫總的命嗎!”


    灰耗子歪了歪頭,十分不解,梁醫生趕緊解釋道:


    “用線往外釣蟲子的思路沒錯,但這種魚線太細、太堅韌,拉拽起來就像鋸子一樣,會把孫總的食道給割傷的!”


    灰耗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確實太著急表現了,我也鬆了一口氣。


    多虧有專業醫生在,否則就算饞蟲被勾出來,孫斌也得喝上十天半月的稀粥。


    由梁醫生往外拉魚線,我用精純的真氣包裹了魚線,並且護住孫斌的食道。


    雖然我的真氣不算強,還遠沒有達到外放的程度,但孫斌已經不會受到太大傷害了。


    釣魚一樣跟饞蟲對峙了半個小時,最終噗的一聲,饞蟲被梁醫生小心翼翼的拽了出來。


    饞蟲出來之後,咧著大嘴,然後猛的朝梁醫生的麵門撲了上去,梁醫生嚇得呀的一聲坐到了地上。


    “臥槽,饞蟲還有這種行動力!”


    我也嚇了一跳,但手上的動作一點不慢,唰的用早就準備好的筷子,把饞蟲夾了起來關在食盒裏,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老趙看了看饞蟲,笑道:


    “這就是饞蟲,嘖,真醜,比酒蟲還要醜。”


    我也笑了笑,用真氣一激把孫斌弄醒,然後把饞蟲給他看。


    饞蟲不隻會讓人暴飲暴食,分泌的黏液對人體也有害,所以孫斌的神智才一直模糊不清。


    看到饞蟲本體,孫斌的反應比老趙看到酒蟲時還誇張:


    “就,就是這個蟲子?”


    “拿走,快把它拿走!不要它!”


    “我以後,以後什麽也不吃了……”


    孫斌費了好大力氣把饞蟲推走,然後一個人對著牆角自閉,就連老趙都不理。


    老趙歎了口氣,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來饞蟲和酒蟲給這兩位老總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創傷。


    我戳了戳饞蟲,大致搞清楚了它的特性,然後拍了下灰耗子:


    “你不是炸過油條嗎,走,咱倆把饞蟲炸了。”


    “邪少,咱……要炸這蟲子?”灰耗子擦了擦汗,顯然他對這條黏糊糊的蟲子打怵得很。


    我點了點頭,離開地下室直奔廚房。


    灰耗子到底還是不敢,但我在他的指導下調了雞蛋液,又給饞蟲裹了層麵衣,直接丟進了油鍋裏。


    炸了一會撈上來,饞蟲的大小膨脹了兩倍,而且看上去更加酥脆了,我讓灰耗子叫趙長發和孫斌來吃。


    老趙和孫斌坐在餐桌上,麵前是一盤炸得酥脆的饞蟲,不遠處是泡在盆裏的酒蟲,我還給老趙倒了那瓶頂級白酒。


    看到桌上的這種配置,老趙和孫斌的臉都綠了。


    “韓小兄弟,你這是幹什麽……”


    “大師,我,我現在一想到吃的就惡心,更何況這東西,嘔……”


    兩個人都在幹嘔,我沒理他們,自己夾了一口饞蟲吃,老趙和孫斌吐得更厲害了。


    雞肉味、嘎嘣脆,吃下去以後胃暖暖的,有一股精純的能量歸於丹田,這東西果然不簡單。


    我吃完以後,說道:


    “趙哥、孫總,兩位都是身家幾千萬的大老板,成功路上肯定有不少挫折,無論是酒蟲還是饞蟲,雖然折磨得你們夠嗆,但本質上它們其實隻是兩條蟲子而已。”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勇士,螃蟹形狀可怕、醜陋兇橫,在古人看來不也是怪物嗎,但還是被端上了我們的餐桌。”


    “我已經吃過第一口了,難道兩位竟被小蟲子給嚇破了膽,還是不敢吃嗎?”


    在我說完之後,老趙和孫斌互相看了看,兩人的臉色更難看了,但眼神卻堅定了起來。


    最終,老趙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緊接著孫斌也吃了一口……這倆人可能是吃出美味了,緊接著就是第二口第三口。


    老趙吃得興起,還痛飲了一杯,我欣慰的笑了。


    這次不光捉到了他們身體裏的酒蟲和饞蟲,他們心裏的蟲也被除掉了。


    老趙吃了兩口之後,我就拉著不讓他下筷子了:


    “孫總被寄生那麽久,傷了元氣,讓他多吃些滋補一下。”


    老趙點了點頭,然後就隻喝酒。


    能走到這一步的老總都非常人,老趙一邊喝著,還一邊看著盆裏的酒蟲。


    “韓小兄弟,饞蟲被我們吃掉了,那條酒蟲咱是油炸還是清蒸啊?”


    我流下一絲冷汗,嚐到了饞蟲的滋味,老趙已經把主意打到酒蟲身上了。


    我趕緊把酒盆端起來,笑著說道:


    “讓趙哥失望了,這條蟲子兄弟拿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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