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大方地問道:“我以後是稱唿你許老板還是許二公子。”


    “別,別,你叫我許明溪,或者明溪最好。”


    許明奚迫不及待又有些尷尬地問道:“張婷,她是你朋友?還是王海望王老板的朋友?”


    張婷門清,明白許明奚這句話暗指什麽,“準確地說,她是王老板的貴人蘇蘇。”


    “貴人?怎麽說?”


    “今天那件白釉黑彩玉壺春瓶,蘇姑娘功不可沒。”


    許明奚不解,繼續追問,張婷卻點到為止,不再言語。


    許明奚也識趣,沒再追問下去,轉而對著蘇蘇說道:“蘇蘇?”


    “恩。”


    “其實,你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你的手鐲了。”


    蘇蘇抬起手腕,“鑲金嵌珠迦南手鐲。”


    許明奚驚訝道:“這是迦南香木?”


    許明奚的聲音略微大了些,卻引起附近人的注意,紛紛朝蘇蘇圍了過來。


    “許二公子,我剛才聽到你說迦南香木。”


    許明奚一麵很有禮節的迴答是,一麵又暗自懊悔自己剛才聲音太大,引來這麽多人。


    圍上來的眾人紛紛開口。


    “迦南香木可是極品。”


    這時,曆史學家韓東教授說道:我記得宋朝陳敬寫有一本書,名為《陳氏香譜》,伽闌木,此香出伽闌國,亦占香之種也,或雲生南海補陀岩,該香中至寶,其價與金等,伽闌木就是迦南香木。”


    “不錯,《天香傳》上也有記載,‘占城所產棧沉至多,彼方貿遷,或入番禺,或入大食。貴重沉棧香與黃金同價。’南宋乾道三年占城的貢品中有‘伽南木棧香三百一十斤’。還有很多關於迦南香木的記載,在任何一個朝代,這迦南香木都極為珍貴。”


    “是啊!”其餘人紛紛附和。


    “我記得明朝的《長物誌》也有記載。”


    “對對對!”


    “姑娘,你這鐲子真是迦南香木的?”


    蘇蘇摘下鐲子,遞給韓東教授,“韓教授,您請。”


    韓東教授看了看周圍,正在此刻,服務生很有眼色的遞過一張白色手帕,韓東教授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才接過蘇蘇的鐲子,小心翼翼地端詳起來。


    韓東反複觀察,周圍人幾乎屏住唿吸,不忍打擾。


    大約十分鍾後,韓東才發出聲,“姑娘,這物件你是從哪裏獲得的?”


    “家傳!”


    圍觀者其中一人問道:“韓教授,這手鐲是哪個朝代的?”


    韓東教授非常激動,聲音中帶著顫音,“也是一件虞朝物品。”


    “什麽!也是虞朝的?”


    “又是迦南香木,又是虞朝的,那豈不是價值極高。”


    韓東教授說道:“不止,這上麵的是金絲,黃金纏繞,工藝頗為複雜,不信可以問問珠寶世家許二公子。”


    許明奚說道:“我也是因為一眼看到鐲子的工藝,感到極為震撼,這裏麵金線纏繞的工藝已經失傳了,我們家有些古籍,記錄了幾段這種纏繞方式,但是很遺憾,根本無法複原。”


    韓東教授繼續說道:“對,這件鐲子本身的價值不在於它嵌入的寶石和黃金,而在於它的朝代,曆史,失傳的工藝,還有珍貴的迦南香木,居然如此完好地保存至今,實屬難得。”


    此刻,謝蛟璉走過來,而蘇悅挽著他的臂膀。


    謝蛟璉問道:“姑娘,這件鐲子你出售嗎?我出2個億。”


    蘇蘇把鐲子戴在手上,“不好意思,謝公子,這鐲子我也很喜歡,畢竟是家傳,永不出售。”


    謝蛟璉一臉失望,但他不甘心,繼續說道:“姑娘,能否留下聯係方式,如果改變主意盡管來找我。”


    蘇蘇笑了笑,看著一旁臉都綠了的蘇悅,說道:“不了,謝二公子很有名,如果我有需要,自然迴去集團找你。”


    謝蛟璉聲音洪亮,“我們集團,你隨便進,隻要你來,我敞開大門。”


    想一睹迦南香木鐲子的人越來越多。


    王海望王老板竄了出來,“你們這麽多人圍著一個小姑娘,人家蘇姑娘是我請的貴客,也是我家妹子,趕緊讓人家吃點東西,喝口水。今天是我的主場,我的瓷瓶拍下最高價,你們應該多圍著我啊!瞧瞧你們現在的樣子,一個個都像沒見過世麵似的,出門說你們身家百億,誰信啊?”


    韓東教授笑著說道:“那是這位姑娘,不願出售這件鐲子,不然,打底也要6個億。”


    “韓教授,咱們這可是瓷器拍賣,她這個是首飾,作不得數。”


    “哈哈哈,說的也是。”


    王老板邊說,邊把人都分散開。


    謝蛟璉不願走開,卻被蘇悅拽走了。


    韓東教授說道:“蘇姑娘,這是我的名片,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我雖然沒有謝家財大氣粗,可是鑒定這一塊,我還是有能力的。”


    蘇蘇雙手接過名片,“好的,韓教授。”


    一時間,多名有些身家的人紛紛遞上名片,想要和蘇蘇結識。


    蘇蘇也不拒絕,挨個把名片收起放好,今天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隨後,張婷帶著蘇蘇去吃甜品。


    蘇悅卻一臉怒氣,“謝蛟璉,你有病吧,找誰不好,非要找蘇蘇。”


    “蘇蘇?你認識她?”


    “不認識,我就是看不慣你對別人女人這麽好,說什麽能隨意進出集團,我進出你們集團,你的秘書還攔過我。”


    謝蛟璉趕忙哄道:“悅,我這不是看中她那件鐲子了嗎?”


    “你的眼神明明在她身上打轉,難道不是看上她了?覺得她好看?”


    謝蛟璉心裏想著,確實比你漂亮多了,特別是穿著旗袍,有種婀娜神態靚池城,仙步攜來古韻風。如果你不是傅老爺子的外孫女,我更願意去追這個旗袍女子,省得忍受你陰晴不定的暴脾氣。


    謝蛟璉的失神全然被蘇悅看在眼裏,這讓她感到恐慌,又是蘇蘇,她每一次的慌張都會因為蘇蘇,要麽在夢裏慌張,要麽見到她慌張,蘇悅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人可恨,隻有蘇蘇。


    蘇悅頓時想到,這麽多年,蘇蘇哪裏來的那麽貴重的古物,絕不可能是祖傳,不然當初早就拿出來看病救人了,何至於到他們家裏去借錢,聽說他們姐弟兩個連肉都舍不得買,突然穿金帶銀,要麽是傍上王老板之類的,要麽就是和什麽盜墓的人攪在一起。


    如果是前者,說不定就是被養的小三,查出來,就讓她上熱搜,看她臉麵何存。如果是後者,就更好了,我不介意讓你坐牢,所以先要想辦法查查鐲子是從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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