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玨快速提劍出門來到對麵鄭如玉房間,和趙小智推門而入。


    趙玨見鄭如玉倒在澡盆裏,衣裳還未穿好但是麵巾已經佩戴在鄭如玉的臉上。


    小如月倒在澡盆外手裏還拿著鄭如玉的白色衣衫,姐妹倆竟然昏迷不醒?


    趙小智一看立即捂住嘴:“公子,是迷香。”


    而趙玨早已經把嘴捂住。


    一個黑夜人正與趙小剛激烈打鬥在晨曦不明的房中。


    趙小智隨手撕下一塊帳幔給趙玨,自己也撕下一塊捂著鼻嘴不慌不忙去幫趙小剛。


    趙玨把帳幔圍著鼻嘴快速把鄭如玉從澡盆裏抱起。


    身輕如燕的鄭如玉渾身飄著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再次讓趙玨心生漣漪。


    趙玨好想揭開鄭如玉的麵巾看看鄭如玉到底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看著鄭如玉那長長的睫毛,修長入鬢的細眉,趙玨定了定神胡亂給鄭如玉穿好衣裳,急忙抱到床上放下床帳不敢多看。


    趙玨又一把抱起小如月,挪開床帳也好好放在床上,再次放下床帳。


    趙小剛一臉無趣對著趙玨言道:“公子,小廝劍快了些,刺客沒氣了沒能留下活口。”


    趙小智急問趙小剛到底怎麽迴事?


    趙小剛拿劍指著倒在地上的刺客對趙玨言道:“小廝剛與小智弟弟分手,見一身影趴在鄭大小姐窗外。小廝不敢驚擾,暗中觀察此人意欲何為?也怕傷及無辜所以等這刺客自以為得手了以後,小廝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趙玨一聽毫不猶豫吩咐趙小剛:“速去楊先生和鄭大少爺房間查看。不要驚擾他人,不得聲張。”


    趙小剛領命而去。


    趙玨又吩咐趙小智:“速去喚鄭夫人前來。你應該知道怎麽說吧。”


    趙小智左右、前後在鄭如玉房間查看了一番才放心領命而去。


    趙玨手拿寶劍端坐桌前看著那床帳若有所思……


    不一會,鄭夫人急急來了關心問趙玨:“玉郎,昨晚天太熱,你恐怕一夜未睡吧?隻是玉郎緣何在如玉房中?”


    趙玨未置可否看著孫清秋:“想來伯母是見過世麵的人應該心裏有數。趙小智,你且在此陪著夫人和兩位小姐。”


    孫清秋有些心慌:“玉郎,發生了何事?”


    趙玨一臉平靜看著孫清秋:“伯母放心,現在已經無事了。伯母且好好陪著如玉妹妹和小如月,我去鯤弟房間看看。”


    趙玨不管孫清秋那臉驚駭,吩咐趙小智好好護著母女三人。


    趙玨出得鄭如玉房間,徑直來到楊先生和鄭少爺房門口隱隱聽得有動靜。


    趙玨破門而入看見趙小剛和一名暗衛正與人打鬥?


    趙玨忙說:“留活口!”


    趙小剛對趙玨言道:“公子,小廝的劍又快了些。加之這位兄弟相助,此賊沒氣了。”


    趙玨擺擺手:“算了,速速清理現場免得鯤弟再次受到驚嚇,他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暗衛和趙小剛點頭請公子放心。


    趙玨又吩咐趙小剛:“速去喚店小二來做個見證。要他休要聲張。本公子也自會與官府溝通。”


    趙小剛領命而去。


    趙玨問暗衛:“楊先生和鄭少爺可有事?”


    暗衛言道:“小人奉公子之命保護鄭大少爺和楊先生。就在剛剛,小人發現此人鬼鬼祟祟在窗外欲圖不軌。小人聽從公子安排,等確定是不軌之徒並且證據確鑿後才動手。楊先生和鄭大少爺中了迷香應該睡得更香了。”


    趙玨輕輕用劍拔開床帳,沒眼看:“你說你倆不是‘斷袖’,本公子還真不信了!”


    暗衛認真言道:“天熱,男子光著上身睡覺很正常。況且,楊先生一貫正氣凜然是個風度翩翩的正人君子,鄭大少爺隻是信賴楊先生罷了。”


    趙玨詭秘一笑:“你這廝,說這話你自己都不信,還要本公子信?”用劍鞘尖輕戳了那暗衛一下。


    暗衛還在那輕笑:“公子,楊先生和鄭大少爺一貫如此,他們是相交頗深的知己,小人看著的確很正常!”


    此無名無姓的暗衛不是別人,正是以後楊先生的貼身護衛,被趙府夫人鄭如玉賜名“楊忠”是也。


    趙玨忍俊不住假意嗬斥:“你這廝,還在這看熱鬧?好好在此守著,我去王勤公子那裏去看看。”


    店小二當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雖然看著那躺在地上的死士有些驚訝,但是隨後與暗衛把一切處理得幹幹淨淨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


    趙小剛不由讚道:“你們這臥龍客棧當真是藏龍臥虎,郭掌櫃和你這個小二當真是見過大世麵的……”


    店小二趁機多說了一句:“郭掌櫃乃是我堂叔……”


    趙小剛重重拍了拍郭小二的肩膀:“迴頭我家公子重重有賞!”


    郭小二看著趙玨是一臉敬重:“能伺候公子是小二的福氣!”說完這話小二告退下去。


    趙玨眼見一切處理妥當,出得鄭鯤房間,輕輕去敲王勤的門。


    王勤提劍快速開門,看來已經聽到聲響。


    趙玨與王勤低語幾聲。


    王勤心領神會帶著王明自去四處查看。


    趙玨又來到鄭如玉房間。


    孫清秋對趙玨行禮表示感謝。


    趙玨搖搖頭:“伯母為何如此客氣?這是晚侄份內之事。”


    孫清秋實在不放心馮小姐和沈小姐。


    趙玨言道:“伯母若信得過玉郎,玉郎和小智在此守護如玉妹妹和小如月。”


    孫清秋言道:“伯母如何信不過玉郎呢!”


    孫清秋快速與王勤和王明去沈小姐和馮小姐的房間查看。


    趙玨輕輕掀開床帳,見一麵白色方巾好好的戴在鄭如玉麵上心下生疑:“衣衫未穿好麵巾卻佩戴得好好的?鄭大小姐就如此不想本公子瞧見你的模樣?”


    趙小智故意慫恿趙玨:“公子如何不看一眼鄭大小姐到底長何模樣?”


    趙玨心裏好想用劍挑開鄭如玉的麵巾嘴裏卻強硬的言道:“既不娶,看了又如何?況且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趙小智嘴角微微上揚:“公子說的可是心裏話?”


    趙玨見趙小智嘴角上揚反應過來:“你這廝什麽時候學會使壞了!”隨後坐到桌旁的椅子上認真看著他的寶劍。


    趙小智陪在趙玨身旁叮囑:“公子,以後切莫以身犯險。既不娶鄭大小姐為妻,斷然不能為鄭大小姐付出太多。那不值當的……”


    趙玨看著趙小智麵無表情:“怎麽,你這廝要教本公子做人麽?”


    趙小智不卑不亢勸趙玨:“小廝不想公子有任何意外發生!公子已經救了鄭大小姐二次了,連鄭大小姐長甚模樣竟不得知如何能再以身犯險?”


    趙玨忽然笑了:“她的模樣很重要嗎?隻要她和鯤弟無恙,自是值得的!再說了,本公子若真的想知道鄭氏如玉長甚模樣,自然有本事知道,如何能現在乘人之危而被人所不齒。”


    趙玨說著這話拿眼看著趙小智。


    趙小智捫心自問公子是個無法揣測的人,自己又何必要質疑公子呢?


    冷冷的趙小智忽然笑了:“都道我家公子好色成性妻妾成群,誰又知我家公子其實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趙玨邪魅一笑:“本公子才不想做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呢!本公子隻想從心所欲做自己認為值得去做之事!”


    趙小智一臉敬重看著趙玨:“我家公子不愧是東京第一公子!希望將來的鄭大小姐不要誤會公子!”


    趙玨想不明白趙小智為何要如此說?不由狐疑的看著趙小智:“你這廝剛剛說什麽誤會?”


    孫清秋放心地來了:“萬幸!萬幸!她們無事!玉郎,辛苦你了,真的要多謝你!”


    孫清秋的到來自然打斷了趙玨的懷疑,也讓趙小智暗暗舒了一口氣:“剛剛小廝多嘴了!”


    趙玨與孫清秋行了一禮:“一切都是晚侄應該的伯母不要太客氣。玉郎就告退了。”


    孫清秋看著趙玨和趙小智出了房門,輕輕掀開床帳對鄭如玉言道:“如玉,你早醒了?”


    鄭如玉輕輕睜開眼睛欣慰的看著孫清秋:“母親,沒想到外人口中的花花公子竟然是個不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怪不得爹爹對他青睞有加。”


    孫清秋也是一臉欣慰看著鄭如玉:“這個趙家玉郎果然不與常人!隻是如玉你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呢……”


    鄭如玉大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孫清秋:“嗯,母親,如玉當真還想再睡一會兒……”


    趙玨和趙小智出得如玉房間,公子伸了一下懶腰,把劍丟給趙小智:“本公子要沐浴。”


    趙小智進得公子房間用手在澡盆裏試了一下:“公子,水還是熱的。”遂伺候公子沐浴。


    趙玨倒在澡盆裏舒舒服服鬆了一口氣,嘻嘻笑著把水澆向趙小智:“滾!你又不是我的香玉小娘子!”


    冷冷的趙小智好笑:“公子想香玉小娘子啦!”


    趙玨再次拿水潑向趙小智:“還不去其他地方看看,休要擔心本公子。”


    趙小智退出趙玨房間,輕輕關上房門四處警視一點都不像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當真是老成持重。


    劉敏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看見趙小智四處遊走好奇問:“我說趙小智,怎麽沒看見趙小剛呢?”


    趙小智淡淡一笑:“小剛哥哥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做。”


    劉敏再打了一個哈欠:“昨晚太熱,本公子沒睡好。劉亮這廝,扇著扇子也不知扇到哪裏去了?”


    趙小智內心好笑:“想來劉亮兄弟有事去做了。”


    劉敏沒好氣:“什麽事比伺候本公子還重要?”


    劉敏遂去敲王勤的門,無人應聲:“莫非這王勤睡得這麽死?”


    趙小智心裏再次好笑。


    劉敏又去敲楊先生和鄭大少爺的門還是無人應聲?


    劉敏一臉懷疑問趙小智:“你家公子起床了嗎?”


    趙小智不冷不熱迴劉敏:“我家公子正在沐浴。”


    說到沐浴,劉敏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嗯,本公子也去沐浴。你說你家公子一日沐浴二次,如玉妹妹也是一日沐浴二次都是愛幹淨的人。他們兩個真的是絕配……”


    王勤輕快走過來打斷劉敏:“劉敏老弟休要把玉郎和如玉妹妹牽扯在一起。鯤弟早說過不要拿他們開玩笑。如玉妹妹也不喜。”


    趙小智霸氣言道:“隻有我家公子不喜的還輪不到他人不喜。”


    王勤看了一眼劉敏。


    劉敏看著趙小智好笑:“你這廝,當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本公子不與你們說了,身上一股汗酸味本公子要去沐浴。誒,王勤,你什麽時候起的床?就這麽不放心那嬋娟小姐。”


    王勤不想理劉敏:“一股汗酸味你還聞?本公子也去沐浴一下,大熱天的,就到水井旁衝一下。”


    劉敏見劉亮一臉警覺東看西望的不覺嗬斥:“你這廝,一大早的去了哪裏?不好好伺候本公子。”


    劉亮看了一眼趙小智又看了一眼王勤主仆,對著劉敏一笑:“公子好好的就好。”


    劉敏不耐了:“怎麽?你這廝難道希望本公子有事不成?”


    王勤推了劉敏一下:“說好的去沐浴,還在這說些什麽廢話。”


    趙玨沐浴妥當,又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去對麵鄭如玉房中見鄭夫人。


    孫清秋見趙玨穿戴整齊一身絳紅色美輪美奐,頭上還簪朵玫瑰花笑了:“以前呀,鯤兒特別講究,我就想,恐怕世上再無人比鯤兒更講究的人了。後來見識了玉郎,才知不僅有比鯤兒更講究的少年,還比鯤兒更出色。”


    趙玨謙虛一笑:“伯母過獎了。既然她們姐妹還未醒,不如讓如玉妹妹和小如月好好睡一覺吧。伯母先去洗漱再去進食些早點吧。天亮了,一切都過去了已經安然無恙就請伯母放心好了。”


    趙玨深知遭遇兩次失敗後,有人自不敢再輕舉妄動。一行人暫時安全了。


    孫清秋言笑著:“玉郎,伯母一切聽你安排。”


    趙玨帶著孫清秋來到大堂吃早點:“不知今日這早點可否合伯母口味?”


    孫清秋十分滿意:“玉郎有心了!玉郎辦事我放心!玉郎,一塊吃吧!”


    趙小智拿出公子專用碗筷給公子擺好。


    孫清秋一見樂了:“玉郎這習慣和鯤兒、如玉倒是相似。尤其是如玉,她的東西別人碰不得。不然,她呀就不會要了。”


    趙玨也樂了:“如玉妹妹這麽愛幹淨?”


    孫清秋想起都好笑:“記得有一次鯤兒故意逗如玉,拿她的杯子喝茶還故意在如玉麵前顯擺,如玉想都沒想就把那杯子扔了。鯤兒假意生氣,對如玉說我是你兄長如何不能用你的杯子喝茶?如玉卻說,別說是兄長,就是將來的夫君也不能隨意用她的東西。”


    趙小智一雙亮眼看著公子。


    趙玨若有所思看著鄭夫人。


    孫清秋見玉郎若有所思,繼續言道:“鯤兒後來帶如玉去了一個專門做瓷器的官窯口,兄妹二人玩了一天的泥巴。從那以後,鯤兒居然愛上了做瓷器,做的還像模像樣的。”


    趙玨不由讚歎:“鯤弟聰明絕頂!玩泥巴能玩出汝瓷之風!撕淩絹能畫出折疊之扇!君子四雅鮮有人及!人也生得風流倜儻,貌比潘安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難得趙玨讚揚一個人。


    趙小智看著趙玨點點頭。


    孫清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玉郎過獎了!鯤兒如何也不能和玉郎相提並論!”


    趙玨笑笑:“鯤弟之才,玉郎望塵莫及!鯤弟對琴棋書畫的領悟造詣,玉郎相形見拙!鯤弟天生那副好嗓子更是讓人驚豔啊,聽鯤弟唱曲就是一種享受啊!”


    孫清秋有些訝異:“玉郎把鯤兒誇得這麽美好,伯母還想這麽誇你呢!要是鯤兒是個女子就好了,倒與你是絕配!當年我梧桐姐姐懷鯤兒的時候,常常來信與祖父說,趙府希望梧桐姐姐懷的是女孩兩府永結秦晉之好!後來,生下鯤兒,祖父竟然好生失望!”


    想起孫進,孫清秋忽然有些感傷……


    趙玨一見急忙安慰:“伯母莫要傷感!無論怎樣,我趙府與鄭府世代相好,此情不變!”


    孫清秋眼睛濕潤看著趙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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