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善財童子也是看見了突然顯現出來的寶山,頓時驚訝地手舞足蹈:“竟然真有此山!竟然真有此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白覺不理會善財童子,降下雲頭便落了下去。


    “哎你等等我呀,這辯法到底算不算我贏了?”說罷,善財童子也跟了上去,追問賭注是假,見識寶山是真。


    可眼見著白覺越飛越低,不一會兒便落到了那洞府門前,善財童子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一步。


    “活見鬼了!我白修了一萬多年的妖術佛法,怎的到現在還會遇到鬼打牆!?”善財童子大驚不已。


    白覺也見到了他的醜態,笑道:“怎的你還沒領悟麽?這乃是我心中的山,不是你心中的山,怎會讓你落得?”


    善財童子抓一抓腦袋,自語道:“原來還有這等道理,那我心裏的山卻又是個什麽山,火焰山?普陀山?還是當初做大王那座山枯鬆澗?”


    思索之間,他發現白覺正要走進那洞府,於是趕忙打斷遐想,高聲問道:“你莫跑!這辯法是不是我贏了?”


    白覺看也不看他,不耐煩道:“你贏了,你贏了,趕緊走吧。”


    童子又說道:“既然是我贏了,那你總有些彩頭輸與我吧?”


    白覺楞道:“彩頭?什麽彩頭?你贏了還要什麽彩頭?”


    童子怒:“難不成我贏了的還要給你輸了的彩頭麽?”


    白覺無奈攤手道:“你言之有理,但是我渾身上下除了一條從凡間傳來的褲頭,便再無旁物,要不送你得了?”


    “呸!”童子重啐一口,“你這渾貨,我算記住你了,等我迴來,別讓我再南海看見你!”說罷,他喚起仙雲,朝那西牛賀洲的陸路上飛去。


    “嘿,我就不信今天還治不了你這小王八蛋了!”白覺擼起袖子便要飛上去再劈他兩下,反正對方進不來這方寸山,到時候自己打完了就跑,活活氣死他!


    “何人在我洞外喧鬧!”一聲輕喝阻斷了白覺的行動。


    聽著是從斜月三星洞裏傳出來的聲音,白覺在一刹那換了個笑臉,根本看都不看洞口是誰,一個九十度的揖便作了下去,“小生白覺,前來尋須菩提祖師,拜師修道。”


    洞裏那聲音道:“我家祖師方才說洞外有兩個潑皮擾了他老人家的清修,喚我來趕你們走,原來說的就是你麽?”


    白覺矢口否認:“方才在天上大喊大叫的是那東海普陀山觀音菩薩座下的善財童子,決計不是在下。”


    那聲音問:“既是菩薩座下童子,為何來我方寸山喧嘩?你可莫要誆我。”


    白覺道:“仙長有所不知,那童子原本是西牛賀洲積雷山摩雲洞中大妖牛魔王之子,後因作奸犯科被菩薩收服,隻是那小子是個朽木,在佛前聽了一萬多年的法仍是兇性未泯,方才還要打殺在下呢!”


    洞中之人沒想到那“搗亂的混混”來頭竟然如此之大,連忙問道:“那妖王之子可還在山外?”


    白覺挺直了腰板,得意道:“仙長放心,在下年幼時曾悟得仙法,可喚來天雷,方才那妖王之子已經被我劈走了!”


    那人一聽白覺竟然如此厲害,連西牛賀洲第一大妖加上觀音菩薩座下童子都能劈跑,頓時對他加了幾分敬意,換了個平和的語氣說道:“既然施主仗義出手,替我們趕跑了惡客,想來不是家師所言‘搗亂’之人,還請施主稍後,小道這便稟報祖師。”


    白覺心中一喜,忙道:“那就有勞仙長了。”


    見洞裏沒了聲音,白覺知道那人定然是去找須菩提了,於是他心中開始七上八下起來,生怕祖師不肯見他。


    過了約莫半刻鍾,洞府的大門緩緩打開,有一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衝白覺點頭道:“家師有請,請施主隨我來主殿。”


    事情如此順利,白覺樂得險些一蹦三尺高,隻覺得七十二變筋鬥雲、縱地金光千裏眼、萬丈金身一起化三清通通擺在了眼前任自己挑選。


    斜月三星洞聽著是個洞,其實裏麵著實是不小,正是應了那句“別有洞天”。白覺跟著領路的道士足足走了小一刻鍾,才來到菩提祖師打坐的瑤台外麵。


    隨後那道人示意白覺單獨上前,自己則轉身離開。


    這一路上白覺四處打量了一下,並未看到書中記載的那些大批拜師學藝的弟子,諾大一個仙家寶地仿佛就隻剩他自己一般。


    帶著一絲疑問,白覺踏入亭台,隻見到一名樣貌普通的老道士閉目靜坐在那瑤台之上。


    雖說這須菩提祖師相貌隻似平常人家裏的老人模樣,可一身仙風道骨確是絲毫不少,白覺也掌握了入門級的五行之力,可在對方麵前根本沒得比,因為那祖師光是一唿一吸便帶著金木水火土五行仙氣,就憑這一手運氣的法門,須菩提祖師便能和那排進那圓景老道所謂的“三界前三”中人相比。


    白覺也顧不得許多,隻是整理好衣襟跪坐在台下,一字一句道:“弟子白覺,誠心求道,望祖師成全。”


    祖師並未睜眼,而是問道:“我見你麵有疑惑,為何?”


    白覺如實答:“傳聞祖師徒子徒孫無數,可弟子一路前來卻未見一人,故而心生疑惑。”


    祖師說:“我算到今日與你會有一戰,恐驚了那些徒兒,遂一早遣他們下山胡鬧去了。”


    白覺錯愕:“啥!?”


    這會他心思百轉,腦海中遐想萬千。


    我該不會是遇到了“小雷音寺”?這祖師莫非是哪個大妖變化?怎的以你通天徹地大能掐指一算便覺得我要和你兵戎相見嗎?是我瘋了還是您老人家瘋了?我活得好好的來找你學藝,怎麽能算出來必有一戰?


    怎麽戰,給三界中人看什麽叫以卵擊石螳臂當車?


    要不是自己真心學藝,此刻白覺真想再說一句“打擾”然後扭頭便跑。


    於是他忍著好奇與恐懼問道:“為何我與祖師會有一戰?”


    祖師搖頭道:“非是你戰我,而是我要戰你。”


    白覺差點罵娘,這說的不是廢話麽?你借我個膽也沒有勇氣戰你啊!


    於是他又鼓起勇氣問道:“敢問祖師為何要與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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