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求點點頭,沉思道:“小算說的是!此下界能出現李運這樣的人物已是驚世駭俗,再出現淩道子就更加讓人難以置信!對了,你不是說過李運還會出現嗎?”


    “根據消息,大周鼎盟要請李運在此定鼎,所以,在天穹論道之後,他應該是會出現的。”星算子說道。


    “好!隻要他出現,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好好問一下,這些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波求笑眯眯道。


    星算子聞言一怔,神色頗為古怪地說道:“求尊大人要是抓住李運的話,那就太好了!到時可一定要讓他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沒問題!我還要問他池尤之事呢!”波求肯定地說道。


    這次波求到此下界,主要目的就是要追尋池尤這個轉世大妖尊之事,和其他許多從靈界到此尋找池尤的妖族大能的目的一樣,若是能夠得到池尤的記憶,則勝過得到無數寶貝。


    不過,池尤與尼勃一戰之後神秘失蹤,讓許多妖族大能到現在仍然在萬獸界盲目地尋找,而波求遇到星算子,從星算子的判斷中分析出池尤的失蹤與李運有密切關係,所以才會來到大周觀看這次盛會。


    兩人一邊密議著,一邊繼續欣賞,發現天穹論道已經進入最後一項道意比賽,歌道大賽!


    修習歌道之人很多,但能夠以歌入道之人卻極少,從歌道大賽的參賽人數就可以看出來,隻有不到三十人。


    相比起那些神禽種族,人族的確就要差得太多,許多神禽都是天生的歌者,但人族的血脈極低,在歌之一道上擁有天賦者極少,能夠以歌入道者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這些人能夠進入歌道,除了擁有人族罕見的天賦之外,無一不是通過艱苦的努力,加上較高的悟性,才能實現自己的目標。


    在這二十幾人中,就有近二十人來自潤雨學府,沒辦法,在歌師周龜年的影響力之下,歌道已經成為潤雨學府的絕對優勢。


    包括他的後輩周玉剛也是歌道好手,在大周鼎鼎有名,粉絲團極大。


    在前麵的射日大賽中,周玉剛就曾出手過,可惜他在麵對風塵子的梅花道意時,卻鬼使神差地唱起了《大風歌》,結果風之道力反而被風塵子所利用,助長了梅花道意,敗下陣來。


    不過,如果單純比拚歌道的話,除了他的先輩周龜年之外,周玉剛的江湖地位還是很高的,在大周說第二,也隻有周龜年敢說第一。


    但麵對突然冒出來的淩道子,周龜年和周玉剛心裏的想法都有所變化。


    周龜年已經猜到淩道子也是大運宮之人,而且在宮中的地位隻怕比大哥雷響還要高,所以對淩道子是恭敬有加。


    而周玉剛並不知淩道子的真實身份,一心想為潤雨學府在歌道上扳迴一城,自然是要全力發揮,與淩道子比拚一番。


    他在底下盤坐調息,默默積蓄力量…


    前麵的選手逐個上場表演,每個人的道意一展示,均會顯現出一些異象,比如風、雨、花、草、樹、鳥…


    這些異象隨著歌中之意而來,讓人有一些目不暇接,頗為新奇,引得場外之人都瞪大了眼睛,津津有味地邊聽邊看。


    不過,對於主看台上的大能來說,這樣的道力實在太弱,聽聽還可以,就當是娛樂放鬆了。


    梁澤歎道:“還是要等年兄和淩道子上台才行。”


    沈友希笑道:“梁兄此言差矣,潤雨學府的周玉剛在歌道方麵也是頗有造詣的。”


    “嗯,不錯,這小子好象還頗有人緣…”


    “正是。哈哈,小娘皮嘛,總是容易引來許多女子的喜歡。”沈友希笑道。


    “此言極是!先前周玉剛在射日大賽出場時,總會引起陣陣尖叫!”梁澤讚同道。


    馬顥一旁揶揄道:“你們怎麽盡談周玉剛?現在全場的人都盯著淩道子呢!”


    “這…哈哈,看來馬兄已經被淩道子迷住了吧?”沈友希大笑道。


    “你…”


    馬顥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出不來,臉色漲得通紅。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大能一陣哄堂大笑。


    “噓——”


    忽然,場外響起一片噓聲!


    眾人一怔,以為這片噓聲是針對自己的,連忙轉頭看去,才發現原來並非如此,觀眾們的噓聲是送給剛剛登場的一名虯髯大漢!


    隻見此人五大三粗,頭發短短亂亂的,有如百鳥歸巢,容貌粗曠,一副絡腮胡子顯得頗有氣勢,披著一身青色布袍,上麵還打著幾塊補丁,極為樸素的樣子。


    從報名來看,其名字叫李延年,與周龜年一樣有一個年字,來自飄雪學府。


    雖然如此,但其相貌與眾人印象中歌者的飄逸形象出入太多,難怪引起全場一片噓聲!


    此人似乎是一名新人,在以往的天穹論道大賽上從未出現過,也不知其歌道如何,但一般人均是極為看重相貌,特別是在歌之一道,無一不是俊男靚女,所以,一名粗豪漢子的出現就顯得特別引人側目。


    李延年剛一登場,就引來一頓嘲笑,卻是毫不在意,環禮一周,昂首挺胸,展開喉嚨歌唱起來!


    歌聲深沉,逐漸變得激越悲壯,充滿了雄渾之意,一下子就將全場的噓聲給壓了下去!


    仔細一聽,卻發現他演唱的是最近流行的一首歌曲,乃是由周龜年作曲,李運作詞的《滿江紅怒發衝冠》: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


    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


    “哇!!!”


    全場響起一片低唿聲!


    沒想到這個李延年出口不凡,雄壯的歌聲一下子就震撼全場,隨著歌聲變得更加激揚,凝聚在他周圍的靈氣靈霧中隱隱出現了一名將軍的聲聲怒吼長嘯,帶領著將士們長驅征戰,饑餐露宿,重拾山河,那種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氣勢讓人動容,催人淚下!


    如此歌聲,如此道力,如此演繹,李延年一唱成名!


    周龜年與周玉剛坐不住了,驚站起來,麵麵相覷,沒有想到飄雪學府竟然冒出一匹黑馬,看其修為還是元嬰中後期,但歌之道力已明顯超越了周玉剛,直追周龜年!


    這讓潤雨陣營有點措不及手,周龜年心中暗歎,看來自己也要拚一拚了。


    隻見李延年一曲唱罷,居然還不下場,歌喉一轉,歌聲竟變得有如女子般綿軟柔糯,清麗鶯揚,仔細聽來,卻是一首《生查子元夕》,同樣是李運作詞,周龜年作曲: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


    “天哪!!!”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李延年此曲竟然用女聲演繹了一名閨怨少女,思念自己的情郎…


    人們仿佛可以看到這名少女如何在元夜之時遊玩花市,彩燈高掛,偶遇一名少男,兩人相約,情意濃濃,無限美好!


    但到了今年元夜,花市彩燈仍在,少男已失蹤,隻有這名害了相思病的少女在一角默默落淚,濕透春袖…


    所有人都似乎受到了感染,微微歎息…


    李延年一人可以同時演繹男聲女聲,男聲如此雄壯,女聲如此哀怨,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特別是女聲,從他這樣一名虯髯大漢的歌喉中卻傳出如此原汁原味的女聲來,讓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完了,完了!”


    周龜年心中連連歎息,對自己能否戰勝李延年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正如先前安黛仙子麵臨的局勢一樣,纖纖以築基修為跳出極強的道境來,把安黛仙子逼到懸崖邊上,如果不是有淩道子用樂道之力激發出她所有的潛力,恐怕很難讓人信服地戰勝纖纖。


    而現在的李延年也是如此,以元嬰修為,卻唱出極強的道境,而且是雙重歌喉,一人同時展示男聲女聲,同樣都達到了較高的道境。


    如果周龜年不能象安黛仙子那般超水平發揮,恐怕就算最後獲勝,也是心頭忐忑,於心不安!


    “李延年…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被飄雪學府雪藏至今,到現在才突然出現,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周龜年心中狠狠說道。


    “小年,有沒有把握?”李運的聲音忽然在周龜年的腦海中響起。


    “大人?小奴的把握有些小…雖然小奴的道力勝過他,但也不是勝出太多,而他竟然可以一人演繹男聲和女聲,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周龜年連忙應道。


    “不錯!李延年的確是有些出人意料,不過,這也並非什麽新奇之事,在歌道上是早就有人嚐試過的!”


    “竟然如此?!”周龜年一怔。


    “嗬嗬,當然!淩道子就會!而且,他一人還會唱童男童女、男聲女聲,模仿各種鳥獸鳴禽、爭鬥過招之聲,甚至是一場大型戰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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