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近乎責備的一句話把voldemort氣得夠嗆。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自己話語裏的攻擊性。


    “親愛的這話說的可真夠刺痛人心,瞧你這意思,就好像如果我沒對波特夫人下手的話,你根本就不會再惦記她似地——”voldemort帶著幾分嘲弄的瞟了自己的愛人一眼。


    西弗勒斯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引來voldemort這樣劇烈的反應,他眨了眨眼睛,“……voldy這是不相信我對莉莉已經沒有除朋友以外的感情了嗎?”


    “隻要是人就知道西弗勒斯·斯內普對莉莉·波特的感情有多至死不渝,他為了她連死都拋擲腦後了,沒有朋友以外的感情?親愛的這是把你的靈魂伴侶當蠢貨在糊弄嗎?”


    “剛才你還說絕對不會把那個斯內普做的事情算到我頭上來——voldy,你忘記我現在姓的是普林斯了嗎?”西弗勒斯這是真的感覺到有些不妙了。看樣子他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他在心裏這樣想著……隻是每天都在莊園裏聽到莉莉痛苦的嗚咽和呢喃……他怎麽也沒辦法做到視若無睹!如今就算惹怒voldemort,他也要硬著頭皮把莉莉給救出來——所幸,voldemort還沒有把今天的這番談話懷疑到他已經知道莉莉還活著這方麵來——這就是他的機會和幸運!


    “不管是斯內普還是普林斯都忘不了他心口的那粒朱砂痣和床頭的那抹明月光,西弗勒斯,以我們現在的感情,就算你真的還對那個女人有情那也沒什麽,”voldemort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反正她死都死了,你總不會為了給她報仇而讓自己的兩個孩子失去父親吧!”魔王刻意表露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但他混亂的心情卻悉數傳入了西弗勒斯的心裏。


    此刻幾乎把心意互通這項靈魂伴侶之間所獨有的技能擴增到最大的西弗勒斯眼睛閃爍了一下,“……voldy,為莉莉報仇?你怎麽會這麽想?”他的語氣充滿驚訝。


    “難道不是嗎?”voldemort冷笑一聲,“就算你不是以前的斯內普了,但根子上的本性還是一樣的,那個斯內普能夠因為我殺了莉莉還轉投鄧布利多那個老瘋子門下,你呢?當然也不遑多讓!”


    “你再這樣胡言亂語就別怪我抱著諾亞迴普林斯莊園裏!”西弗勒斯腳步一頓,臉上的表情也流露出幾分惱火來,“明明是你做錯了事,為什麽還要擺出一副我理虧的樣子?”


    “我做錯事?!那隻是你心裏的想法,”voldemort見西弗勒斯竟然威脅他,心裏的怒氣更盛,“在我看來,鏟除對我有危害的情敵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能夠留著她生下哈利·波特已經算得上是格外開恩了!”他猩紅的血瞳裏隱隱能夠看到血光在閃爍。


    “voldy……”


    “我懂你的想法,”voldemort語氣平平,“當初如果我下手的人不是波特夫人而是詹姆·波特,如果我那樣做了,才會趁你的心,如你的意,你會十分感激我——因為你心愛的姑娘變成了一個寡婦,哦哦,你當然不介意幫別人養孩子——到時候你們完全可以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帶著哈利·波特過你們幸福的生活!”


    “你是不是忘記我們是靈魂伴侶了!”沒想到voldemort會這樣看他的西弗勒斯險些沒氣歪鼻子——原本的理智也有飛到九霄雲外去的跡象。


    “靈魂伴侶?如果不是這個在拴著你,你恐怕早就飛奔到波特莊園裏去了吧……想想吧,連她生產你都亦步亦趨的跟著,就好像波特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是你——唔!”


    voldemort那張讓西弗勒斯覺得刻薄的惱火的嘴唇被西弗勒斯狠狠堵上了!


    ——而小諾亞則莫名的被自己的麻麻扔進了魔法護罩裏,漂浮在旁邊歪著腦袋傻乎乎的看著兩人的嘴唇緊密膠著在一起。


    怎麽都沒想到西弗勒斯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事的魔王腦子有瞬間的空白,但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


    等到兩人氣喘籲籲的離開對方的嘴唇時,西弗勒斯狠狠的瞪著voldemort,“接下來的這段話我隻說一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隨你!”


    voldemort眼神閃爍了下,身上的戾氣卻因為剛才那個吻而有了消散的跡象。


    “我對莉莉確實有過朦朧的感情,是的,她一直都是我暗戀的對象——我不否認!但是!我從來就沒想過和她做這種事情!”西弗勒斯的眼神意有所指的在voldemort的泛著水色的唇上迅速瞟了一眼。


    “哦,可以理解,”voldemort故意和西弗勒斯唱反調,“她是你的女神嘛,你當然舍不得褻瀆她。”


    “你還是我的男神呢!那我就可以褻瀆你了嗎?!”西弗勒斯一怒之下幾乎脫口而出,“女巫周刊雖然有些地方蠢得讓人不忍直視,但有句話我覺得還是說得很正確的,男巫與女巫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把性看得比愛重要,身體上的滿足是他們尋找愛人的基礎,他們不樂意要一個無法引動他們欲/望的愛人!我看到你就做夢都想賴在你身上不放這還不算愛嗎?你拿自己和莉莉比……我可從來就沒對她動過不該有的心思!我敢對魔法之神起誓——用我的魔力循環!”西弗勒斯這迴也是氣得極了,竟然用巫師最為看重的魔力發下了誓言!


    voldemort半點都不願意承認自己被這樣的西弗勒斯給震住了。


    “你總說我對你的感情比不過莉莉,很好,那我們可以嚐試一下我和莉莉之間的相處關係——看你能不能比較出個所以然來!看你又能不能分清楚我到底愛的是哪一個,要的又是哪一個!”西弗勒斯冷冷的把這句話說完,將兒子從魔法護罩裏撈出來,大步流星往斯拉格&吉格斯藥房去了!現在的他哪裏還有半點帶著兒子去買玩具的心情。


    voldemort很難拒絕西弗勒斯的提議,這些日子以來,他和西弗勒斯的感情雖然越來越好,但是莉莉·波特就像是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不提還好,一提就刺得生疼!如今西弗勒斯願意用他的方式拔掉那根刺,voldemort自然求之不得,連拿自己和一個泥巴種相比較的憋屈都暫時丟到了一邊。


    當然……這裏麵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永遠都弄不明白自己的靈魂伴侶做出這樣一個決定的真實用意!


    如果讓voldemort清楚西弗勒斯繞這樣一個大圈子隻是為了把莉莉·波特從voldemort莊園的地下監牢裏解救出來——以voldemort的性格,他很可能會當場把西弗勒斯扔在對角巷,自己挽著袖子直接去voldemort莊園殺人!


    ※


    voldemort和西弗勒斯帶著孩子在藥劑店逗留了片刻,並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魔藥材料,不過他人都來了,自然不打算就這樣空手而歸,因此一些普通的他也為自己重新添補配備了一些。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在和voldemort說話。


    等到兩人重新迴到馬車上,voldemort有些按捺不住,“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差錯的話,你和莉莉·波特之間可從來就沒有這種冷戰的場麵——怎麽?這就是你所說的嚐試一下你和波特夫人之間的相處關係嗎?”哪怕是和西弗勒斯鬥氣,voldemort也從不叫莉莉一聲伊萬斯!他時時刻刻的用自己的方式提醒著西弗勒斯你暗戀的女孩兒已經嫁人了!嫁給了一個叫波特的鳥窩頭——反正就是想方設法的告訴西弗勒斯,你早就沒指望了的意思!


    西弗勒斯聽voldemort這樣一說,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絲苦笑,但很快又板正起來,“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他把諾亞往自己懷裏摟了摟,嘴唇因為用力而抿成了一條直線。


    voldemort覺得西弗勒斯這個模樣有些怪異,他頓了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們就算了?”


    “不,當然要繼續下去!”西弗勒斯咬著牙說,“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voldemort眼睛裏有火星子跳了一下,以為西弗勒斯又在找什麽借口的他心裏真的是什麽滋味都有——


    “你說!”他輸人不輸陣的應了一聲。


    “我和莉莉從來就沒有在晚上單獨相處過,所以我提議,到了晚上我們就恢複本來的麵目,”西弗勒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帶著幾分自己都不曾覺察到的委屈和祈求。


    voldemort的心就像是被小爪子撓了一下,他沉默的看了西弗勒斯一眼,悶聲說了句:“可以。”


    西弗勒斯的眼睛瞬間變得格外的明亮,臉上也有了笑意。


    迴到voldemort莊園,西弗勒斯果然改變了對voldemort的態度。


    他的眼睛雖然經常性的圍著voldemort打轉,但是卻沒有了voldemort原先一直都可以清楚感受到的灼熱,他們就像是尋常的朋友一樣聊著天說著話,voldemort曾經不止一次的看到西弗勒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莉莉·波特,以前的他一看到這樣的眼神心裏的怒火就怎麽也壓不住……現在的他,眼睛裏則多出了幾分過往從不曾有過的若有所思。


    等到用晚餐的時候,情況越發的明顯了。


    西弗勒斯一直都很好的照顧著voldemort的用餐,把他喜歡的東西推到他麵前和他分享並且愉快的和他介紹甜品,但是那種讓voldemort頗為享受的甜蜜度卻降的幾乎讓人感覺不到。voldemort皺了皺眉,幾乎要懷疑這是不是西弗勒斯在刻意掩飾對莉莉·波特的感情!但他仔細一感受,又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西弗勒斯那隱晦在言行舉止下的溫柔!這次他是真的被西弗勒斯這前後不一的表現給弄糊塗了!


    所幸!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九點整。


    坐在壁爐前討論報紙上的無聊話題的西弗勒斯突然抬頭(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哄睡了小諾亞),“現在算晚上了吧?”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種莫名的克製味道。


    voldemort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西弗勒斯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骨頭一般的,放鬆了自己一直都挺得筆直的背脊(這時候,voldemort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從他們說要角色扮演開始,西弗勒斯的脊梁就一直挺得筆直,說話什麽的比起平常也要斟酌思考的多),懶懶的說了句,“終於結束了,我還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的語氣有些懊惱。


    voldemort不知為何心裏卻像是心裏有什麽陰影消散了一般,定定的看著西弗勒斯道:“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以為你樂在其中——原來你在你心愛的姑娘麵前就是這樣表現的嗎?永遠把自己最出色的一麵展露在她麵前?”


    這是紅眼睛的魔王破天荒頭一次在提起某個紅發女巫時,不帶絲毫攻擊性的詢問。


    “是啊,一直都是這樣,”西弗勒斯語氣裏帶著一種古怪的坦誠味道,“我總害怕在她麵前丟臉,做什麽事情都要思考一二,怎麽?你吃醋了嗎?覺得我喜歡她喜歡的比你多?”


    “……不,是我鑽了牛角尖,”voldemort莫名的長歎一聲,他對坐在沙發另一頭的愛人招了招手,“要不要過來?”


    西弗勒斯從鼻腔裏哼出一聲,沒動!


    voldemort自己伸手把西弗勒斯撈了過來,把他放在腿上,緊緊的摟入懷中。


    已經大半天沒有被擁入這個懷抱中的西弗勒斯眼眶有些酸澀,他垂了垂眼眸,啞著嗓子說了句:“明天我們再繼續?”


    “不,不用了,”voldemort順著西弗勒斯挺了大半天的背脊一點點往下鋝弄,西弗勒斯想要抗拒這樣的親昵,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本能,最後就這樣趴在愛人的懷中不說話了,“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清楚所謂的喜歡和愛的區別……親愛的,如果有一天你在我麵前也永遠都表現的這樣克製和壓抑……我想我會非常難過的,因為這不是我的西弗勒斯,這不是全心全意把我放在心裏,毫無顧忌愛著我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眼淚因為這句話毫無征兆的從眼眶裏滾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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