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身上的青紫淤痕看得voldemort皺眉,他倒不是心疼,而是疑惑對方身上傷勢的緣由。


    為了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把莊園裏僅有的五隻小精靈都召喚了過來。


    其中的一隻給他們解了惑。


    當聽到西弗勒斯是聽到他出事才會關心則亂的撞上門框時,voldemort猩紅的眼眸閃了閃。


    他在光影戒備的注視中站起身,緩步走到了西弗勒斯麵前。


    因為酒醉而把納吉尼的尾巴當皮筋扯弄的西弗勒斯無知無覺地胡亂蹭動著,白皙胸膛上被門框撞出來的瘀痕和被納吉尼不知輕重纏繞的勒痕混在一起,看得voldemort眼神更深了幾分。


    他在光影錯愕地注視下蹲下了身。


    光影一句‘你想幹什麽’還沒說出口,voldemort已經把西弗勒斯從地上抱起,大步流星往他所在的臥室走去。


    下巴都差點沒掉地上的光影連忙追了上去——他怕voldemort對西弗勒斯使什麽壞!


    在西弗勒斯的臥室裏,voldemort當著光影的麵撕掉了他身上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的外袍和裏衣,光影頓時如臨大敵,他可還沒忘記那天在樓梯間看到的那一幕!


    “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了?!”他的聲音裏帶著驚恐的味道。


    voldemort涼涼地斜了光影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劃破了他的衣服。”邊說邊把褪盡了所有衣物的西弗勒斯抱進了浴室,光影像是見了亡靈似地瞪大眼睛看著voldemort動作熟稔的給西弗勒斯洗去了一身的酒氣,又拿出藥油給他揉散身上的青淤。


    西弗勒斯被身上陡然加重的疼痛刺激的睜開了有些迷瞪的眼睛。


    他黑如點漆的墨眸因為疼痛而沾上了水汽,乍一看去,竟有了點小人魚獨有的童真。


    voldemort眯了眯眼睛,手下的力道下意識放輕。


    總算後知後覺的意識到voldemort這是在幫西弗勒斯的光影難得沉默了下來,飄在voldemort身側看著他彷佛做了千百遍的動作。


    等到一切拾掇妥當,voldemort用烘幹咒烘幹了西弗勒斯還帶著點濕氣的黑發,把他放進了柔軟的床褥裏。


    光影沉默的看著他做完,帶著一種黃鼠狼竟然給雞拜年的驚悚,重新跟著他飄迴了書房。


    voldemort抽出了一本有關靈魂方麵的書一目十行的掃了起來。


    光影在旁邊偷偷的窺視他,眼神狐疑又警惕。


    voldemort無視他的窺視,安之若素的繼續做他自己的事情。


    這樣耗了半個多鍾頭,光影先支撐不住了,他看著voldemort淡漠的麵孔,忍氣吞聲地說,“隻要你承諾不再做傷害他的事,以後你所需的魔藥我都包辦了——我保證會做到最好。”


    “你這是在和我討價還價嗎?”voldemort滿眼好笑的睇他,“哪個給你的資格?”


    光影麵色一青,身體也因為怨憤而不住顫抖。


    他到底不是本尊,做不到在這個人麵前卑躬屈膝。


    “不要自視甚高,我的魔藥大師,”voldemort輕蔑一笑,“僅僅憑借幾瓶魔藥就想轄製我?你確定你不是在癡心妄想?”


    “我的癡心妄想不正是您慣出來的嗎?我尊敬的lord,”光影按捺不住地反唇相譏,“如果不是您把自己的靈魂切成了好幾片,我又哪能找到這樣好的機會來要挾您?”


    voldemort麵色一沉,五指驟然緊攥,光影痛得瞬間蜷成一團!


    不過比起以前的無從抵抗,這次他的承受力明顯高出不少。


    他硬撐著不求饒,死死咬住嘴唇努力漠視那幾乎讓他發狂的痛意。


    所幸,voldemort也隻是教訓一下他,並沒有往死裏折騰的意思,眼瞅著光影的身軀又黯淡了數分,他才慢悠悠地鬆開了倏然緊握的五指。


    “既然你說你膽大妄為是我慣出來的,那麽,我自然也能把你馴得服服帖帖。”voldemort涼涼的說,“你應該慶幸你對我還有用,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送去見梅林。”他像是想到什麽,輕笑一聲,“你的西弗寶寶,目前我還算滿意,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做出什麽我不高興的事情來。”他半真半假的警告,眼睛裏的涼意卻讓光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voldemort看著氣焰被他打下大半的光影,心情頗為愉快的點點頭:總算還知道怕。他在心裏這樣說。


    一個心甘情願為他服務的魔藥大師和一個對他抱持惡意的魔藥大師,那可是天塹般的差距。


    不過,他既然識趣了,voldemort也不介意給粒甜棗安撫下,今天光影送上來的靈魂穩定劑完全值得他紆尊降貴一把。


    “我的性格雖然談不上多好,但也恩怨分明,你的西弗寶寶現在是我的學生,又一心向著我,我當然不會傷害他。”voldemort臉上是難得的和顏悅色。


    光影卻看得毛骨悚然。


    他知道這樣的不傷害是建立在西弗勒斯安心做他的傀儡上!


    可是他怎麽甘心呢!他怎麽能甘心呢!莉莉的生命還等著他們去守護啊!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和你的西弗寶寶都已經落在我手裏了,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再和我過不去,老老實實的效忠我,為上一輩子的事情贖罪不好嗎?”voldemort一臉我為你好的推心置腹。


    光影差點沒嘔出一口血來。


    就算有人要為上一輩子的事情贖罪,那也不該是現在的西弗勒斯!


    且不說那些事情他根本就沒有參與,單單是voldemort在不知道他是背叛者的情況下就為了奪取老魔杖的控製權而命令納吉尼咬死他的時候,他就不欠他什麽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隻要這個恐怖大魔王願意鬆口,他就有機會想辦法恢複西弗勒斯的記憶,帶著他逃出魔爪,迴到鄧布利多的庇護中去!腦補了一下那種激動人心的場麵,光影總算控製住了滿腔的憤懣,故意用一種質疑地口吻道:“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


    世人誰不知黑魔王翻臉就和翻書一樣。


    voldemort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剛才你不還想著用你精通魔藥的手段挾製我嗎?”


    光影漲紅了麵孔,“你也說我那是在癡心妄想。”


    “隻要你不再對我起半點異心,那我就是放任你癡心妄想一迴又如何?”voldemort哂然一笑。


    光影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能夠清楚的領會voldemort剛才說的那句:“既然你說你膽大妄為是我慣出來的,那麽,我自然也能把你馴得服服帖帖。”


    是啊,馴得服服帖帖。


    光影自嘲的想。


    ——還有什麽比生死盡握仇人之手更絕望。


    ※


    西弗勒斯是被抽疼的太陽穴給折騰醒的。


    他本能的伸出自己的拇指和食指用力的按了按——隻是還沒按到一半,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地,陡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到處尋找自己的衣服,也不知是宿醉未清的緣故還是起的太過匆忙,他腳下一崴,差點倒栽蔥一樣的栽倒在地毯上。


    幸好在即將歪倒的時候,他伸手撐住了床沿,險而又險的化解了這場危機。


    不過這樣一折騰,也把他最後的瞌睡蟲給折騰走了。


    西弗勒斯以最快的速度換衣服刷牙洗臉,然後奔出了臥室去尋找自己老師的蹤跡。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撲了個空,這時候他才想起老師說過明天要出門的話——頓時他急得鼻尖都冒出了汗水!老師的身體都到了那個地步了,怎麽出得了門!心裏一急,西弗勒斯就大聲叫嚷著家養小精靈吉吉的名字。


    大耳朵網球眼的小精靈憑空蹦了出來。


    西弗勒斯語氣急促的問他大主人的行蹤。


    吉吉恭謹的答了,還把一張便簽雙手碰到了西弗勒斯麵前。


    西弗勒斯看著上麵言簡意賅的說著他已經無事,今晚肯定迴家的話怎麽也放不下心來,看了看天色,幹脆跑到了莊園門口等人——竟是連饑腸轆轆的胃袋都顧不上了。


    西弗勒斯這一等就是大半個下午。


    盛裝打扮的voldemort沒有任何征兆的出現在莊園外麵的草坪上。


    西弗勒斯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老師!”


    voldemort看著他曬紅的臉,“等了多久?”


    西弗勒斯還沒開口答,肚子已經響亮的叫了好幾聲,蒼白的臉容瞬間染上了窘迫的顏色。


    voldemort啞然失笑,“午餐也沒吃?”


    西弗勒斯看著voldemort不讚成的表情,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底氣空著肚子說謊,有些訕訕然的低下了頭。


    “正好我也沒吃多少,走吧,一起去餐廳。”voldemort一麵解著自己身上繁瑣華貴的禮服,一麵和西弗勒斯往餐廳的方向走。


    西弗勒斯跟在他身邊,眼睛裏盛滿欲言又止的擔憂。


    兩人在餐廳裏坐了下來,家養小精靈很快送上了豐盛的……晚餐。


    voldemort意思意思的叫了杯紅茶,一麵呷飲,一麵看著自己的學生用餐。


    知道老師這是在刻意陪他的西弗勒斯心裏是又歡喜又不好意思,用餐的動作也不自覺變得加快。


    等到他吃完,voldemort隨口囑咐了他兩句話就要上樓,西弗勒斯亦步亦趨的跟著。


    voldemort揚了揚眉毛。


    西弗勒斯摸了摸鼻子,眼睛裏的關心並沒有比在大門口的時候減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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