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看著麵前用幹脆的語調說著讓自己殺了他的黑發少年,猩紅的瞳孔裏有血色一掠而過。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胸寬大的人。


    睚眥必報才是他的本性!


    早在上一世,救世主在眾目睽睽之下,用他自以為對他忠誠到死的下屬狠狠捅了他一刀後,他就對麵前的這個男孩判了死刑!


    ——如果那日在霍格沃茨,他沒有被自己的咒語反彈而死的話,他可以肯定他會折返尖叫棚屋,把那個騙了他一輩子的魔藥大師挫骨揚灰!


    他要他悔不當初,他要他眾叛親離,他要他……


    voldemort嘴角彎出一個安撫的弧度,將心裏的那絲陡然升起的暴戾隱藏。


    “西弗勒斯,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可不記得我有教過你用這樣的方式來耍賴!”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老師……”


    “什麽殺不殺的?我為什麽要殺你?”voldemort毫不客氣地打斷西弗勒斯的話,對他就是劈頭蓋臉的好一頓訓斥,“做老師的想要關心一下自己的學生,有什麽不對?還是你覺得這樣窺探了你的*,讓你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所以幹脆賭氣讓我把你給殺了?”


    西弗勒斯漲紅了一張蒼白的麵孔,他再次低下了頭,原本因為夢魘而滋生的絕望卻有所減緩,眼眶也變得濕熱。


    他知道老師這是在關心他。


    “西弗勒斯,你讓我很失望。”voldemort一副怒其不爭的口吻,“當初我之所以相中你做我的學生,就是因為你百折不撓的堅韌!曾經的你,不管經曆何種事情,落到何種境地,永遠都維持著一顆向上的心,逆流揚帆,現在的你,卻做足了女孩態,自怨自艾的恨不得用兩滴眼淚來訴說你的痛苦——”


    voldemort尖酸刻薄的挖苦聽在西弗勒斯的耳朵裏卻讓他有著說不出的歡喜。


    他不是自虐狂,卻對這樣的斥罵求之不得。


    他太渴望讓自己的老師好好的罵罵他了!


    西弗勒斯敢對梅林起誓——從不曾對自己的老師有半點不敬心理。


    在他的心裏,voldemort待他恩重如山,是堪比神靈一樣的存在。


    他怎麽忍心用那樣肮髒的思想去辱沒褻瀆對方?


    可是不管他怎麽的警告自己或懲罰自己,那些該死的夢境依然如影隨形!


    隻要他一闔眼……


    西弗勒斯眼底再次有絕望浮現。


    voldemort看著沉浸在自我思緒中無法自拔的西弗勒斯,長長的歎了口氣。


    “都這樣了,你還是不肯說嗎?”


    西弗勒斯嘴唇翕動,臉上盡是愧色。


    “攝魂取——”voldemort作勢抬起了從袖口滑出的紫衫木魔杖。


    西弗勒斯的臉色白了白,但他沒有閃躲。


    voldemort放下手中的魔杖。


    他意味深長的說,“西弗勒斯,我不會一再對你心軟。”


    西弗勒斯的臉色更白,但他依然沒有說話,他說不出口。


    voldemort擺手,“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以後我不會再多管閑事。”


    西弗勒斯的臉色已經白的近乎透明,他沒有走,他就這樣直直站著,彷佛被人用奪魂咒控製了一樣,變成了木偶。


    voldemort看向自己的手腕,綠色的小蛇陡然變身成了巨蟒。


    長蛇卷起了西弗勒斯的腰,看那架勢,竟是要把他就這樣甩出去。


    納吉尼控製不住力道,西弗勒斯被它勒得五髒幾乎移了位。窒息般的痛苦讓西弗勒斯從渾噩中清醒,他看著voldemort不知道什麽時候染上了疏離的眼,鼻子一酸,啞著嗓子說了句:“我說!”


    voldemort看都不看他一眼,“可我不想聽了。”


    西弗勒斯被納吉尼甩到了走廊上。


    書房的門被重重闔上了。


    西弗勒斯五官壓在地毯裏,冰涼的液體將那一小塊地毯浸得濡濕。


    他也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等到他迴過神來的時候,書房的門再次打開了,那個有著一雙猩紅血眸的英俊男人冷著臉往這邊看來。


    “你還傻趴在那裏做什麽?”他冷著聲音說,語氣裏卻帶著一種刻意表露出來的縱容。


    西弗勒斯胡亂地抹了把臉,從地毯上爬了起來。


    voldemort看著他想進又不敢進的怯怯模樣,哼了一聲,“我是老虎嗎?”


    西弗勒斯隻差沒把頭搖成撥浪鼓,腳下卻依然不敢往前挪動一寸。


    voldemort瞪他,問他是不是要納吉尼把他卷進來。


    西弗勒斯就像是後麵有小天狼星在追似地三步並作兩步地躥進書房。


    ——納吉尼可不知道什麽叫做輕重。


    “我怎麽就收你這樣一個學生,看了就生氣!”voldemort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把他晾在邊上,批完了最後一份文件,才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肩膀起身。


    西弗勒斯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到了餐廳。


    餐桌上冒出了熱氣騰騰的午餐。


    兩人安靜的用餐,除了偶爾的刀叉碰觸聲,竟是針落可聞。


    用晚餐後,一隻家養小精靈從虛空中蹦出,手裏捧著一遝厚厚的羊皮紙。


    voldemort把那摞紙接過來揚手扔進西弗勒斯懷裏。


    西弗勒斯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發現是他後半個暑假的時間計劃表,一時間有些傻眼。


    “按照上麵的指示一步步去練習,”voldemort命令道:“我最近有很多公事要處理,沒時間關心你的進度,一切都靠你自覺。”


    西弗勒斯拿著那厚厚的一疊計劃表,心裏真的是什麽滋味都有。


    他不是傻瓜,怎麽會感受不到這一疊厚厚計劃表後所隱藏的真切關愛。


    ——他的老師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麽而萎靡不振,但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幫助他。


    西弗勒斯喉頭發堵,越發覺得自己是多麽的大逆不道。


    他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那股愧悔和惶惑,牙一咬、心一橫,把折磨他的夢魘隱晦的說給了自己的老師聽,說到後來他更是情緒失控,再一次懇請voldemort殺了他算了!


    voldemort這次沒說什麽我不想聽了,他坐在雕了普林斯族花的靠背椅上,眼神古怪的注視著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塞進去的學生,半晌,他才慢吞吞地道:“西弗勒斯,就算你不願意把自己的心事告訴我,也不該用這樣可笑的謊話來搪塞,是我對你太好了嗎?”


    因為自己的齷蹉夢境,恨不得自裁以謝恩師的未來斯萊特林院長傻乎乎的望著自己的老師,半天都沒迴過神來。


    可、可笑的謊話?!


    “老、老師……我沒有說謊,我,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做了那些夢,”西弗勒斯語無倫次,“它們太奇怪了,沒有任何預兆就出現了,每天晚上都有,我、我每次都會被嚇醒,我……”


    “嚇醒?!”voldemort挑了挑眉,“怎麽會嚇醒?”


    那些夢他也看過,還挺旖旎的,就是他看了也不自覺沉浸其中——甚至被連累到靈魂不穩。


    “……我,我不該對老師不敬。”西弗勒斯磕磕絆絆的說。


    “這和對我不敬又有什麽關係?”voldemort好笑的看著他羞愧欲死的學生,“西弗勒斯,這是人之常情啊。”


    “什麽?”西弗勒斯瞪大了眼睛。


    “少年人情竇初開,總是會做各種各樣的春夢,這是很正常的事情,”voldemort一副教學的口吻,“西弗勒斯,你常年沉浸在魔藥和學習中,欲念淡薄,對這方麵的知識自然沒有涉獵。”


    “……老師,您、您是說……隻要是我這個年紀的人都會……”


    “是的,都會,不論男女。”voldemort肯定的說。


    “可我以前從沒……”西弗勒斯有些瞠目結舌。他很確定自己從前從未有過這樣的跡象。不過心裏確定是確定,心裏那座越來越讓他不堪負荷的大山卻有了挪開的跡象。


    對自己的老師,西弗勒斯向來是無條件信任的。


    “你也是說了那是以前,”voldemort微微一笑,“你忘了前不久你才成功化形的事情了?”


    “化形?老師,這和我化形又有什麽關係?”西弗勒斯眨巴了兩下眼睛,有點反應不過來。


    “西弗勒斯,你身上攜帶魔法生物血統,這方麵的書你看過的並不比我少,難道你就忘記了,魔法生物的化形同樣是代表著成熟的標誌,西弗勒斯……魔法生物與巫師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對*的坦誠,他們覺得自己到了該j□j延續後代的時候,身體裏就會自動出現反饋,而這也是你會做春夢的原因所在。”


    “可、可為什麽……”西弗勒斯臉麵漲紅,有些難以啟齒,“我夢裏的人會是……”


    “那是因為你化形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我,”voldemort在這方麵很樂意刷學生的好感度,“我照顧了你整整七日,你不夢到我還能夢到誰?”


    voldemort的反問讓壓在西弗勒斯心裏的那座大山徹底被搬開。他又是高興又是如釋重負,一時間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腦子裏更是不停的重複這一句話:“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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