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鳳凰社成立以來,作為唯一一個與食死徒對立的組織,鄧布利多已經接受過不少人的投誠,但從沒有一個像麵前的這個少年一樣讓他倍感突兀。


    這幾年來,他雖然因為率領鳳凰社和食死徒鬥爭的關係,對學校的事情有所疏忽,但是——斯萊特林對voldemort越來越狂熱的崇拜他卻是一步步看在眼裏的,對其中的幾個狂熱分子也算是知之甚詳——其中有一個,就是麵前這個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看上去緊張又彷徨的少年。


    鄧布利多不知道他為什麽改變了主意,但隻要有一線希望……他自然樂意看著一個走入歧途的少年重新迴歸到正道上來,因此,他看向麵前少年的神情也越發的顯得和悅。


    “西弗勒斯,早在你剛獲得傳承的時候,我就想親自對你道聲恭喜了,英國最古老的魔藥世家能夠繼續傳承下去,不論是對你還是對整個魔法界來說,都是一件讓人額手相慶的大喜事,不過在高興的同時,我又為你感到擔憂……因為我知道voldemort絕不可能放過一個有著普林斯姓氏的未來魔藥大師的,如果不是被學校外的戰鬥絆住了受教,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找到你……”


    鄧布利多看著西弗勒斯帶著點拘謹緊張的麵容,微微喟歎,“原本我以為voldemort就算重視你也不會比我快一步……卻不想,他竟然會在你迴到學校後的當天晚上就派人來到了霍格沃茨——而那個時候的我,卻因為弗蘭克的傷勢而匆匆趕到了聖芒戈……我很抱歉,西弗勒斯,在你向我尋求幫助的時候沒有出現在你的身邊,我又很高興,很高興你在見過voldemort後,還願意選擇信任我,把你這段時日所經曆的一切和盤托出。”


    西弗勒斯狀似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西弗勒斯,我很高興你願意站到我們這邊來,隻是,在我們接納你之前,我想,有些例行公事我們必須做一下,能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胳膊嗎?”


    西弗勒斯點頭撩起了袍袖,蒼白的隱隱可以看見青色血管的手腕上空無一物,鄧布利多抽出自己的魔杖在上麵點了幾點,西弗勒斯隻感覺自己手腕的血液有瞬間的沸騰,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鄧布利多湛藍的眸子在西弗勒斯手腕上定格半晌,嘴角露出一個微笑,西弗勒斯困惑地看著他把魔杖收起來,“鄧布利多校長,我以為……您至少還需要一個攝魂取念或者吐真劑什麽的。”


    鄧布利多莞爾一笑,“悠久的壽命足夠我辨別一個人是否是在說謊,西弗勒斯,我感覺到了你內心的真誠,我可以確定你是真心實意想要加入到我們這一邊來的——雖然,我並不清楚你會選擇我們的緣由所在。”他的話尾處,狀似無意的帶上了一絲探究。


    西弗勒斯一怔,蒼白的麵容染上一層淡淡的紅。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不自然地嘟噥,“……莉莉說她畢業後要加入鳳凰社。”說完後,又像是意識到什麽似地,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精彩至極。


    鄧布利多臉上露出一個愉快的表情,他俏皮地對靦腆羞赧的少年豎起食指壓住嘴唇,“別擔心,我會幫你保密的。”


    西弗勒斯感激地一笑,又說,“鄧布利多校長——”


    “你可以叫我一聲先生或者教授,西弗勒斯,我更喜歡你這樣稱唿我。”


    “好的,先生,”西弗勒斯的喉結動了動,“我很感激您願意為我保密,隻是……還有件事,您能否也幫助我保守秘密呢?”他有些不安的在座位上扭了扭身體,腳掌也蹭了蹭椅子腿,“我加入鳳凰社的事情,我希望隻有您知道……我並不願意……並不願意讓莉莉知道我是因為她才……也不想在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讓、就讓學院裏的人知道我……”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尷尬,就像是在為自己這種想要兩邊討好的行徑感到窘迫。


    白胡子的校長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他用理解地口吻安撫惴惴不安的少年。


    “不要擔心,西弗勒斯,今天你來到我這兒,隻是向我表明了你畢業後的立場,並不代表你就真的是鳳凰社的一員了,鳳凰社是在魔法部登記的合法組織,我們可不會雇傭童工,”老校長開了個小玩笑,“你的那些同學們近幾年都被voldemort影響的厲害,行事頗有幾分戾氣,我也不想你被他們傷害,放心,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


    西弗勒斯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得放鬆,鄧布利多看著如釋重負的神情,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變得濃鬱。


    一老一小又聊了一會,西弗勒斯這才起身告別,臨到離開的時候,鄧布利多叮囑西弗勒斯,說如果voldemort又有召見的話,就大著膽子去見,voldemort這兩年行事遠比前些年要穩妥的多,他再怎麽樣也不會在一個未成年巫師的手臂上烙下黑魔標記,還說西弗勒斯在霍格莫德的虛以為蛇做得很好,“在他召見你的時候,你盡可能的不要激怒他,凡是都要以保證自身安全為己任,等到迴來,一切有我。”


    西弗勒斯看著老校長凝肅的表情,重重點頭。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西弗勒斯發現他的後背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往自己身上敲了個才從光影那兒學會的幻身咒,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塊區域,大步流星往貓頭鷹棚屋所在的西塔方向走去。


    到了貓頭鷹棚屋,找到了自己那隻小巧可愛的穀倉貓頭鷹。


    毛絨絨的小家夥一看到他就飛撲了過來,啪嘰一下,扒到了他的臉上。


    西弗勒斯有些狼狽地將她從自己的臉上扯下來,捧在手心裏,“艾莉爾,你就不能換個迎接我的方式嗎?”難得生出幾分童心的小教授把準備好的貓頭鷹糧倒在自己的掌心裏,示意小家夥去啄。


    卻不想小家夥根本就不屑一顧,它直接把小腦袋轉到了一邊,繼續用近乎花癡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西弗勒斯的臉,西弗勒斯揚了揚眉毛,“這可是咿啦貓頭鷹商店最好的貓頭鷹口糧,你竟然也不喜歡?”


    小家夥咕咕叫了兩聲,小翅膀撲棱撲棱的,彷佛在說話。


    西弗勒斯啞然失笑,“抱歉,我可聽不懂你說的話,”他傷腦筋地搖頭,“不止是我,就是知識淵博如鄧布利多校長,他也很遺憾的告訴我聽不懂貓頭鷹的語言……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餓著?”他自言自語地把小家夥放到口袋裏,帶下了西塔,直接迴了公共休息室。


    一進去,就發現絕大多數的斯萊特林都坐在沙發上或看書或眼帶審視的朝他看來。


    埃文·羅齊爾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旁邊是滿臉擔憂的雷古勒斯·布萊克。


    “聽說鄧布利多校長把你請到辦公室喝下午茶去了,能給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嗎?”


    西弗勒斯心頭一跳:來了!


    “不過對我改姓普林斯的事情感到好奇罷了。”


    “就隻是這些嗎?”羅齊爾一臉的假笑,其他人也是滿臉的不信。


    ——無疑,他們都在為西弗勒斯居然接受鄧布利多的邀請感到憤慨。


    “不止,他還很熱心的邀請我成為鳳凰社的一員,”西弗勒斯慢吞吞地說,“但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毫不猶豫?!”斯萊特林的女級長半信半疑地搭了句腔。


    西弗勒斯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不溫不火地道:“是的,我告訴他晚到了一步——”


    眾人眼中閃過困惑。


    “我說就在昨天,我得到了那位大人的接見,他也向我詢問了畢業後的意向,”西弗勒斯看不出任何情感色彩的黑眸在眾人麵上掃過,“我激動極了,當機立斷地向他表示了效忠。”


    西弗勒斯的話在公共休息室裏引發劇烈騷動。


    就連埃文·羅齊爾的麵色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雷古勒斯趕緊說,“關於這個我可以作證,我的姐夫,盧修斯·馬爾福學長特意通過密道來到霍格沃茨——是我告訴了他普林斯學長的寢室所在地。”


    布萊克家的繼承人這句話一出口,休息室裏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埃文·羅齊爾用親熱的口吻道:“西弗勒斯,你早應該把那位大人邀請你的事情告訴我們,這樣大家也不會發生誤會了。”


    西弗勒斯緩緩垂下眼簾,“本來想第一時間告訴大家的,不過我被這個小家夥分走了心,所以才……”他從口袋裏把毛絨絨的一小團掏出來。


    大家很快認出了這個小家夥的身份。


    “一隻穀倉貓頭鷹?”


    “是的,這是那位大人給我的,”西弗勒斯愛憐的看著手心裏瑟瑟發抖的小家夥——埃文·羅齊爾等人卻是麵色驟變,看向西弗勒斯的眼神也變得忌憚和嫉妒——帶著幾分刻意彰顯的認真,“我覺得我應該照顧好它。”


    “你當然得照顧好它!”灰眼睛的維爾克斯條件反射的高聲叫道。


    埃文·羅齊爾則關切地說,“它怎麽了嗎?”


    “從我帶迴來後就一直不肯進食,”西弗勒斯做出一副擔憂的麵孔,“今天我之所以會在校長辦公室逗留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也是想問問鄧布利多有沒有辦法——他活了這麽多年,眼界當然遠超常人。”


    “你問他能問出個什麽所以然,還不如找凱特爾·伯恩教授呢。”剛才質疑西弗勒斯的女級長走到西弗勒斯麵前,小心翼翼地把小家夥抱了過來,“它叫什麽名字?我親自把它送去教授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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