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緩緩地抬起,本是凡人之軀,卻擁有著滔天靈力,黑色的眸子流光暗轉,緩緩地化為血紅。


    手掌衝至向下,隻聽一聲悶響,靈力至手打向地麵,向四周擴散至去!


    轟!


    四周花草被瞬間席卷破碎攪上,一個個破碎的肢體一同被卷上天,不見血液,卻漫天飛舞的人類身體,月光映襯之下,幾乎看不見的銀色線在空中飄蕩。


    紅眼白父嘴角含笑,沒有去看四周的一片狼藉,雙眸看著麵不改色的謝遞伸手將耳邊的一縷白發撩至耳後:“謝遞,你知道的,我很了解你。你我相識百年,你一皺眉我便知曉你是何意,更何況,傀儡師自幼跟你從未分開過,那麽此刻你在這裏,他呢?”


    謝父默然,看了眼已經被白夫除去的一幹二淨的傀儡,歎了口氣喚道:“出來吧,磊,我說過的,你的這些東西對此刻的他沒什麽用處。”


    “那可,不一定....”


    稚嫩的娃娃音響起,卻是在白夫的身後,一根形似棒針卻遠長於其的竹製品直接穿透了白夫的胸膛。


    傷口處的血液快速的染紅了青色衣裳,一口濁血吐出,反手一掌攻向身後的人卻被對方後跳躲過。


    燭火閃爍


    入眼,是一個看起來年歲並不大的小孩。


    卻渾身上下透著怪異的色彩。


    兩揪丸子頭上插著各種木製的小針,稚嫩的臉上畫著兩蛋子紅暈,呆滯的雙眸下卻蘊藏了得手後的嘚瑟與傲然,雙手持著一對棒針,一身東拚西湊出來的衣裳上是各色的補丁,光著腳踩在地上噠噠噠的踏盡顯愉悅。


    磊咧著嘴,看著白夫的傷口處,嗤嗤的直笑:“嘻嘻,白夫,你確實很了解主人。但是,你並不了解我,若是我對主人也有所隱瞞,那麽你自然猜不到。”


    “它們,不過是我來誘惑你的誘餌罷了,我可從未想過,那些我做來玩鬧的小玩意兒,會傷到你。”


    捂著心髒處血流不止的傷口,白夫麵上笑容不改,幾聲重咳,從懷中掏出丹藥直接塞進嘴裏,暖意至丹田進去心口,卻仍然不見傷口愈合。


    “嘻嘻,你以為被我傷到後吃了丹藥就能愈合嗎?若是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讓你痊愈,豈不是白費了我這麽多小可愛!”


    話音落,還在原地的磊已然消失,地麵被用力踩踏之下形成大坑,下一瞬,人已至眼前,手中長針直衝白夫的左眼插去!


    然


    風,在這一刻靜止。


    唿吸,變得綿長。


    眨眼,都變得極為緩慢。


    一柄長劍,自白夫手中出現,通體漆黑,猶如無底的黑洞吸收光鮮隱於黑暗之中。


    緩緩地抬起,又落下,一隻手被斬斷,血液泗濺,噴灑在白夫的臉上。


    “啊!!!”


    一聲哀嚎響起,一切迴歸正態。


    本該瞎了一隻眼的白夫好好地站著,本是笑的肆意的磊卻斷了一隻手,捂著斷臂處在地上翻滾嚎叫。


    謝父黑了臉,揮袖間人到了磊的麵前喂藥止血一氣嗬成卻並未見生骨丹見效,迴眸看去,高高在上俯瞰著他的白夫,依舊是不變的笑。


    “怎麽?要責怪我嗎?謝遞,你應該感謝我,若不是念在你我舊情,他就不是失去一隻手這麽簡單了。”


    “你依舊是,執迷不悟....”謝父放棄了,他所能做的都做了,所能勸的都說了,他卻依然這般,不以為恥卻以為榮。


    天下蒼生至此,明明可以走上光明正道,卻非要背道而馳。


    頑固不化,屢教不聽。


    如此,他還顧及什麽舊情。


    擱下已經止住痛的磊,一把長劍招來,劃破漆黑的夜猶如破曉之光,緊握在手中。


    自身靈力運轉,因在凡界刻意壓製的力被解開,練氣築基結丹,層層上漲,達至巔峰時刻,四周的空氣被這突然劇烈波動的靈力所撕扯,波紋動蕩。


    劍抬起,指向對立麵的白夫,沉聲道:“我從未想過,懲揚劍會指著你,正如你此刻,用你的那把劍砍傷了磊一樣。”


    “今日,你我二人,僅有一人可以從這裏出去。”


    “亦或者,你我都留在這裏。”


    “那麽,這個人一定是我...”


    撫摸著自己的長劍,紅色的眸在夜空下留下一道流光,下一瞬,白光與紅光糾纏,在漆黑的夜中,藍色熒光星星點點,與之交纏看不清身影。


    由至地麵,打上天空,完好的謝府被一寸寸的毀盡,謝籌看著糾纏不休的二人,沉默後轉身想要去尋找白諾先將人帶走再說。


    至於謝父交給他的任務讓他殺了白夫,若是凡人還好,但如今?那怎麽可能?


    他不過是剛踏入修道之路連築基都沒有,又怎能做到?還不如趁著他們二人打的正兇,先將白諾帶到安全的地方,等事態平息他們二人打完了,他再趁機撿漏。


    嗯,他就是這麽的卑鄙,向來如此。


    可這一轉頭,看到的就是身披絨毛白袍,一臉愣然的看著空中如同世紀大戰般的場景的白諾。


    “你!快走諾諾,我們不要留在這裏!”


    說著一把抓住白諾的手想要將人帶離,可被迫接受了係統任務的白諾會答應嗎?自然不會,不過還是折中的將人帶到一處假山後躲起來以防受傷。


    抬著頭,二人仰看星空,一臉驚愕。


    謝父與白夫依舊在糾纏,漆黑色的劍隱在空中被白夫所指控著,時不時的突然冒出刺向謝父留下一道血痕。


    而謝父也毫不留情,雷霆之力纏繞在劍上,本是金靈根的他修習仙尊之術法,以自身靈根引導雷電之力纏繞在身用以加強自身攻擊,這幾乎是他保命的壓箱底的功法,卻在此刻,在一個凡界,用在了他曾經好友的身上。


    “懲戒之雷?仙尊,還真是看重你啊...”


    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白夫冷笑的看著被雷霆包裹的謝父,握緊了手中的黑劍。


    為之如今,他付出了所有的一切!


    那麽現在為了諾兒,拋棄自己僅剩的一點東西又如何!


    黑色的劍抬起,翻轉,本該對著謝父的劍對向自己,在謝父幾乎驚慌的目光下。


    忍不住笑了,笑的開懷。


    劍,刺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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