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你嘴巴還要吧?」大貓又迅速戳出一通簡訊。這陣子的確很累,工作也真的很多的他一雙眼陰惻惻地盯著笑到差點滑掉手中酒瓶的酒保。


    「丹尼爾在笑什麽啊?大叔。」看他笑成那樣,毛天姿也覺得很好笑。


    「呀,又有簡訊進來。一定是哥哥發現自己看錯簡訊了。」她邊打開訊息邊對大貓說明。


    這次對方連續傳來兩則訊息,第一則是——


    未成年人,不許喝啤酒。


    第二則是——


    不要叫我大叔!


    毛天姿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狐狸般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再三確認這個手機號碼是哥哥的沒錯。她不敢置信地抬頭望著懶洋洋灌著啤酒,正在欣賞火辣鋼管舞表演的大貓,錯愕微張的嘴巴始終合不上。


    至少,現在她終於知道丹尼爾在笑什麽了。


    嗚……


    哥哥真壞!


    自從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哥哥之後,大貓發現小家夥警戒了一整晚的心防完全大解放了。


    她整個人鬆懈下來,明顯對這裏多了一份信任感,少了一份戒心,也願意接受姆媽的邀請,在小酒館樓上——姆媽的住處留宿一晚。


    她那個受傷的朋友也一樣機靈。


    當她被小家夥叫醒,大貓聽到小家夥對她介紹說,他就是五年前陪她在醫院搞笑了一夜的大哥哥,嘴角抽搐嚴重的大貓就感受到女孩評估的目光。


    用她那雙迷人的電眼研究著他,眼中傳達出對他的質疑與不信任。


    也對。他跟小家夥五年不見,簡訊往來不到十通,多半是小家夥過年過節傳來問候。這幾年他忙掛了,哪有時間迴訊。關於姆媽的訊息,還是小家夥聽說這裏有間網絡爆紅的個性餐廳有意過來嚐鮮,他被她大膽的行為嚇著,一時手快的結果。


    他跟小家夥的確不熟,兩人幾乎算得上陌生人。


    難怪這個叫小姝的貼身小護衛會對他抱持懷疑的態度,遲遲不肯上樓休息。要不是小家夥惱了,她大概會留下來死守小主子,拿生命護衛她吧!


    小家夥的媽媽幫她挑了個不錯的守護者啊……


    大貓動作熟練地擦好用餐區的桌椅,把椅子歸迴原位,聽見毛天姿跟幾名留下幫忙打烊的老街坊在撲克牌室交談的聲音。


    其中又以愛雅的聲音為最大——


    「我知道大貓哥這三個字是中文啊。還有tc哥也是……你不知道tc是誰?」


    「我必須知道嗎?」毛天姿莫名所以地瞅著纏了大貓一個晚上的女舞者。


    染著紫金色頭發、穿著誘人舞衣的愛雅,聽了毛天姿的迴答,嗤笑一聲,得意地瞧著正在費勁清理撲克牌室的華人女孩。


    「那你也沒多了不起嘛。不會又是另一個貝琳達吧。哼,大貓哥真倒黴,老是遇到倒貼的千金小姐。」她上了厚重眼影的雙眼掃了掃爬上沙發的女孩,故意大聲嘀咕:「長得也不醜,何必苦苦纏著人家,徒惹人厭。」愛雅嘟著紅唇,挑釁地丟下話之後,便扭著俏臀到廚房幫姆媽打掃了。


    是誰苦苦纏著誰呀?


    趴在赭紅色沙發椅上努力擦拭椅麵殘留的煙漬,毛天姿滿臉黑線。


    整個晚上纏著哥哥、要他評鑒新舞步的人,是誰呀?毛天姿無言看著愛雅蹬著十寸高跟鞋,也不怕地麵濕滑會跌倒,當路過撲克脾室時,不忘對室內的她哼一聲示威。


    她怎麽覺得這個女生有點少根筋呀?


    自從這個叫愛雅的女生知道她跟哥哥認識,就不去糾纏哥哥,改成糾纏她了。她又不是笨蛋,當然察覺得出來愛雅眼中流露的敵意。若在以前,她或許會不高興被人無端針對,但經曆過被一群瘋子喊打喊殺地追了一夜之後,毛天姿突然覺得能夠跟人鬥嘴也是一種幸福。


    所以愛雅,我會原諒你的,因為今晚我心情很不錯,但明天就不知道了,你最好識相點。毛天姿寬宏大量地在心裏想著。


    送走最後一位爛醉如泥的老客人,小酒館在一點半打烊了。


    留下來幫忙打掃的街坊鄰居紛紛向姆媽告辭,準備迴家去了。


    包括愛雅在內的三名女舞者,全是住附近的老鄰居,幾人留到最後才依依不舍地拿起外套和包包走人。臨走之前,大貓看見愛雅瞅瞅在吧台內整理酒瓶的毛天姿,然後畫著嫵媚眼妝的雙眼望迴大貓臉上,欲言又止。


    「你不是還要去老巴的倶樂部趕場?快去吧。」大貓催促著滿眼擔憂的她。


    「讓你的男人陪你去。艾利克斯是個不錯的家夥,你好好珍惜,不要老是欺負他。去吧,老巴店裏今天不大平靜,自己注意安全。」


    自從貝琳達的事發生之後,愛雅就非常厭惡富家女,並以姊妹自居地保護他和tc,用她自以為是的方式保護他們。看她對待tc的女伴薇妮和所有試圖接近他的女人就知道了。


    隻要不是太過分,他和tc就隨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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