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優人瞠眸一怔。食指摸了下方才被大哥的唇碰到的地方,又想起金於俐的解釋,大哥隻不過對她頰畔輕輕碰觸一下而已。


    可因當時他看到的角度,才誤以為兩人是嘴對嘴,就算大哥沒對她深吻,也讓他覺得大哥嚴重侵犯他地盤,嫉妒吃醋而怒不可遏。


    雖然,大哥碰到她臉頰還是讓他覺得吃味,但比起侵犯她的嘴,真的沒那麽嚴重。他的妒火瞬間消散大半,無意再對大哥追究了。


    如果,實驗對象換做其他女人,齊旭己是不介意逼真些,親吻一下對方的嘴。但想到金於俐是弟弟難得在意的女人,他當時的行為還是有所保留。


    光是親臉頰就引來弟弟一大缸醋火,教他慶幸當時沒真的吻對方的嘴,否則這下兄弟間怕很難真的言和了。


    齊優人雖化解與大哥長年的誤會心結,卻仍未能解開他跟金於俐的僵局。


    翌日,他早早便到公司,在辦公室等她到來,要為昨晚強吻她且口不擇言的事好好道歉,尋求原可他沒等到她,倒是接到大哥來電,告知她稍早向他秘書請了病假。


    他一聽,緊張起來,擔心她身體違和,匆匆離開公司,驅車便前往她住處要探病。


    約莫二十分鍾,到達她租屋處。他下車,站在一棟六層樓的舊公寓樓下,對著緊掩的鐵門,一時發怔。


    先前雖曾在晚上載她迴家一次,卻忘了問她住的樓層,隻知她是跟母親同住,已在此租屋好幾他於是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她。但電話沒人接,轉進語音信箱。


    他隻能伸手按電鈴,從一樓開始按起,每層樓有兩戶,他打算詢問鄰居她所住樓層,或者正巧就按對電鈴了。這時,出門買菜迴來的金母見公寓門口有一個陌生男人,正略低頭站在對講機前問道:「抱歉,我找金於俐金小姐,請問她住這裏嗎?或是四樓之二?」


    前一刻,他按了幾戶電鈴皆無人迴應,想必這時間住戶都不在,直到按到三樓之一時,才終於找到人可問話,對方告知金家住四樓,但不確定是之一或之二。


    他於是先按四樓之一的電鈴探問,對方告知是隔壁戶,他道聲謝,正打算再按電鈴,就聽到身後傳來問話一一「先生,你找於俐有什麽事?」金母瞧這男人背影,西裝筆挺的,一時以為是推銷員或保險員。


    可當對方一轉身,見到那張斯文俊美臉孔,又感覺氣質不凡,不像尋常業務員,金母更覺納悶。


    齊優人轉身就見一中年婦人雙手提著塑膠袋,先是怔了下。


    揣想對方可能的身分,他不好失禮,於是朝對方輕點個頭,問:「你是金媽媽嗎?」


    「噯。」金母點頭應了聲,不禁再度打量眼前高姚俊帥的男人。


    「你好,我是齊優人,於俐的上司。」一確認對方身分,齊優人俊唇揚起笑意,態度更為和善,還伸出手想和金母交握。


    「喔,你好。」金母一見對方伸手,不好失禮,於是欲騰出一隻手來,便要將右手提的幾隻塑膠袋交到已是沉甸甸的左手。


    齊優人見狀,道:「我幫你提。」伸手便要拎過金母雙手提的幾袋裝滿食材的沉重塑膠袋。


    「那怎麽好意思。」對方是女兒上司,金母難免有顧忌。「沒關係,舉手之勞。」齊優人笑說。


    隨後跟著開啟公寓鐵門的金母入內。因這舊公寓沒電梯,他於是跟在金母身後步上狹窄樓梯。


    大少爺的他第一次雙手提著沉重塑膠袋,置身在一幢舊公寓的狹窄樓梯,若讓人見了,未免好笑。可想到金母是他喜愛女人的母親,他不覺便放低姿態,隻希望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到了四樓,金母掏鑰匙開家門,齊優人這才覺得奇怪,問道:「於俐不在家?」


    他的問題,令金母疑惑地迴頭看他。「她不是去上班了嗎?還是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會來家裏找她?」心裏不禁有些不安。


    「呃?」一聽金母告知於俐如平常時間出門,他一時不知如何迴答。該不會她因心情不佳,不願麵對他,才選擇請假卻又騙母親出門上班?


    「你……真的是於俐的上司?」金母對踏進屋裏的他,再次疑問了下。


    正觀察著小而溫馨的室內的齊優人微怔,「伯母要看我的名片或身分證嗎?」難道他看起來像壞人,蓄意編造藉口要進來行搶拐騙嗎?!


    「我不是那意思。」金母忙澄清,邊示意一直提著塑膠袋的他將東西擱在沙發處就行。「我隻是……以為你跟於俐不是隻有上司下屬關係。」金母說得委婉,心想若僅隻是上司,不太可能找到家裏來「不瞞伯母,我是在追於俐,不過她還沒答應。」齊優人坦然道。牽唇笑得有些無奈。


    「那……昨晚於俐是跟你出去嗎?」金母不禁探問。一直很在意女兒昨晚迴來時的異常情緒。


    「呃?算是吧!」齊優人有些不自在地迴道。「於俐昨晚迴來有說什麽嗎?」


    想到他強吻她的惡行、她憤而轉身逃開的情景,麵對不知是否知情的金母,他不免感到慚愧。


    「她迴來時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了,我問她她卻說沒事,就把自己關進房裏。」女兒很少掉淚的,昨晚那狀況很不對勁,而早上碰到麵,她匆匆便說要出門上班,也沒能追問出什麽緣由。


    現下齊優人突然找上門,金母一聽兩人昨晚見過麵,這才欲向他問明真相。


    聞言,齊優人更是滿心愧疚,想到他害喜歡的女人哭泣,更覺自己差勁。「抱歉,伯母,昨晚有點誤會……我做了讓於俐難以原諒的事……」麵對金母,他不想刻意隱瞞自己的過錯,卻也不好將自己衝動下的惡言惡行坦白告知,隻能慚愧地先向她母親表達歉意。


    「你……該不會在追她的同時,還跟其他女性有曖昧?」金母揣測。


    女兒會傷心難過,肯定是在意他的,就算尚未接受他的追求,也一定已對他萌生情感,隻是內心被過去的不偷快束縛,才無法坦然麵對自己的感情。「絕對沒有。」齊優人急聲否認。


    該不會他的外型讓人一看就覺得花心風流、不可靠?想到自己過去一直努力營造的假象,他現下不禁急著替自己漂白。


    他一旦認真了,就會專一專情,不可能三心二意,玩愛情遊戲。


    他神情誠懇地向金母表達對金於俐的真心情感,不管兩人身分差異,他就隻想跟她在一起。


    若非經過大哥從中攪局,輕易攪出他滿腔妒火,他還不清楚心底竟已對她產生這麽強烈的感情。


    聽完他一番話,金母也不禁透露女兒之所以對婚姻愛情不信住,甚至排拒的緣由,除了看見自己父母的失敗婚姻外,也是因她有過一次不偷快的戀情。


    稍晚,因金母要去附近的自肋餐館工作,齊優人向她道聲再見便先離開。


    【第九章】


    齊優人輾轉打聽到金於俐今天的去向。


    她雖向公司請假,卻跑去名揚百貨本館代班,今天是在女性內衣專櫃當櫃姐。


    一得知她去向,齊優人迫不及待來找她。總算在她代班專櫃看見她的身影,見她端著笑容向女性客人介紹內在美,他心裏頓覺鬆口氣。


    至少,她已恢複正常神色,能展露笑容。


    當客人轉身往試衣間去,他於是跨步前進,佇足在她身邊。


    察覺來人是男性,她轉身,笑盈盈問:「先生需要什麽?」


    抬眼,一看清對方,她倏地一怔,隨即斂去笑意,秀眉一擰。


    「我把我女朋友惹哭了,送這個她會氣消嗎?」他隨手拿起一件名牌內衣,一雙俊眸帶著歉意凝視她。


    「不會。」她氣悶道。轉頭不想理他。


    「所以,你承認是我的女朋友?!」齊優人捉準她沒反駁的話,眼眸一亮。


    聞言,金於俐迴身瞪他,反駁道:「少在那裏對號入座!」這男人未免臉皮人厚。


    想到他昨晚的惡言惡行,她再度氣怒不已,就因不想看到他,她才決定請假,沒料他還會找到這裏!


    其實,她更氣自己在那之後的反應,竟是難過傷心哭了許久。


    若換做別的男人,她也許會因被輕薄,惱怒地當場狠甩對方巴掌迴敬。可被他強吻後,她居然是難過心痛,隻能倉皇跑開,甚至因他的話語,心被狠狠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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