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正是阿發嘛!這所有事情發生的根源!


    他身著紅花樓下人的衣物,讓張土木再次肯定之前匆匆一瞥見到的人,就是他,隻不過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怎麽會在這裏?”莫幽情幫張土木問了。


    “我一直都在這裏。”他說話了,他開口說話了!不就是說了一句話嘛,多麽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情,但是他是阿發,一個聾啞人阿發。一個聾啞人說話了,你說驚不驚奇?


    “你的聾啞症治好了?”莫幽情就沒有感到奇怪,而是由衷的發自肺腑的替阿發感到高興。


    “對不起。”阿發卻歉意的說。


    “為什麽要道歉呢,該高興才是。”莫幽情開心的說。


    “我騙了你。”阿發更加愧疚了。


    “我知道,但又有什麽關係呢。”莫幽情沒所謂的說。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為什麽?”阿發忽然之間崩潰了,跪在地上失聲痛哭的喊道。


    “因為你是我的弟弟呀。”莫幽情將阿發攬在懷裏,柔聲的說。


    阿發哭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抬頭看著莫幽情深情的說道:“你為什麽不問問我?”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的。”莫幽情答非所問的說。


    “情兒姐!”阿發感動的再次流下了淚水。


    張土木在一旁看的那叫一個焦急,心裏跟貓撓的似得。莫幽情沒有好奇心,不代表張土木沒有。


    “你倆認識?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茵茹姑娘好奇的問道。


    她因為受到張土木和李奶奶對轟的那一拳的勁氣的波及,受了點內傷,本就不是非常嚴重,又吃了莫幽情給你的療傷藥丸後,氣色恢複的不錯,最起碼已經不需要其他人的攙扶了。


    “你倆倒是說話呀?聾啞症又是什麽鬼?”茵茹姑娘焦急的問。


    張土木將他知道的向茵茹姑娘說了一番後,茵茹姑娘訝然道:“你是聾啞人?”


    “不是!從來都不是!”阿發說。


    “阿發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張土木忍不住問道。


    阿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真的要把張土木給急死了。


    “阿發如果有難言之隱就算了。”莫幽情勸慰道。


    “不,我要說,這些話憋了太久了,不說,我怕過了今晚就沒機會了。”阿發悵然道。


    “你……”莫幽情聽出阿發話裏的似有他意,還未詢問,就被阿發抬手阻止了。


    “情兒姐,你隻知道阿發是名孤兒,卻不知道阿發是福祿莊的孤兒。”


    “福祿莊?”張土木怎麽感覺這麽耳熟呢?仔細的迴想了一下,記起來在初遇片鼠時,他曾經說過,渾山王因為一個小妾的失誤就屠殺了整條村子,那個村子好像就是叫福祿莊。而且他告訴張土木好像還有一個活口來著,不會這麽巧就是阿發吧?


    無巧不成書嘛!天底下就有這麽巧的事!


    “當年渾山王來莊子裏勒索,莊子出不起這麽多錢,他見表姐生的貌美,色心大起。為了整個莊子的性命,表姐甘願隨渾山王迴山寨,做他的小妾。”


    “但是沒過多久,就傳來了表姐身死的消息。整個莊子都沉浸在悲傷之中,敢怒而不敢言,因為他是渾山王,都知道他兇狠殘暴,但是萬萬沒想到,他連一點人性都沒有。”


    “一天夜裏,莊子裏像往常一樣進入安眠,萬籟俱寂,明月當空,星光黯淡。一片烏雲悄然而來,遮住了明亮的月色。”


    “忽然一陣狂奔的馬蹄聲,驚碎了夜晚的寧靜。村民們從睡夢中醒來,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麽,房門就被撞開,闖進來的人不用分說,把他們從床上拽起來,連打帶罵的驅趕到村頭的空地上,同時也防火燒了我們的房子。”


    “一時間,成百上千的唿喊聲,婦女、小孩的哭叫聲,狗叫聲響成一片,其中還夾雜著劈裏啪啦房屋倒塌的聲音,烈火燃燒的爆裂聲以及唿唿的風聲。當真是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處。”


    “被強行集中到一處的莊民,哭天搶地,哀嚎遍野,實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又被強行喝止了哭聲後,就看到渾山王騎著高頭大馬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蔑視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群螻蟻,他說怕表姐一人在泉下寂寞,讓我們卻陪她。”


    “於是他們向我們舉起了屠刀,不管男女老幼,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我被母親死死的壓在身子底下,才僥幸躲過了一劫。”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被瓢潑的大雨淋醒,我奮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的卻是一具具慘死的屍體,我哭著喊著,但聲音全被大雨所掩蓋,我是多麽的恐懼,又是多麽的無助,我隻是一個年紀八歲的孩童啊!”


    阿發的情緒漸趨激動起來,顯得十分痛苦。莫幽情又是好一番安慰,阿發才逐漸的平靜下來。


    “就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遇見了他,是他將我送去了桃花村,是他教了我本事,也是他幫我建造了那處宅院!”阿發繼續說。


    “他是誰?”張土木問道。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長相,我隻記得他的衣著。”阿發說。


    “是長袍兜帽又盤蛇圖案的衣服?”張土木又問道。


    “你怎麽知道?”阿發訝然的說。


    “是黑色長袍紅色的盤蛇還是紅色的長袍黑色的盤蛇?”張土木確認道。


    “黑色長袍紅色盤蛇。”阿發說。


    “你能確定?”張土木再次確認道。


    “當然,在那漆黑如墨的雨夜裏,在那屍橫遍野的煉獄中,那鮮紅如血的盤蛇,在雷電的映照下,是如此的耀眼,它讓我心安,怎麽可能認錯。”阿發激動的說。


    這就沒錯了,和張土木想的一樣,目前看來,趙嬸、劉鐵匠、阿發都是在身著黑長袍紅盤蛇的神秘人引領下才來到桃花村的,而且趙嬸、劉鐵匠、阿發之間都有著一個共同特點——一段不為人知的傷心往事。照這麽看的話,這個神秘人還是他們救命恩人,而且還都教授了他們一些本事。


    想到這張土木倒吸一口涼氣,似乎隱隱間把握到了什麽,但是卻始終說不出來,就好像話就盤旋在嘴邊,就是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一樣。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張土木想不清楚,趙嬸有一段口訣,阿發有一座宅院,劉鐵匠卻什麽都沒有!但據劉雨諾所說,劉鐵匠早就喪失的複仇之心,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於是轉而利用劉雨諾?


    張土木渾身上下冒出一股涼氣,從頭麻到腳!這就是他的目的之所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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