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彩皮?好奇怪的名字。”張土木說。


    “馬彩皮並不是他的真名,而是江湖人給他的名號。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他的真名。”茵茹姑娘說。


    “有何說法嗎?”張土木問。


    “江湖中存在著十大騙,也就是十大騙術。”茵茹姑娘說。


    “哪十大騙術?”張土木問。


    “風、馬、燕、雀、瓷、金、評、皮、彩、掛!”茵茹姑娘挨個數著。


    “名字聽起來還蠻優雅的。”張土木開玩笑說。


    “名字優雅,手段兇殘!”茵茹姑娘咬牙切齒的說。


    張土木尷尬的笑了笑,忘記了茵茹姑娘就是騙術的最大受害者。


    “能詳細的講一講嗎?”張土木訕笑著說。


    “風,也有稱之為蜂的,他們多是團夥作案,像蜜蜂一樣,蜂擁而至,倏忽即散,來得快,走得快。等你發現被騙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馬,是和風相對立,單槍匹馬,一人行騙,他們多會辦成道士或和尚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燕,也就是顏,指的是用美色做局行騙的人,不單指女色,也有男色,女騙男、男騙女,隻要色心一起,沒有一個不上當的。”


    “雀,是缺的諧音,是最工於心計的騙術,往往指的是官場上有空缺,就會冒充官員走馬上任,所以必須運籌帷幄,多由美少婦、師爺(一般是美少婦的姘頭或者丈夫)、刻假官印的師傅、殺手等組成,成功一次,腰纏萬貫。”


    這個“雀”的騙術,張土木聽著耳熟,迴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曾在百年前的一部經典電影——《讓子彈飛》中,見過這個橋段。


    “瓷,就是碰瓷。”


    這個不用茵茹姑娘解釋,張土木就已經非常熟悉了,因為在現實當中曾有不計其數的碰瓷出現,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低成本,高收益,法律拿他們也沒辦法,被碰之人隻好花錢免災。


    “金,指的是算命先生,憑著一跟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你趨吉避兇,花錢消災。”


    “評,就是指說評書的,按道理不應該算是騙術,應該是手藝人,但是他們為了能吸引顧客,多賺幾個錢,往往會胡編亂造,添油加醋,信口雌黃,隻要能把百姓騙的津津有味,他才不管什麽正史野史,往往事實的真相就在他們的口中被扭曲了,黑的說成白的,白的描成黑的,胡亂造謠。”


    “皮,就是賣野藥的,什麽靈丹妙藥,包治百病,專騙窮苦百姓的錢,甚是可惡。”


    說到“皮”茵茹姑娘非常不恥其作為。


    “彩,就是變戲法的,什麽騰雲駕霧,口吐白蓮,都是騙人的把戲。”


    “掛,指的是街頭賣藝,什麽胸口碎大石,刀劍插喉嚨,滾油鍋裏赤手撈銅錢等,但由於隻靠打賞不能糊口,所以也兼賣‘大力丸’騙人。”


    “馬彩皮,正是因為他馬、彩、皮的騙術出神入化而得名的。”茵茹姑娘詳細的向張土木解釋道。


    “家父也正是因為相信了他是修仙得道的老神仙,才著了他的道。”茵茹姑娘恨恨的說。


    聽完茵茹姑娘的解釋,張土木忽然提起了興致,十分想要會一會這個叫馬彩皮的人。


    從茵茹姑娘話裏推斷,他應該是道士裝扮,利用戲法裝神弄鬼之人。而張土木自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揭秘魔術手法。


    “我該如何幫你?”張土木問。


    “奴家先謝過公子。”茵茹姑娘說著就要跪下施禮,張土木急忙將她攔住。


    “茵茹姑娘先不要如此客氣,小的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幫到姑娘。”張土木說。


    “公子有所不知,馬彩皮是一個嗜賭如命的人,常常自詡賭技天下無雙,隻要他聽說哪裏有賭技高超之人,必定心癢難耐。”茵茹姑娘說。


    張土木這下明白了茵茹姑娘為什麽會找上他了,因為他剛才在和二長老等人的賭局中露的那一手,讓茵茹姑娘誤會了他是賭博高手。


    其實真實的情況,張土木自己知道,就他那點一瓶不滿半瓶晃蕩的微末道行,唬唬二長老這種賭博老手還算可以,而且靠的還全都是運氣,但是真正對上像馬彩皮這樣的頂尖高手就不夠看了。


    而且張土木除了牌九其他的賭博都幾乎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就算是牌九,他時靈時不靈的洗牌、疊牌的手法,對上頂尖高手,就如同班門弄斧一般,而且張土木真的不喜歡賭博。


    “茵茹姑娘,這我可能幫不了你。”張土木苦笑著說。


    “賴公子,過謙了,奴家是親眼見識過公子神乎其神的賭技的。”茵茹姑娘說。


    “茵茹姑娘有時眼見不一定為實。”張土木從頭到尾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賴公子不用過於擔憂,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奴家可以慢慢教公子,憑公子的天賦一定能青出於藍。”茵茹姑娘說。


    “可是……”


    “而且也並不需要賴公子賭技有多麽爐火純青。”茵茹姑娘打斷道,“隻是賴公子能成功扮演賭博高手,引誘馬彩皮現身就可以了。”


    “知道馬彩皮所在嗎?”張土木見又推脫不掉,隻好詢問道。


    “不知,馬彩皮狡猾的很,而且非常擅長偽裝,所以才會需要賴公子扮成賭博高手,引誘馬彩皮現身。”茵茹姑娘說。


    “我還是不能答應你。”張土木想了想說。因為他總感覺茵茹姑娘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賴公子可還有什麽疑問?”茵茹姑娘詢問道。


    “沒有!”張土木說。


    “那賴公子為何見死不救?”茵茹姑娘幽怨的說著又摸起了眼淚。


    “我隻是擔心壞了茵茹姑娘的大事。”張土木連忙安慰著,“而且我還有要是要辦,不知道何時才能幫到姑娘。


    “賴公子何故還在糾結,剛才是奴家說的不夠清楚嗎?”茵茹姑娘說。


    “要不這樣,反正過不了幾天,奴家就會重返京城,不管公子願不願意,隻要公子有時間,請到京城攬翠樓見奴家一麵可好?”茵茹姑娘見張土木還有猶豫之色,又提議道。


    “好吧!”張土木見茵茹姑娘執意如此,隻好應承了下來。


    “奴家再次謝過賴公子了。”茵茹姑娘欠身施禮道。


    “茵茹姑娘見諒,其實賴八不是我的名字,我的真名叫做張土木。”張土木又想了想,既然茵茹姑娘有求於他,應該不會出賣他的。


    “是與不是又有什麽關係呢?名字也隻是代號而已。”茵茹姑娘幽幽的說,“公子為何要告訴奴家這些?”


    “其實是有事相求於姑娘,這樣顯得比較有誠意些。”張土木尷尬的說。剛剛三番五次的拒絕幫助她,現在又反過來求別人幫忙,饒是張土木臉皮夠厚,也難免臉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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