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感覺到體內的疼痛消失了,卻沒有一絲高興的表情,本以為還會如同上次一般,但過了好一會,疼痛的感覺都沒有迴來,反而一陣暖洋洋的,正好聽見了男子的話,便問道:“玲瓏體?那是什麽?”


    楊韻笑了笑,說道:“待會告訴你,我先幫你把最關鍵的問題解決了,對了我叫楊韻。”


    白衣女子在心中將楊韻的名字念叨了幾句,便迴道:“我叫月靈兒。”


    “如月牙般皎潔,比清泉般靈澈,好名字。”楊韻會心一笑,道。


    女子抿嘴一笑,即便是痛苦纏身,可哪個女子不喜別人誇讚?更何況現在那疼痛鑽心的感覺已經消散了,月靈兒就更加相信眼前這個一臉剛毅的男子。旋即想起了什麽,便問道:“對了,你說最關鍵的問題是什麽?”


    “難道你想每天晚上頭顱都會飛出去麽?嘿嘿。”楊韻將雙眼閉上,咧嘴笑道。


    月靈兒心中一驚,是啊!她怎麽會想每天晚上頭顱都飛出去呢!雖然楊韻嬉皮笑臉,但月靈兒卻深信不疑,當下便凝神靜氣,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楊韻感覺到月靈兒體內的氣息平靜了起來,心中一笑:想必幫她完成了這件事,就會死心塌地的幫我了。


    立即幹勁十足。一改往常,直接將一股強橫的混沌之力輸送進去,瞬間衝到頭顱和脖頸的結合處,隻見那兩處之間,竟有一絲縫隙,又似乎有一根根不知何物的東西連著,楊韻猛地又灌輸一道靈氣,惹得月靈兒渾身一顫,表情極其猙獰。


    楊韻見狀,輕聲說道:“這過程會很痛苦,你要是想擺脫噩夢,就必須忍住。”


    月靈兒咬緊牙關,沉重的點了點頭,心中如明鏡一般,她知道隻要挺過去,她就會向正常人一樣生活,楊韻還承諾過傳一門法決給自己,當下所有的疼痛都如同罡風一般消散。


    楊韻仔細的觀察那縫隙之間的物質,似液體又如固體,讓人一陣頭大,想要將頭顱和脖頸連在一起,就必須驅散這不知名的雜質,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楊韻便不再魯莽,將靈氣緩慢的輸送到縫隙旁邊,右手放在胸前,一道金光再一次的衝向月靈兒體內,這一次楊韻打算用九轉石中溫順的混沌之力做先鋒,如果那雜質如同那團黑氣一般的話,就用自身的混沌之力對其壓製。


    金光橫衝直撞瞬間來到縫隙之間,與那雜質交雜在一起,如同鯉魚戲水般在雜質中間來迴穿梭,如履平地,夾雜在縫隙之中的雜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金光吞噬著,很快那雜質便消散一空


    楊韻見狀心頭大喜,卻是沒想到如此輕鬆。


    其實倒是楊韻想多了,他雖然知道月靈兒是玲瓏體,但也是從九轉石中得知的特征,方才知曉,孰不知,玲瓏體乃上古神體,擁有此神體的人無一不是三界中威震四方的存在,但這玲瓏體也極其的詭異,便是那欲體之人必定受盡折磨,而月靈兒體內的那團黑氣便是吞噬身體生機的東西,將生機吞噬一空之後,那黑氣才會漸漸消失,玲瓏珠才會暴露出來,再而進行身體的修複,以此達到玲瓏淬體的目的,月靈兒飽受折磨上百年,按理說體內的黑氣早已應該消散,但正如月靈兒方前所說,曾有人想置她於死地,用被子蒙住身體,讓她的頭顱不能迴去,卻因此讓那團黑氣感到了危機感,便久久不散。


    月靈兒早已達到玲瓏淬體的效果,所以楊韻將那團黑氣消散之時,並沒有任何異樣,說起來到算是月靈兒因禍得福,要不是當初有人要害她,她也不會碰見楊韻,更別提脫離那飛頭的噩夢了,一切的因果,似乎都是夢中注定一般。


    而頭頸之間那些許雜質,卻和那玲瓏體毫無關係,那是因為月靈兒本是落頭民,所以才會出現那些雜質。


    月靈兒感覺腦袋輕輕一落,便感覺和脖頸之間那一直以來都存在的空隙消失了。當下大喜,她知道是楊韻成功了,旋即睜開眼睛,閉不做聲,眼中卻噙滿了淚水,臉上的表情也布滿了激動,不要提這脫離飛頭之苦,便是那恢複身體,月靈兒也是萬萬不敢想的,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以前的種種不可能,都在眼前這個年輕少年的身上被打破了,那麽的不堪一擊!


    就這麽兩人四目相視,但彼此之間卻沒有異樣的目光,一個是欣賞,一個卻是感激。


    就在此時,一道五彩的光芒,從月靈兒的身體驟然升起,直插雲天,光芒似乎將這片天地全部籠罩了進來,一瞬間萬物如同新生一般,那花兒,樹兒都開始搖擺起來,院內的一口水井,也躥起了幾道水花,落在地上泛起絲絲漣漪。


    楊韻知道,這是玲瓏體覺醒了,但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月靈兒跟張威不同,狼人血脈覺醒在東方是很平常的事情,畢竟東方也有狼妖,但玲瓏體呢?那可是上古神體,覺醒時的異樣如同天將祥光一般。自從得知修真者也留存在世俗界中,楊韻早已看透那些道貌岸人之輩,便擔心有不軌之人來襲,當下便將心神全部放出,戒備起來。


    那五彩的光芒不弱反而更勝,竟然慢慢的凝成了一道光柱,感受著光柱中散發的氣息,楊韻都忍不住的連吸幾口,張威卻如遇大敵一般,躲了起來,畢竟玲瓏之光是上古神光,張威雖說修煉的也是東方的頂尖法決,但和那上古神光比起,無疑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雖說他凝出了妖丹,但體內流得卻是狼人的血脈,對玲瓏光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


    楊韻將自身純正的混沌之力打進張威的體內,這時張威的麵色才一點一點的恢複過來。


    月靈兒此時正沐浴在玲瓏之光的照耀下,一襲白衣映著那絕美的容顏,滿頭青絲在此刻赧然變成了銀白色,配著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宛如天女下凡一般,楊韻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心中的邪火竟再一次的竄了上來,連忙凝神靜氣,不再去想其他。


    過了十多分鍾,那玲瓏之光才漸漸消散,原本燦爛的天際再一次被夜色籠罩,仿佛夢境一般,月靈兒看著自身的變化,又看了看眼前的楊韻,欣喜的說道:“我感覺我的體內充滿了力量,好舒服。”


    楊韻看著月靈兒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二十有餘的少女,哪裏向是活了上百年的鬼怪?當下說道:“你沒事就好。”此時的楊韻,似乎不在把月靈兒當成日後征戰的工具了,而是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般,越看越喜。


    就在楊韻竊喜之際,砰的一聲,抬頭一看,隻見那月靈兒竟跪在了自己麵前,連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說罷,便伸手取扶。


    月靈兒卻擺了擺手,說道:“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日後必定為奴為婢,做牛做馬都要報答恩公的情義。”


    看著月靈兒那堅決的目光,楊韻心知,這妞是來真格的了,也不再伸手去扶,張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請說,月靈兒一定答應。”


    看著月靈兒那不容置疑的神色,楊韻心中一驚,似乎自己讓她去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當下笑道:“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就是我妹妹,聽見了麽?”


    “噶?”楊韻的迴答的確讓月靈兒吃了一驚,道:“可是,恩公……”


    沒等月靈兒把話說完,楊韻便厲聲道:“哼,剛才說的話都忘了麽,怎麽還叫恩公!”


    月靈兒被楊韻的反應嚇了一跳,但心中卻是暖暖的,自己活了上百年,身邊的人早就死的死走的走,哪裏還有什麽親人,雖然不知比楊韻大了多少,但對於修真之人來說,年齡隻是一個數字而已,也不再矯情,說道:“哥哥,妹妹記得了。”


    楊韻呲牙咧嘴的笑了起來,可臉上的笑容卻在下一刻凝固了。


    黑夜的風,冰冷的刺進身體,讓人心頭一寒,發絲被風吹的翩翩起舞,楊韻望向天邊,麵色陰沉,道:“果然還是被他們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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