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擊掌結拜,那豪邁的笑容響徹天空。看著絕塵曦和禦重天那種惺惺相惜的眼神,觀戰的眾多道者隻感覺到心中也有一股熱血沸騰之感,而這一戰,也確定了絕塵曦不再是曾經那個任人欺負的廢物弟子。這一刻,絕塵曦的能為也得到在座所有精英們的認同!


    而就在此時,天空之中忽然散發七色霞光,霞光撥開雲霧,直接照耀在眾人身邊。那寧靜而又平和的光芒之中,原本已經破碎的論道殿和那塊巨大的浮石竟在眨眼功夫開始恢複如初。絕塵曦眉頭一挑,似乎猜到了來者。而此時,一陣和藹而又慈祥的笑容響徹天空。


    “道應乾坤化五行,天地焉有兩般儀,天日昭陽蕩魔寇,白虹貫日照古今!”詩韻響徹,七色霞光之中,一名鶴發童顏身著青色道袍的老者手持煉壺拐杖踏雲而下,那周身飄浮的五彩祥雲盡顯仙骨道風。正是道源三境現任掌門人懸壺子!


    “拜見掌門!”眾人紛紛下拜,唯獨絕塵曦卻是不跪不拜,一旁的禦重天以為絕塵曦是受了太多苦楚所以對懸壺子心生怨懟才行如此舉動,悄悄拉了拉絕塵曦的袖子。


    “諸位不必多禮,起身吧。”懸壺子和善的笑聲中,一道清風而過,眾人便被一股輕柔的力量扶起。懸壺子摸了摸花白的胡須,笑眯眯地看著神情有些冷漠的絕塵曦,不言一語。而三脈之主紅杉真人、瑤光真人和披霞真人也化為三道流光紛紛趕來。


    “你便是絕塵曦?”瑤光真人一雙美目看著絕塵曦,露出一絲善意的笑容說:“傲雪那個小丫頭迴來就和本座說她終於得到了《靈符真法》的全篇,而且是你所贈。我這個做師傅的沒有幫她完成的事情倒是由你完成了,本座在此代傲雪謝過。”


    絕塵曦輕笑一聲,沒有一絲的惶恐之意,而是十分淡然地說道:“功法本就是給人修煉的,若是敝帚自珍又有何用?她既然有此天賦,我也不妨大方一迴。”


    瑤光真人笑著點了點頭,而一旁的披霞真人對於絕塵曦這種口吻卻是有些不滿:“小家夥,你怎麽和前輩說話呢?語氣之中毫無恭敬之意,態度冷淡,難道你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記了?”


    絕塵曦淡淡地看了他一樣,道:“成仙之人還在乎那些俗禮嗎?修道本就是清心寡欲,又不是儒家修者,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破,枉為仙人。”


    眾人聽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絕塵曦的神情非常的複雜,有鄙夷也有憤怒,當然也有欽佩和羨慕。一旁的禦重天看著絕塵曦那雙眼,露出驚訝之色。因為那雙眼古井無波,沒有半點思緒波動,也就是說這態度並不是刻意為之!


    披霞真人聽了當然大怒,剛要發作卻被懸壺子攔住了。


    “小家夥脾氣倒不小,不過話卻也說的不錯。雖然輩分禮儀不可廢,但是我們修道之人著實應該看淡這些。孩子,貧道有些事情想要親自詢問你,和我去一趟蒼龍殿吧。”懸壺子笑著說道。


    絕塵曦歎了口氣道:“也罷,我就和你走一趟吧,反正有些事情就算你不問,披霞真人也會來問我。不過,請不要耽誤我太多時間,我還要去蒼鬆子那裏為我弟弟煉製一爐丹藥。”


    懸壺子嗬嗬一笑,點了點頭,隨後便和絕塵曦化為兩大流光消失在了空中。


    紅杉真人上前一步道:“好了,諸位都散了吧。重天,你和我來。”


    蒼龍山上,那座有些簡樸的宮殿之中,在一處密室之內,絕塵曦和懸壺子坐在兩個蒲團上,懸壺子笑道:“絕塵曦,你可知道貧道找你是為了什麽事情嗎?”


    絕塵曦點了點頭道:“天道異變、煉丹術、我自身實力以及贈送給花院傲雪、柳玄影的《靈符真法》和《瀟湘劍法》,也許還想要詢問我我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絕塵曦?”


    懸壺子點了點頭說:“不錯,你和禦重天在論道殿的大戰其他人不知道,貧道卻是看的一清二楚。你使用曙光大道非常純熟,而在殤之道和陣法大道的使用上卻略有生澀。那麽是不是代表前一陣子那兩次天道異變其實就是你引起的?”


    絕塵曦不可置否,說:“不錯,曙光大道我當然熟練,可是陣法大道太過深奧,我雖入了此道,卻仍舊沒能想禦重天那般將陰陽大道和滄海大道相結合,因此戰鬥上頗有不足。至於殤之道,本就是輔助,不必精修。”


    “那麽煉丹術呢?你幫助蒼鬆子突破了煉丹術的瓶頸,更是讓他一舉突破入了丹道,他對你煉丹之術讚不絕口,甚至言明不是你的對手,可是為何你反而沒有入道?”


    絕塵曦一笑,說:“掌門不精通丹道所以可能不了解煉丹一途的深奧。丹道並非僅僅指的是煉丹,還要對各種材料的掌握,對於丹道本身的體悟。我的煉丹術雖然強過蒼鬆子,可是一來我無意鑽研丹道,不會去費心研究。二來,若是談對於各種丹藥材料的了解以及各種丹方的研究,我差蒼鬆子太多。他之所以可以入道,可以在看到我煉丹之後頓悟,隻是厚積薄發,和我沒有太多關係。”


    “原來如此。”懸壺子點了點頭,又說道:“那麽《靈符真法》和《瀟湘劍法》呢?那兩套功法可是道靈符籙一脈以及道玄太極一脈不可多得的絕世功法,你竟然舍得拿出來,貧道著實好奇。”


    “一,好的功法必須給合適的人修煉方能發揮價值。二,也是為了廣結善緣。我在道源三境雖然受苦不少,不過終究也是脫離苦楚了,和這些三脈的精英弟子交好,對我,對我弟弟都有好處,我不會和他們為敵,當然,我也不會和道源三境為敵。而我也確實是絕塵曦,不過卻也不是從前的絕塵曦。”


    “哦?你竟然願意主動坦承?”懸壺子露出一絲訝異之色道:“貧道以為你不會輕易鬆口。”


    “就算我不說,掌門就不問嗎?況且讓你疑心盡除,我弟弟也應該可以得到更多的優待。如果我隻是孤身一人,我斷然不會將這些秘密告知。”絕塵曦的話讓懸壺子明白了一點,那就是絕塵曦之所以呆在道源三境,之所以願意吐露秘密,完全是為了絕小曦更好的修煉,也是為了讓他知道,要想絕塵曦為道源三境做事,就不能虧待他的兄弟!


    懸壺子笑著說:“這一點你放心,小曦不會在門派再受到什麽委屈,隻要他不為惡,道源三境會對他很好的。”


    絕塵曦笑了笑說:“不知道掌門可聽過轉世仙人一說。”


    “哦?”懸壺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笑道:“傳言,前世渡劫失敗的仙人們,有一部分不願意做散仙,寧可轉世重修。然而轉世重修,記憶和功體都會折損太多,因此初期便會如同廢物。然而一旦覺醒,前世對於道的感悟便會迴歸,縱然從頭修煉,然而實力卻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你竟然是轉世仙人?”


    絕塵曦笑了笑說:“雖然不是我主動轉世,可是結果卻是一樣的。我恢複了曾經的記憶,前世領悟的曙光大道也自然是迴歸。至於陣法大道確實是前不久剛剛領悟,和蒼鬆子一樣,也是厚積薄發的緣故。至於丹術,當然也是傳承於那些記憶了。”


    懸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你很坦誠,老實說,這種看似最玄的解釋卻恰恰是最能夠解釋你問題的。就算是其他門派,貧道捫心自問,沒有人能夠舍得這樣一個天才潛伏到其他門派做臥底,更何況,也沒有哪個門派真的有這樣的資質和能力去培養如你一般的妖孽弟子。但如果你是轉世仙人,便很好解釋了。不過,老實說,光是貧道認同你沒有用處,單單是三脈之主對你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信任,更不用說那些長老們了。”


    絕塵曦眉頭一皺,道:“那掌門的意思我該如何做?我總不可能將這些事情告知給所有人。萬一讓我前世的仇家知道了,我難逃一死,而且道源三境也會十分危險。我不妨直說,我前世的仇家如今大部分不是純陽真仙就是神祖了。”


    懸壺子眼皮一跳,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貧道也沒有那麽蠢笨。今日找你主要的就是為了告知消除你嫌疑的方法,辦法兩個,一個是南北之爭,一個是仙緣大會。”


    絕塵曦眉頭一皺,道:“仙緣大會我很清楚,那是太陰國聯合了朱雀、天一、天後、太裳四國百年舉辦一次的盛會。每一個境界不超過七星頂峰的修者都可以參加,不管是皇家實力還是正魔雙方,最後獲勝者可以獲得的獎勵往往是最為珍貴的。不過,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仙緣大會可是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我等不了那麽久,還是說說南北之爭吧,難道說南北派在道源三境也存在?”


    懸壺子苦笑著點點頭說:“道源三境在太陰國確實是一等一的道門大派,可是道源三境乃是南派頂峰,而在朱雀國,還有這以北宗道門為首的浮狩天閣。他們的實力之強和我們不相上下,再過半個月就是兩派的比武了。到時候,浮狩天閣會派人前來於我們道源三境派出的弟子戰鬥,然而這一次道源三境內有資質的弟子大部分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要對付他們,很難啊。”


    絕塵曦點了點頭說:“掌門之意我已經明了,不過這參加的名額應該有限製吧。”


    “對,兩派各派出六人,為了確保這一次能夠勝利,所以我決定采用鬥法的方式,隻要是八卦境界之下,都可以參加。”


    “我知道了,不過我希望你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弟弟小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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