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秋生又一下子從地麵上蹦了起來,管他的!還是那句話,活著就有機會!活下去再說!


    先弄頓熱乎的,比啥都重要!


    燒水的家夥有了,火源有了,柴火也有了,萬事俱備,隻欠行動!宴青一手提著長劍,一手提著那捆箭杆走出了武庫,很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向著廚房走去,一路上,他甩脫了大堆的煩惱,唱起了歌兒。


    太陽出來紅豔豔紅豔豔紅豔豔


    我們勞動在田間在田間在田間


    吃完早飯麽事幹街上轉片片含傳


    這樣活在人世間人世間人的世間


    我們都在努力的活著


    我們都在堅強的活著


    我們都在無聊的活著


    我們活著是為了,哎呀活著


    ……


    到了廚房,秋生將箭杆放下,提著長劍來到一切開始的源頭,那個墓室。


    牆壁上,那盞油燈上,黃豆大小的火焰依舊閃爍著昏黃的光芒。


    秋生伸手抓住油燈的底座,輕輕的晃動,卻發現,這油燈鑲嵌的還真是結實,晃了幾下沒晃下來。


    想用長劍挖幾下時,卻又發現,長劍不愧是長劍,根本勝任不了這種近距離的挖掘工作。難道非要用手指頭挖石頭?宴青皺了皺眉頭,自認不是梅超風第二,那手指甲目前看來還很盡職盡責,沒必要這麽殘酷的對待人家。


    稍一思索,秋生眼前一亮,想起了那些鋒利的箭支。


    墓穴中最不缺的就是箭!這個墓室門口就有一些,宴青幾步走到門口,略一踅摸,便看到一隻鋒利的箭,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哎呀,就是你了,如果能幫我將那盞油燈從牆壁上挖下來,老子就把你當做功臣供奉起來!


    箭支連杆帶箭頭都是鐵質,尤其是箭頭,黑色的鋒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黑的發亮。這東西有沒有毒?宴青將箭頭湊到鼻子下麵聞了聞,沒有一絲傳說中毒藥的腥臭,隻有一絲鐵器特有的味道。


    這支鋒利的箭果然立下了大功,在宴青鍥而不舍的挖掘了幾分鍾以後,那盞油燈很輕鬆的就摘到了手中。宴青隨手便將利箭扔到了一邊,長劍也不拿,隻雙手捧著油燈,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腳步,向著門口走去。


    宴青走的很慢,很小心,到了門口,看著腳下那些插在地上的利箭,稍稍皺了下眉頭,下次再來一定要將那個盾牌帶過來,將這些害人的東西掃蕩下來,也省的每次過來都要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玩意。


    油燈的火焰很小,若是在外麵,或許是一陣微風吹來,便能將它吹滅。如今這古墓中沒有風,甚至可能連空氣的流動也沒有,倒是不怕風吹。即使如此,宴青也不敢走快,隻是輕輕的,盡量不發出一點兒顛簸的沿著走廊向著廚房走去。


    短短的數十米距離,宴青覺得好像有幾百米長,十分鍾左右之後,宴青終於將火種帶到了客廳中,將之放在了一個幾案上。進入廚房,宴青看了看石臼,發現先前那些穀子麵已經吃光了,便又取了一些穀子放在了石臼中。


    搗啊,搗啊,宴青的手臂機械般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五分鍾以後,石臼中的穀子終於又變成了麵麵,宴青不顧疲累,迅速的站了起來,來到客廳中,找到一個青銅酒壺和幾個高大的青銅酒杯,就這些玩意了。


    穀子麵弄好了,火種有了,柴火有了,這‘鍋’貌似也有了,還缺啥?水!


    宴青又找到一個青銅盆,卻比廁所旁邊那個小了許多。


    哎,早知道那個銅盆那麽重,就用這個小的當尿盆啊!宴青一手提著盆子,發出了無奈的感歎。不過,這廚房中比較小的盆子好像還有幾個,將那個大銅盆替換下來也不是不可以,嗯,那個大銅盆儲水衝廁,這個小銅盆當做尿盆,我真是天才啊!


    來到接水的那個銅盆跟前,宴青很高興的發現,銅盆中已經有小半盆水了。


    很仔細,很節省的將拿過來的銅盆和酒壺酒杯唰的幹幹淨淨,隨後,宴青將剩餘的清水全部轉移,端迴了廚房。


    這迴真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呃,貌似還少一個灶!


    宴青是農村出身,弄個簡易灶還不是容易的很?三個高矮差不多的陶罐湊到一起,擺成三角形模樣就算搞定了,酒壺中放不了多少水,也就一斤多的樣子,這三個陶罐支撐力是足夠了。


    撿起一根箭杆,小心翼翼的湊到那黃豆大小的火焰跟前,宴青耐著性子輕輕的轉動了一會兒,一股紅色的火苗很快就竄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淡淡的青煙,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聞起來讓人心醉。


    感謝建墓者,感謝黨,感謝人民,這箭杆很幹燥,完全沒有受到走廊中那些水跡的侵擾,宴青估計,這得益於鋪在走廊一側的那些下水道。


    見箭杆上的火已經越來越盛,宴青不敢怠慢,小心的離開了油燈,來到了三個陶罐中間,引燃了十幾根箭杆,待火焰旺盛,便將那個青銅酒壺輕輕的放在了火焰上。


    自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墓穴中,宴青總是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此時看著那跳動的火焰和酒壺中越來越多的熱氣,宴青忽然想起了周穎,想起了兒子,也想起了父母和穿越前的那些人和事。


    不知不覺間,宴青已經是淚流滿麵,父親和母親都已經近七十歲高齡,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老人家是如何的悲痛?!妻子周穎深深的愛著自己,幾年來任勞任怨,福沒享著,卻要何承受那種撕心裂肺的心痛!兒子還小,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聽爸爸講故事,每個故事講完,總是奶聲奶氣的要求,再講一個!如今,他又如何度過那沒有爸爸講故事的漫漫長夜?!


    賊老天!狗日的老天!你把老子弄這鬼地方來幹什麽啊?!


    你放我迴去!


    我要迴去!


    宴青傷心欲絕,縱聲狂唿!


    整個墓穴中都充滿了他的狂唿聲,迴音遍布,久久不絕!


    終於,秋生將心中的情緒發泄一空,平靜下來時,發現陶罐上的酒壺已經冒出了汩汩的熱氣,下麵的火焰卻馬上就要熄滅了。宴青手忙腳亂的用酒杯在石臼中挖了兩杯穀子麵,小心的灑在了酒壺中,又衝了點水進去,用箭杆攪和了一下,這穀子麵糊糊就做成了。


    飯做好了,秋生卻沒有了吃的心思,縱使已經平靜下來,依舊有強烈的思念占據了他的內心,仿佛撓鉤一般,撕扯著他的心靈,讓他的胸口發緊。


    火焰熄滅,一縷青煙嫋嫋升起,遊蕩在石室中久久不散。


    秋生呆呆的坐在地上,心神穿越時空,又迴到了那個溫馨的家。


    這個時候,他們在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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