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


    秋生看向了何銘,一抹堅定不甘的眼神與他對視。


    這眼神與曾經的自己,多像。


    “秋生,別難為…孩子。”何銘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塵虛子拉住的溫蘊,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平又苦澀的笑容。


    一陣絞痛突然傳到秋生的腦門處,他感覺到留在何銘體內的魂力正在消散。


    就算自毀神識,也不願意與我融合麽…


    “罷了。”


    秋生收迴了指冷,同時將自己存在於何銘體內的那縷神魂抽了迴來。


    “你?”


    何銘怔了怔,臉上露出了一絲疑問。


    “你已經不是我了。”秋生說完,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小輩,讓我徒兒吃了這麽大的苦頭,就這樣走了?”


    塵虛子冷哼一聲,拂塵一甩,一團火焰化作一隻火鳥直撲秋生。


    秋生眼裏露出一抹寒芒,扭頭的瞬間,右手一揮,一條巨大的火龍咆哮一聲,扭動著身子衝向火鳥。


    火鳥嘶鳴一聲與咆哮中的火龍轟然撞在一起,火鳥瞬間潰散,火龍咆哮一聲,身子騰空扭動,眼睛死死地盯著塵虛子。


    “若再阻我,死!”


    秋生轉過身子,聲音冰冷,話語裏充滿了警告之意,哪怕他的修為隻有鞏基後期,但如若真的撕下九張黃紙,以九倍強度的死力作戰,他不認為自己鬥不過結丹修士。


    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秋生背對著塵虛子默默地使用了喇叭。


    塵虛子看著自己的火鳳居然被對方輕易地化解,不由得一怔,在仔細感受到對方身上古怪的氣息之後,他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


    尤其是對方聲音裏那股濃濃的元嬰之息更是讓他的心神一震,內心更加的忐忑起來。


    但此時自己已然出手,對方的聲音似乎也就自己聽到,我若是就這樣低頭,豈不丟大了臉麵,畢竟對方的修為看上去隻有鞏基後期…


    無奈之下,塵虛子深吸一口氣,忐忑地看一眼背對著自己的長發修士後硬著頭皮低喝一聲,手裏出現了一個圓環。


    “我塵虛子從來就不知道何為畏懼!”


    他低吼一聲,瞪大眼睛準備扔出手裏圓環時,身旁一隻修長的手很及時地拉住了他。


    “師尊,他放了我徒兒,您便放過他,他的命,比徒兒都苦。”何銘看了一眼秋生,又麵帶期待地看向了塵虛子。


    塵虛子內心一喜,幹咳一聲,手裏圓環一收,佛塵一甩,負手而立,神情冷漠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半空中的秋生移開了胸前的手,右手一揮火龍消散,他的後背伸出一對巨大黑紫,拍打間離開了此地。


    “銘兒謝過師尊…”何銘對著塵虛子尊敬地抱拳一拜。


    塵虛子細長的眼睛一閉,淡然一笑,佛塵一揮,巧妙地抹去了額頭上的汗珠,靈力流轉化去了後背的冷汗。


    半空中,秋生歎息一聲,他本以為自己的心如寒冰,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心軟。


    沒有分身的融合,境界的突破還需另尋方法。


    “立道,固道,悟道…”


    秋生閉上了眼睛,他走到了悟道這一步,他需要明悟殺之一意,可殺為何,何為殺…


    他的修為早以達到了巔峰,隻要去悟透這殺字,便可突破,便能結丹…


    何為殺…


    不知不覺中,秋生迴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殺戮似乎沒有停止過,由尊界而起,昆虛為迫,紅塵宗為固,如今,去哪兒悟…


    “殺之一意最是難悟,小子你就準備止步鞏基吧,哈哈哈!”


    南陽子戲謔嘲諷的聲音傳出,秋生臉色平靜,眉頭一皺,識海內的珠子轟然旋轉,南陽子的神魂也跟隨著轉動,一縷縷魂絲拉扯而出,被珠子吞噬。


    南陽子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傳來的便是一陣痛苦的慘叫。


    既然不知如何悟,那便去殺戮中感悟才是,秋生的眼裏露出一道精光。


    “不知修界裏有沒有廝殺沒有顧及的地方?”秋生對著識海裏的南陽子傳了一道神念。


    “休想讓老夫助你!”


    秋生冷冷一笑,身子落在了一顆大樹上,從儲物袋裏拿出南陽子的肉身。


    “小子你想幹什麽!”


    “前輩,若你肯助晚輩達到元嬰期,那麽晚輩就還你自由,若是前輩不願,那麽晚輩就隻能毀了你這元嬰之體,然後再吞了你的魂魄…”秋天淡淡地說著,同時抽出了骨刀,對著南陽子的肉身比畫起來。


    “小子,你別以為這樣,老夫就會妥協!”


    “那前輩可以賭一賭!”秋生提起了骨刀,對著南陽子的手臂一刀砍去。


    眼看著骨刀越來越近,南陽子無奈的聲音終於傳來。


    “停!老子告訴你!”


    秋生淡淡一笑,骨刀沒有停止下落,噗呲一聲,南陽子的一條右臂被骨刀斬了下來。


    “小子,你這是何意!”


    南陽子的聲音變得極為憤怒。


    “前輩你要知道,你沒有資格同我談條件。”秋生冷冷地說著,收起了南陽子的肉身,拿起了右臂,對著天空一拋,骨刀劈去,這條手臂化作碎片,四分五散,靈氣與血氣瞬間吸引來眾多的野獸,飛鳥,轉眼之間,這條元嬰手臂便消失得幹幹淨淨。


    秋生冷冷一笑,知道這是必須要給南陽子的警告,但警告也不能太過,於是他又繼續說道:“我說過,你隻要助我成為元嬰修士,我便還你自由,若今日我成就元嬰,那你今日便可離去…”


    識海裏的南陽子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發出了一陣癲狂的笑聲,喉嚨裏吐出了兩個字。


    “妄想!”


    秋生絲毫不介意,識海裏的珠子又開始緩慢地轉動,這種轉動很緩慢,不會吸收南陽子的魂氣,但會對南很陽子帶來極大的痛苦。


    天空之上已經明月高掛,秋生想著自己儲物袋力裏有新收獲,於是便帶著絲絲期待拿出了方木的儲物袋。


    在他抹去儲物袋上殘留的神識時,一道光亮突然從這儲物袋上衝天而起,天空之上瞬間出現了一把明亮無比的長劍。


    這劍上閃爍著昆虛二字!


    “不好!”


    秋生意識到不妙,臉色一沉,急忙離去,不稍半刻,十多名昆虛弟子便是從天而降,落地的瞬間,神識便開始對著四周掃動!


    秋生躲在一裏之外的一顆大樹後,探出神識也在觀察著來人,在感受到來人裏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煉氣十二層時,他提著骨刀立即衝出,三息之後,地麵之上多了數具昆虛弟子的屍體。


    秋生一一收起了儲物袋,與此同時,在識海裏備受折磨的南陽子痛哼著說道:“祈魔穀!去祈魔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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