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迴春堂,王川和周星走在街上,已經是正午。


    “走,去喝酒。”


    招唿了一聲,兩人走進一家酒館。


    飄香樓,這是蒼城中,最為有名的酒館。


    如今蒼城,匯聚了附近大多數的散修,飄香樓也是繁忙熱鬧無比。


    “小二,上幾個好酒好菜,酒要你們這最好的十裏飄香!”


    好不容易在二樓找到個空的位置,周星坐下,連忙招唿店小二。


    周星點了酒菜,王川將剛才,劉彩彩執意給自己的一百兩銀票遞給周星。


    上麵,還有些許女子的芳香。


    “這錢,給你。”


    “給我作甚,別人因為你才給的銀票,可不是因為我。”周星搖頭拒絕。


    “這錢是你的。”


    “別管誰的,這錢肯定是她給你的,你就好好收著。”說罷,周星似是想到了什麽,又笑著補道:“但是這酒得你請。”


    “好!”王川收下了銀票,笑著答應下來。


    沒過多久,小二便將酒菜端了上來。


    “我跟你說,這飄香樓的十裏飄香,那可是美酒。”說罷,就自己仰頭喝了起來。


    王川自然知道飄香樓的名頭,但十裏飄香卻沒有機會嚐過。


    稍微抿了一口,眼睛一亮。


    “果然是好酒!”讚歎一聲,仰頭將杯中酒盡數飲下。


    酒香在口中迴味,燒著喉嚨。


    酒飲下,自然需要些談資。


    “王兄是如何跟劉家大小姐認識的,還救過她?”周星問道。


    “這件事啊。”王川笑了笑,將之前送她入山的事情說了一遍。


    隻不過,將劉墉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居然遇到了蒼狼群。”周星笑了笑,看了看左右,湊近道:“我看劉彩彩挺漂亮,不如努力娶迴家?”


    說罷,便大笑。


    知道對方在開玩笑,王川也沒有在意,隻是擺了擺手。


    不願在劉彩彩的事情上多說,王川轉開話題,問道:“周兄也該同我說,這修士界的敗類,是什麽意思了。”


    周星喝酒的動作為之一頓,隨後繼續將酒倒進了嘴中。


    飲下一口酒,才開口,“王兄認為修士的身份如何?”


    “一般,隻是比尋常人略有不同罷了。”王川如實迴答。


    聞言,周星哈哈大笑。


    見其如此開心,王川不知道有什麽可笑的,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抱歉抱歉,沒有控製住。”周星抹去了眼角笑出的淚水,稍微安定下來,這才繼續。


    “王兄的思想,與突破境界的速度一樣驚世。”周星笑著讚歎了一句,見王川越發疑惑,才解釋道:“上次比武之時,碧霞宗來人,一眾凡夫俗子盡皆跪下,王兄可看見?”


    “看見了,那又如何?”


    “那就是修士,地位尊崇,淩駕於凡俗之上。”


    聽完這句話,王川才反應過來,為何對方剛才大笑。


    自己認為的人人平等,在其他人心中可不是如此。


    在凡俗眼中,修士如仙,實力強大,淩駕於眾生之上。


    “可無論是家族,散修還是鏢局中的修士,他們都不會如此。”


    在城中,修士並不算少,尤其是現在,街上盡是修士。


    可也沒有見普通人跪在地上。


    “沒錯,他們不會。”周星笑了笑,“那是因為三宗曾說過,隻有宗門的修士,地位才最尊崇,家族修士其次,散修最差。”


    “那鏢局?”


    “鏢局?”周星搖頭冷笑,“作為鏢師的修士,地位還不如散修。”


    “為何?”


    周星笑了笑,沒有明說。


    “王兄你認為,捧著金碗要飯的人,如何?”


    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王川皺起眉頭,“當鏢師也算是要飯的?”


    “身為修士,地位尊崇,卻在幫人押鏢,在三宗眼中,就是捧著金碗要飯的。”


    “這就是修士界敗類名頭的原因?”


    “沒錯。”


    想到自己遇到的碧霞宗、天武宗修士,全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嘴臉。


    幹出來的事情,卻沒有一樣是王川覺得對的。


    “三宗的行徑,猶如強盜,有何資格說鏢局?”


    “那是因為,我們三宗說什麽,就是什麽!”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旁邊傳出。


    王川皺起眉頭,轉頭看去。


    隻見一群碧霞宗的修士,二公子也在其列,盯著王川麵色不善。


    “三宗說什麽就是什麽?”王川眉頭緊鎖,重複了一遍。


    “當然!”為首碧霞宗之人,神色狂傲。


    “憑什麽?”


    這話問出,碧霞宗的弟子哄堂大笑。


    不僅是碧霞宗弟子,所有飄香樓二層在座的人,也在大笑。


    店內外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師兄,不必與之廢話,井底之蛙罷了,我們還是快些上去吧。”二公子走上前,神色謙卑,衝著為首之人開口。


    “確實,這種人,與他在同一片天地我都覺得髒。”為首之人輕笑一聲,搖搖頭,抬腳上了第三層,“鄒林、徐誌虎,你們兩人,把他們扔出去吧,有他們在,飯菜都不香了。”


    一眾碧霞宗弟子中,走出來一名煉氣境七層,一名煉氣境八層,點頭稱是。


    “紀兄不可啊,別看他隻有七層的境界,實力卻非同一般。”二公子勸著為首那人。


    “實力再強,能強過我宗門弟子?不過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醜罷了。”那人不以為意,並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見其如此,二公子也不再相勸,熱情地在前麵帶路。


    “慢著!”王川出言喊住那群修士,盯著碧霞宗為首之人,眼神堅定,“不知閣下姓名?”


    話語說出口,眾人嘩然。


    “那人是誰,居然敢這麽跟碧霞宗的大修士說話,不要命了?”


    “畢竟是年少輕狂,不知道碧霞宗大修士的手段。”


    “不過碧霞宗弟子也太囂張了……”


    話還沒說完,便被同行之人死死掩住了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也配知道師兄的姓名?”二公子冷哼一聲,訓斥道。


    “哦?莫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名字,比如,李二狗?”王川沒有理會二公子,隻是盯著那人。


    “大膽!你……”二公子憤怒,就要破口大罵,卻被為首之人揮手製止。


    “聽好了,我名紀清河,這將是你會銘記一生的名字。”紀清河說罷,轉頭對著走出的鄒林、徐誌虎淡淡道:“將我的名字,刻在他臉上。”


    “是!”兩人應下,隨後,紀清河便直接走上三樓。


    二公子瞟了一眼王川,冷笑一聲,連忙跟上。


    “狗是哪裏都不會缺的。”王川看到二公子的嘴臉,滿臉不屑。


    這般做人,真如狗。


    留下來的兩人,走到兩人桌邊,麵色不善。


    “一起上?”周星轉頭看著王川,嘴角帶笑。


    “不用,等我一會。”王川搖頭拒絕。


    聽著絲毫不將自己兩人放在眼裏的話語,鄒林和徐誌虎氣得笑出了聲。


    “這小子瘋了?一個煉氣境七層,居然敢這麽同我們說話!”


    “管他是瘋是蠢,扔出去!”


    兩人一同出手,想要將王川直接扔出窗外。


    剛動,王川也動了。


    沒有拔劍,坐在位置上,雙手各自出一拳,與兩人的手掌對上。


    瞬間,兩人倒飛而出,重重砸落在地上。


    以這兩人的境界,王川動用碎岩拳,足以對付。


    見有人動手,眾人都想著看一出好戲下酒。


    隻是沒有想到,這出戲結束的如此快。


    三人剛照麵,碧霞宗的修士就倒在了地上。


    沒有給兩人起身的機會,王川動用身法雷閃,從座位上,瞬間便出現在倒在地上的兩人麵前。


    伸手抓住一人的衣領,將另一人狠狠踩在腳下。


    手不著痕跡地一抹吊墜,手上便出現了一柄鐵製匕首。


    匕首緩緩靠近對方的臉頰,那人瞪大了雙眼,大喊大叫起來。


    “慢著!你要做什麽!”


    “我們是碧霞宗的修士,你動手就要小心後果!”


    沒有理會兩人的叫囂,冰冷的匕首還是落在了臉上。


    瞬間,王川兩個字,便落在了其臉頰上。


    鮮血順著臉頰,滴落在地。


    另一人同樣如此刻上自己的名字,這才拎著兩人走到窗邊,直接將兩人盡數扔出去。


    以他現在的力量,單手提起一名正常體重的人,不是問題。


    隻聽得兩聲哀嚎,街道上便響起了眾人嘈雜的聲音。


    二樓,親眼目睹了王川所作所為的眾人,驚訝溢於言表。


    所有人呆呆地看著王川,麵無表情地將所有事情做完,迴到了位置上。


    “他……他不僅一招打敗了碧霞宗的修士,還敢在對方臉上刻字!”


    “要變天了,山海鏢局有大麻煩了!”


    “我倒是覺得挺解氣……”


    王川坐在位置上,將匕首上的血跡擦淨。


    對麵,周星端著酒杯,停在半空,愣愣地看著對方將一切做完。


    “王兄,你……”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滿臉複雜,“你難道不怕碧霞宗嗎?”


    “樓上還有幾人。”王川喝了一口酒,沒有迴答周星。


    聞言,周星更是嚇了一跳。


    王川還想把上麵幾人也收拾了!


    上麵那幾人,尤其是紀清河和二公子,是煉氣境九層的修為。


    難道王川認為自己一人能打敗兩名煉氣境九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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