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斛律光將軍將他的戰旗都給了張忘!”那管事迴到府上立即將此行的見聞稟告了盧思道。


    “絕對做不得假,那戰旗還是我幫忙掛在牆上的呢。”


    聽到管事的迴稟,盧思道徹底坐不住了。


    能夠將自己的戰旗都賜給張忘,那少年和斛律光的關係絕對非同小可,而且斛律光將戰旗賜給張忘,明顯的是為了防止再有自己這樣的人去覬覦香粉的秘方。


    換而言之,自己昨日的所作所為張忘恐怕已經稟告了斛律光,再加上斛律光那裏掌握著自己貪腐的證據,若是斛律光想要弄死自己是在是再簡單不過。


    而且是還是正大光明的弄死的自己,那貪腐的情況一查實,絕對不會有一個人給自己求情。


    斛律光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態度,盧思道現在實在有些摸不清,以他的身份還根本接觸不到斛律光那個層次的人,如今從斛律光能夠將戰旗相贈來看,張忘定然是斛律光身邊極為重要的人,或許可以從張忘那裏打聽一下消息。


    與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一處銘香閣根本算不得什麽。


    ……


    那管事離開之後,張忘查看了一下盧思道送來的禮物是什麽,一共兩箱的東西一箱是一匹匹的絲綢布帛,而另一箱打開一看,嘖,還是一樣的東西。


    看著兩箱布帛張忘突然間有點惆悵,原本張忘看著挑來這麽兩箱東西他還以為是金銀珠寶呢,沒曾想是兩箱絲綢絹帛,這盧思道也忒摳了一點吧。


    在這時,實物交易和貨幣是並存在,官吏的薪俸甚至有一部分就是布帛,拿著這些布帛出去一樣可以當錢用,然而以張忘如今的身家,貌似已經看不大上這些東西了。


    現在張忘可是有錢人!


    “你們會做衣服嗎?”看著這兩箱的絲綢布帛張忘衝著小丫鬟和柔娘問道。


    布帛雖然也可以當錢用,然而張忘還是不習慣抱著一匹匹的布去買東西,索性看著盧思道送的這些布帛質量還過的去,還是直接做成衣服吧。


    說起來自己和小丫鬟在之前的破衣服外,就前一陣子賺了錢之後買的一套衣衫能穿出門去。


    “少爺我不會做衣服,不過我可以去學?”小丫鬟迴道。


    以之前張忘的家庭情況,根本就不用考慮買布製作新衣這等“高消費”的問題,故而小丫鬟對女紅了解不多。


    “女紅我倒是較為熟悉,少爺若是不嫌棄,不若就讓柔娘為少爺和小鵑姑娘做幾身衣裳吧。”此時柔娘插話道。


    “如此甚好,那就勞煩你了,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也比較陳舊,你自己也給自己做上兩件,這些布帛就放你這了。”張忘聽聞柔娘會女紅便開口應道。


    既然來了這裏,張忘又跟柔娘了解了一些店鋪經營的情況,通過了解張忘不得不服,有些人就是天生做生意的,張忘順便也將後世的經商理念和一些司空見慣的營銷技巧以自己的口吻和柔娘隨便一題,頓時也讓柔娘驚為天人。


    不知不覺間此時已經臨近傍晚,張忘原本想要帶著二女去找個酒樓隨便吃點晚飯,然而柔娘卻盛情邀請二人直接去後院吃飯。


    柔娘一直一個人住在後院,平日裏自然是自己生火做飯吃。


    柔娘去做飯,小丫鬟駱鵑也過去幫忙燒火,而張忘則十分腐敗的坐在桌子旁邊等著吃現成的。


    這幾日雖然張忘轉呈讓鐵匠打造的鐵鍋已經拿迴來了,油的問題也可以直接用芝麻油或者動物油,然而現在正處寒冬時節,在這個時代更沒有溫室大棚一說,想要弄點綠色蔬菜炒個菜吃實在是難啊……


    不過說實話柔娘的手藝在這個時代應該算是不錯的了,而且因為張忘的到來也算是盡了心,除了主食之外還準備了一些自製的鹹菜和大醬。


    不過那鹹菜就是單純的有鹽水泡的,吃在嘴裏實在是……


    如此來看等開了春新菜下來想辦法弄點後世的醬菜,生意應該不錯。


    吃完了飯,張忘和小丫鬟剛剛走到自己新家所在的巷子,便看到自己家的門口停著兩頂青布小轎。


    遠遠的便看到一個衣著考究的老者正在那邊不斷地轉著圈踱步,此人正是早就在這候著的盧思道。


    盧思道看到張忘和小丫鬟的身影,立時快步長趨了數步迎了過來。


    “盧主簿候在這裏不會是專門等小子吧。”張忘看著衝著自己走來的盧思道戲說到。


    盧思道來的目的張忘自然清楚,任誰若是以為自己的小辮子已經被上麵揪住之後,第一反應自然是要多方打聽確認一下上麵的意思。


    就像一些貪腐分子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之後,定然會想辦法動用一切關係打探一下上頭對自己的有什麽處理意見。


    如今盧思道自然也是這樣,張忘便是他確認斛律光態度的唯一途徑。


    盧思道會來從自己這裏撬話,張忘在讓他的管事幫忙懸掛戰旗時就已經想到了,隻是沒想到盧思道會這麽著急。


    “老夫昨日與小兄弟一見如故,實在是相見恨晚啊,這不都督府上一下了堂老夫便立即過來等著小兄弟,今晚上老夫定要與小兄弟一起把酒言歡。”盧思道過來拍著張忘的肩膀十分親切的說道。


    “盧主簿言重了,小子何德何能可以和主簿稱兄道弟。”張忘客氣道。


    “雖然老夫癡長幾歲,然而小兄弟年紀輕輕年能夠被斛律光將軍委以重任,日後絕對前途不可限量,說起來能夠和張公子稱兄道弟還是老夫占了便宜呢!”盧思道抖了抖臉上的肥肉,衝著張忘說道。


    說起來論盧思道的年級莫說是做張忘的父親,就是做張忘的祖父年紀都差不多,然而如今為了能夠從張忘嘴中套出自己需要的內容,已經可以說是連臉都不要了。


    雖然張忘那天說過隻要自己好好配合未嚐不能戴罪立功的話語,然而終究說的不明不白,斛律光將軍到底是什麽意思也沒有點明。


    今天的事情讓盧思道相信,張忘定然是斛律光的親信之一,這才將打探消息的希望放在了張忘身上。


    “既然盧主簿這麽說,那張忘就恬著臉占盧主簿這個便宜了。”張忘笑著迴道。


    盧思道的討好也在張忘的意料之中,在北齊沒有官麵上的人做什麽都有些困難,而自己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打著斛律光的名頭出去,此時盧思道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跑腿的。


    再怎麽說盧思道此時也是正五品上的朝官,若是在地方上的話已經勉強可以做一個中郡的太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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